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惟安却不以为意,“你能给她的是她二十九岁,三十九岁,甚至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。”
“你把她电话给我,我去给你探探口风。”
周惟安往前凑了句,神经兮兮的,“兄弟我阅人无数,这姑娘什么样我一眼就能辨出来,保证不会出问题。”
“她没有这个想法。”陆临意懒懒的应道。
男人和女人如果想要把一段干净的关系走向旖旎,有无数的方法。
比如她可以偿还那条裤子的费用。
再比如以支付医药费为由,添加他的联系方式。
又或者,再高级一点的欲拒还迎,会留下一句话,说还要来验宝。
可都没有。
小姑娘淡然的接受了所有他随手的优待。
没有丝毫的扭捏,也没有想要跟他进一步发生关系的启图。
拍拍手离开。
和那个吃了他喝了他,走后跑了的小野猫一样。
没良心的很。
顾淮碎嘴的叨叨着,“得了吧,还能有人对你没有想法,就你这张脸,没这个身家都无数人想扑,你不问问老周,每天问他你什么时候来端方有多少人。”
“就说是不是老榆木开花,有点不好意思。”
这种揶揄的话,也就顾淮敢说。
周惟安借了劲,干脆直接要了许岸的名字和酒店,想要去查人,却没想到周家和顾家的关系网下去,愣是没有查到人。
酒店留的是一位男性的电话和名字,医院挂号留的陈德从的电话,而问到老陈,对方更是一脸懵。
“许小姐只留了我的号码,也没跟我说她的啊。”
当真是溜得干净。
“你别说,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点意思,总不能去找赵光远问,这不正好着了他的道。”
周惟安琢磨着,“你说,会不会是赵光远教她的?我可听说最近孙家跟他走的很近。”
陆临意听着他们吵嚷着怎么找到人,越发觉得今晚这局来的也无趣。
倒不如和她在天台上饮的那杯酒有意思。
第5章 许妹妹
许岸是被姚于菲的电话吵醒的。
迷迷糊糊的接起来,就是对方炸耳的声音。
“许娇娇,你来北青市不找我,你是不是朋友!”
许岸下意识就把手机扔了出去,落在床尾,闷地一声朝下。
姚于菲的声音就只剩下一丝丝窜出的,连不成段的词句。
许岸睡得惺忪,酒店刺目的白色被单和墙面让她缓了几分神。
虽没有宿醉,但酒后熬夜,绝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。
脑子宕机了似的,花了些许时间来重启。
姚于菲已经从怒吼变成了“喂喂喂,许岸你死了吗?”
她这才裹了个外套,拿了手机起来放到耳边,嗓子一整晚未启,还有点哑,“我刚醒。”
“朋友,十一点了,酒店没催你退房啊。”
许岸低眸看了眼手机的时间和七八个未读信息。
多是师姐师兄提醒她一人在外注意安全的。
还掺杂着姚于菲的,从询问到暴怒的过程。
当即打着赤脚起身,先把窗帘拉开,人去洗漱间洗了个脸,这才一边刷牙,一边应着姚于菲的话。
“我就来送个东西,本来昨晚就应该走的。”
“那不是还没走嘛,我听师姐说,你要在这呆一周?”
当初从淮城到汝城以工代学,师傅要求她留下家庭成员的电话作为紧急联系人。
许岸几乎想都没想就留了姚于菲的号码。
所以这大半年的时间,姚于菲倒是和师姐处成了好朋友。
“昂,”许岸喝了口水,漱干净嘴,“出了点小意外。”
姚于菲兴奋的嗷嗷了两声,也没问什么意外,只嚷着,“跟我走,姐带你看看你未来的学校。”
“现在,立刻,出门!”
惹得许岸眉眼挂了笑。
好像这个意外来的也还不错。
姚于菲和许岸是高中同学,当年一个年级第一,一个年级百名开外,可愣是凭借着许岸的总结笔记,姚于菲在高考最后一哆嗦,擦了一本线,考上了京外大。
学西班牙语。
以至于姚于菲的妈妈几乎把她当成自家的二女儿,恨不能让姚于菲杀鸡取血,两个人正式结拜。
结果说好了一起相聚北青市的许岸却因为缺考一门,连本科线都没有上。
后来闹了个翻天覆地,别说复读,就是吃饭住宿都没办法解决的时候,是姚于菲收留了她。
两个人窝在她十平米的卧室里过了大半个暑假,直到许岸去汝城,两个人这才从睡在一起的关系变成了手机网友。
只是姚于菲三天两头嚷着,在北青市等着她,一定要带她看看青大,看看她未来一定会上的学校。
两个人定了离青旅不远的一家火锅店。
北青市的冷许岸昨晚已经经历过,今天愣是把帽子和围巾裹得严实,远远望去,条顺盘靓,不知道的,还以为是哪个女明星。
奈何腿还没有好,一跛一跛的,过红绿灯的时候,还有穿着红马甲的志愿者前来扶她。
不愧是首都的文明。
青旅的入住办的快,从前台小姐姐手里拿了两把钥匙,一把房门的,一把是锁私人物品的柜门钥匙。
淡季的缘故,偌大的六人间只住了许岸一个人,挑了个靠近窗户的下位,背包放到柜子里,刚好一点钟。
许岸到达火锅店的时候,姚于菲已经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肉。
碳火铜锅咕嘟咕嘟冒着烟火,水沸腾着,冒着热气。
枸杞和黄花菜交叠打架似的沸腾翻滚,滋啦一盘肉下去,都安静老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