日月与卿(165)
“师姐到时我在何处?”
姜蝉衣:“床榻上。”
想了想,补充道:“裹的很严实。”
白安渝发白的脸色隐隐泛红。
所以,是云广白将她抱到床上的,可那时她未着寸缕,那他...
姜蝉衣见此不必再问也意识到什么,神情复杂的沉默良久后,试探道:“其实,他品性甚佳,也是真心待你,实乃良配。”
白安渝错开眼:“师姐,此事不必再提,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吧。”
姜蝉衣知她心结,也不再劝。
但她隐约感知到,他们可能还会再有交集。
随即想到什么,姜蝉衣沉了脸色:“师妹,是谁对你下药?”
白安渝本不愿多说,她不愿给师姐多添事端,但她明白这是在京都,大师姐贵为相国嫡女,就算她不说,大师姐也有法子能查到。
“是薛国公府的薛二。”
姜蝉衣在心中记下:“知道了。”
“师妹怎和他有交集?”
且她离开落霞门时,师妹还在山上,那时师妹也未曾同她说过她也会来京中。
这些年,师妹会和她说很多趣事,但从不曾同她提的只有一桩。
当年的屠村惨案。
屠村的是一帮进村抢劫的贼寇,可师妹一直认为此事另有隐情,这么多年从未放弃过追查。
她曾想要帮忙被师妹拒绝,她也实在不知从何处着手,当年的贼寇全都已经被师父杀了,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,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屠村者另有其人。
可如今师妹来了京都,难不成当真找到了什么线索!
如此想着,姜蝉衣在白安渝开口前,忙问道:“可是查到什么了?”
若此案当真有异,她必要帮师妹查个水落石出。
白安渝动了动唇,最终还是摇头:“没有,我只是无意中被薛二看见,他对我动了歹念,在我的茶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桃春散。”
姜蝉衣仔细看她片刻,不再追问,只轻轻嗯了声,而后替她掖了掖被角,道:“你已昏睡几个时辰了,应该饿了吧,我吩咐厨房留了些饭菜,你等着,我去取来。”
白安渝刚要说不必,肚子却诚实的响了声。
姜蝉衣将她的难为情看在眼里,轻笑道:“我们可是一家人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
白安渝抿了抿唇,唇角跟着弯起:“嗯,多谢师姐。”
姜蝉衣快速穿好衣裳出门,然而一刻钟后回来的不是姜蝉衣,而是姜蝉衣的女使。
白安渝看了眼食盒,问:“师姐呢?”
女使如兰如实道:“姑娘说肚子有些不舒服,去了茅厕。”
白安渝此时不疑有他,直到用完饭仍不见姜蝉衣回来,她心中才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,忙让女使去茅厕看一看。
果然,不多时,女使惊慌失措的回来:“白姑娘,我没有找到姑娘。”
白安渝一颗心蓦地沉了下去。
“这可怎么办,姑娘这大半夜的会去哪里啊?”
如兰知道自家刚回来的二姑娘师从高人,武功不凡,倒是不担心姑娘在府中出什么事,且姑娘的剑也不见了,多半是出府了,夜黑风高的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了得!
白安渝此时心中万分后悔,她不该同师姐说的。
以她对师姐的了解,师姐此时多半是去了薛家!
那薛二虽然是个废物,但那毕竟是国公府,必定守卫森严,哪是那么容易闯的。
“你可知云公子在何处?”
如兰一愣:“奴婢不认识姓云的公子。”
白安渝便知她应是不知云广白,可她此时能想到的只有云广白。
“白姑娘,您是不是知道姑娘去了何处?”
如兰试探问道。
白安渝心念急速运转几番,渐渐沉下心来:“我知道。”
“我们先等等,若一个时辰后师姐没回来,便带我去见相国大人。”
师姐夜闯薛国公府,肯定会隐藏身份,若是此行顺利,薛家必会一查到底,到时要是发现相国府今夜有异动,肯定会怀疑到师姐头上,届时反倒连累相国府。
且她相信以师姐的武功,应不会出岔子。
而一个时辰,足够师姐来回。
如兰听得心惊,姑娘到底做什么去了!
可白姑娘都这么说了,眼下也只有先等着。
二人在屋里来回踱步,心焦意乱。
好在过了大半个时辰后,姜蝉衣安稳无虞的回来了。
她一推开门就见白安渝如兰神情担忧的迎上来,挑了挑眉,反手关上门,道:“如兰不了解,师妹还不清楚我的武功么?”
白安渝小跑着到她跟前,拉着她上下检查。
姜蝉衣任由她查看,将剑递给如兰,安抚道:“小小一个薛国公府,于我而言,不过无人之境。”
如兰顿觉手中剑如万斤重,瞪大眼盯着姜蝉衣:“姑...姑娘去薛国公府作甚?”
薛国公可是上过战场的,府中的守卫远不是其他国公府能比的!
姜蝉衣笑了笑:“看他们二公子不顺眼,去揍了一顿。”
如兰登时目瞪口呆。
瞧瞧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话!
如兰回过神,快速将剑挂好,回到姜蝉衣身侧,也左右打量她:“姑娘没受伤吧?”
白安渝已经检查完了,除了衣角有些脏污外,没有任何外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