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一种诱拐,发酵着醉人的气息,勾的许岸几乎要缴械投降。
她明明是想说“不”的,可却怎么都无法出声。
身子像是被禁锢住,动弹不得。
“娇娇,”他勾着舌尖喊着她的名字,辗转旖旎,许岸还未回应,人倾覆而上,双唇落下,像是再也无法克制似的,吻住了她。
最开始是温柔的浅尝辄止,只在她唇畔轻柔点着,眼眸始终在窥探着许岸的反应。
许岸哪里能有反应,这突然起来的吻让她瞬时头脑轰鸣,心房险些爆炸,远比今晚零点的爆竹还要响亮,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充斥着她的双耳。
是太过熟悉的吻,太过熟悉的味道,太过熟悉的触感。
明明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久,双唇贴合的那一瞬间,许岸想,她到底要对自己诚实一点。
她爱他,很爱很爱。
眼看着她微微闭上眼,陆临意终于深入,吮吸轻咬,舌尖相抵,牙面相触,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似的。
却也到底顾及着,在最后想要伸手时,把自己停了下来,小姑娘拦在怀里,呼吸深重。
许岸能清晰的感受到,他想要的欲/望。
“娇娇,我们重新开始,好不好?”他问得虔诚。
许岸把自己贴进他的怀里,感受到陆临意和她一样,不受控制的心跳声,却又退缩。
茫然的问道:“我们要再重蹈覆辙一次吗?”
陶佳宁告诉过她,爱情从来都是勇敢者的游戏。
她的满腔孤勇给了十九岁的许岸,现在她二十三岁,心却垂垂老矣了似的。
她当然可以就这样默许了自己和陆临意的关系,然后呐?
异地恋爱?分居两地?然后让爱情消耗殆尽,最后落得个惨淡收场的下落。
陆临意缓缓起身,把她的脸珍重的捧在掌心里,小姑娘的眼眸迷离,满是茫然,“娇娇,不能因为畏惧而停滞不前,我给你承诺,会永远爱你护你尊重你,你可以不把我放在你的未来里,但不要推开我,可以吗?”
这话说的许岸越发的迷茫,不知是进入下半夜的困倦还是被吻的迷糊,脑海里浆糊一片,最后只喃喃的抬眸问了句,“陆先生是要给我做地下情人的意思吗?”
陆临意噗嗤一笑,竟也纵着她,当真刮着她的鼻尖应道:“我不介意。”
一点体统也没有。
许岸已经迷糊的很,饶是身体想窝在陆先生的怀里直接睡过去,理智也还是让她下了逐客令。
话题依旧没有聊明白,总不能就这么平白和陆临意和好。
于是强撑着起身,把人推了出去,“天黑难走,陆先生注意安全,拜拜。”
说完,抱着怀靠在门边,丝毫没有要让他重新进来的意思。
大抵有几分渣女的无情。
陆临意好脾气的点了头,挥了挥手,“娇娇晚安,明天见。”
许岸今晚混沌的脑子还在琢磨着明天见三个字时,就只见陆临意指纹开启了对面的门。
“叮”的一声大门打开,陆先生笑容越发的灿烂,“拜拜,娇娇。”
门关的一瞬间,许岸还在错愕,过了半响才意识到,原来这段时间以来,住在她对面的是陆临意!
难怪他可以跟着她去给父母送花,难怪他会等在楼下。
哦,或许他根本没有等在楼下,不然为什么一双手温暖,没有丝毫的冷意。
“奸商,狡诈!”许岸挥着小拳头,气鼓鼓的冲着对面的防盗门做着鬼脸,却碍于时间,不敢大声喧哗,只能虚拟的对着门揣上两脚。
回到自己家时,胸口的火气还尚未平息。
刷牙时,还有种自己被愚弄的愤愤。
可好像她冲回来时,陆先生也只是说在楼下而已。
是她脑补了寒冬腊日下他的身影,徒生了怜惜。
这一晚折腾,人躺到床上时,周身疲乏,可脑海中回荡的最后一句话,是钱多多挂在嘴边的名言。
“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,许娇娇,记住了。”
许岸是被姚于菲的电话吵醒的。
人睡得迷糊,手机在耳边嗡嗡震动着,原以为是闹钟,摁了挂断键,却不曾想隔了不多时,再一次响起。
这才迷迷糊糊意识到是电话,只是开了公放,人还是蔫蔫的趴在床上,闭着眼。
姚于菲的声音刺破耳膜的冲出话筒,“许娇娇,你昨晚是和陆先生大战三百回合了吗?!现在十点了已经!你不是要来我家拜年吗?”
许岸瞬时清醒,人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,甚至产生了一阵晕眩。
初一是要去看姚妈妈的。
“等等我,我洗个脸就冲过去。”
“我妈给你煮了年糕。”
“好!”
许岸打着赤脚下地,一头扎进卫生间,洗脸刷牙,泡沫浸满了嘴,突然意识到有些什么不对,立刻撤了出去,果真看到坐在沙发上,正在仔细看着文件的陆临意。
瞬时眼眸睁大!
“呜呜恩尼嘤呜呜!”
许岸含着一嘴的泡沫,在控诉他私闯民宅。
陆临意捏着笑的看她那副模样,“之前负责给你打扫的阿姨回家过年了,最近这几天都是我在负责你的保洁。”
若非许岸克制,当真是要一口泡沫呛死自己。
立刻冲进卫生间,把嘴巴洗漱干净,这才再度冲了出来。
莽撞冒失的像个小朋友,陆临意勾唇看着,笑意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