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于菲最近谈了个男朋友,同校不同专业,每日里恨不能腻在一起,因而对许岸这种恋爱模式,不能理解。
在她眼中,恋爱就应该是如胶似漆,缠缠绵绵的。
进入十一月,陆临意才缓解了之前的节奏。
甚至有几天想她,车开到学校门口,让陆瑶去把她叫了下来。
小姑娘在学校里和平日不同,寡净素冷,一张脸看起来和谁都客客气气,也都和谁疏疏离离。
他坐在车里看她和旁人说话时挺直脊背,细径修长的模样,和窝在他怀里,一声声喊着他名字时截然不同。
戳着心窝的让人颤动。
不由得低声轻笑,他自从有了许岸,当真是过得越发的回去。
毛头小子时候也未对谁有过这份心思,现在倒是出格了。
小姑娘上车后还是嗔怪的情绪在,“陆先生,都说了不要在校园里接我。”
“好,许小姐教训的是,下次我再换辆低调点的车。”
在许岸的强烈抗议下,来接她的车已经从库里南换成辉腾,现在开了辆E系的奔驰,再减下去,怕是要把兰姨的买菜车要来了。
许岸当然不愿意,小拳头举着抗议,“是不要来校园里,和什么车无关。”
陆临意把人搂进怀里。
长叹了口气,故作可怜的说道:“好吧,那我就只能克制一下我的想念,再久一点才能见到你了。”
当真是犯规的操作。
许岸一张小嘴张了张,最后还是缴械投降,谁能说得过陆先生。
车向市区开。
陆临意摩挲着她的手问道:“今晚顾淮攒局,过去吗?”
许岸下意识的想摇头,却顿了一下,问道:“人很多吗?”
“不多,都是你认识的,上次在雪场见过。”
雪场那么多的人,许岸恨不能缩在陆临意的后面,除了顾淮和沈崇俞,也没记住谁。
可不想扫了他的兴,也确实有些好奇,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。
只不过低头看了眼自己,身上只穿了件羊绒大衣,搭了浅灰色的羊绒马甲和白色衬衣,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去“玩”的样子。
反倒是去图书馆合适。
“陆先生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想回烟斋换了个衣服。”
这话刚一说完,程源接了话,“许小姐,衣服已经在后备箱了,一会儿达到后给您。”
不愧是千金难换的程特助。
许岸小声凑在陆临意的耳边,“程特助可以开个就业辅导班,一定火爆。”
“让他给你一对一授课,作为老板,钱我就替他收了。”
活脱脱资本主义做派的陆扒皮。
许岸冲他吐了吐舌头,便转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北青市车堵,陆临意接上她的时候已经五点,进入市区六点多,恰好是最堵的时候。
许岸看着车流穿梭,觉得这一幕神奇。
又是一年冬季。
去年也是这个时候,也是这样的车流如织,也是这样的夜晚。
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偏头去看陆临意,“陆先生,我有个问题。”
“嗯。”他点头应着,好整以暇的看着小姑娘,认真对待。
“我给你送汝窑瓷的时候,你为什么不理我?”
后来她再接触陆临意,也未见他有意为难过谁,怎么那日平白磋磨了她那么久,让她心慌。
陆先生嘴角弯起,勾着唇,笑意渐浓,“烟斋清冷,整日没个声响,好不容易来了个俊俏的小姑娘,就想多听听响。”
好一副不正经的模样。
许岸哼了一声,以示对这个答案的不满。
一扭头,一噘嘴。
人瞬时就被捞了过去,恰如其分的卡在陆临意的怀里,最合适的位置。
“我说的是事实,来给我送东西的,物放人走,从未有多言语的,你是第一个。”
许岸眼眸微微睁大,头从他下颌出转了个弯,直勾勾的看着他的眼眸,一脸不可置信,“那么贵重的东西,若是被人中途掉包,或是被人给偷了怎么办?”
他笑着低头小啄了一下她高挺清秀的鼻尖。
“那是送礼人该操心的,不是我。”
高位者,只会考虑物品是否喜欢,却从不考虑如何而来,因何而来。
许岸消化了半响这句话,才意识到,当时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。
不仅扰了陆临意的清梦,怕是嚷嚷着要验货这件事,才更是愚蠢。
不由得下意识说了句,“感谢陆先生的不杀之恩。”
活脱脱一副旧社会小媳妇的可怜模样。
陆临意捏着她的脸颊,笑意不减,“现在是法治社会,更何况,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?”
不像,许岸内心腹诽,但别人都这么说,肯定是有道理的。
到达端方时,已经过了七点。
许岸换了件黑色毛呢长裙,腰间开了口,露了一抹嫩白的皮肉。
随意簪了个发,碎碎落在脑后。
陆临意拦着她的时候,手恰到好处的落在开口处,指尖柔滑细腻,惹得小姑娘一颤,嗔怨的嚷了句:“这衣服一定是你挑的,故意的。”
陆临意笑着对她的控诉照单全收。
因是攒的局,人多,自然定在了二楼。
跟三楼衿贵高雅别致的陆临意独房不同,二楼极尽奢华炫酷。
倒是和一楼那个顶到天顶的酒柜立柱交相辉映。
人已经来了大半,顾淮迎了出来,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周惟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