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昭容诡事录/黄泉旧事(174)+番外
虽然早上偷看时相隔甚远,并不能看得很清楚,但是其他的几名学生头上皆是木簪,这个人的反应又如此之大,很可能就是杀人放火的凶手。
南音不动声色,还朝他笑了笑,那人避开南音的目光,低下头继续去看手中书简,但是南音很清楚的看到了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。
何管事和几个学生都回过礼,继续引着南音和雨林朝里走,进入一间较小的偏室,只设了一张书案,旁边有两个小书架。
“郎君请坐,”何管事在书案前放下一个坐垫,自己则从书架上取下一卷木简,“这是郎君入院的文书记录,吾等已提前准备好了,请看是否有疏漏。”
南音之前正愁不知那庙中人的姓名,唯恐露出破绽,这下不用担心了。从何管事手中接过木简,打开观看,整个人愣住了。
祝英台,年十七,会稽人氏。
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在华国可以说是家喻户晓,确实是发生在东晋时期,虽然后世传说他们就读的书院是西湖边上的万松书院,但是传说与真实历史有些偏差也是在所难免的。
只是眼下这情况也太过无厘头了……真正的祝英台确是男子之身,自己女扮男装也是迫不得已的,也必然不可能去和梁山伯同窗三载,谈情说爱。
看来这不仅仅是有偏差而已了,整个梁祝的故事怕都是后人美化杜撰的……后世传说相差太大的,一般都是为了掩盖事情的真相,这些真相通常并不美好,比如元稹和如意。
而像之前才经历过的红线盗盒传说,虽说有些机缘巧合在里边,但是大概的经过都是真实的。想到此处,南音不禁有些心惊,这一次所面对的恐怕不会那么和谐了。
“郎君,可是有什么问题呀?”何管事见南音久久没有反应,开口问道。
“管事莫催,我家郎君为人谨慎,看得仔细些。”雨林脑子很快,反应过来东晋时不称呼公子,而是称为郎君。
“喔,无妨,看仔细些好。你这小童倒很机灵,叫什么名字呀?”何管事打量着雨林道。
“我叫银心,管事请多多关照。”雨林也看到了木简上的信息,并没有多想,只觉有趣,马上就进入了角色。
“好,好。吾与祝公早年间也有些交情,如今看祝郎君生得一表人才,确实有祝公当年风采。”何管事抚着胡须点头道。
“何管事,都核对过了,没有问题。”南音的将那木简上的信息都看完了,放回书案上,“您是师长,称呼名字便可。”
先前说过,东晋时的书院定义和现在的不太一样,并不一定是为了求学读书。那木简上说,祝英台来书院是为了修身静心,三年为期,望能在弱冠之前对人生有所领悟。
也就是说在书院其实并不需要上课,来这的学生,就是看看书,摸摸鱼,混三年的日子,等年满二十了就回家娶妻生子,继承家业。
将来说出去,自己曾在某某书院进修过,倍儿有面子。只是进入书院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,需得世家出身,或是得到某位名学大儒的推荐,否则有钱也进不来。
“吾这就让人带尔等去斋舍,处仁,来一下。”何管事朝外面书堂招呼了一声,一名学生答应着走了过来,儒雅清秀,文质彬彬,正是方才在院中遇到的那一位。
第160章 卷三·第24章 印记十一:梁祝04
“这位是书院新来的同学,尔便领他们去斋舍,顺道给他们介绍一下书院各处。英台,吾还有些琐事,就不相陪了。”何管事说完,就抱着几卷书简离开了。
南音和雨林对望了一眼,意思很明显……处仁,那可不就是梁山伯吗,处仁是他的字。
“仁兄好,请问尊姓大名?”梁山伯行了个拱手礼。
南音心中暗暗好笑,但是过场还是要走的,学着他的模样也行了一礼,“小弟姓祝,草字英台,还未请教……”
“在下梁山伯,今日识得祝兄,三生有幸。我已在这书院三年有余,处处都十分熟悉,若有任何不懂之处都可以问我。”梁山伯十分客气的模样,“我虚长你几岁,称呼祝贤弟可好?”
“那就先多谢梁兄了,以后还请多多指教,”南音看了看外面书堂,之前坐在角落里的凶手似乎已经不在了,“梁兄,方才坐在那最里头的师兄是哪位?”
“嗯?你指的是……”梁山伯也朝外看了两眼,似乎没反应过来。
“就是头上挽着金簪的那位,我听闻圣人常说‘不宝金玉,而忠信以为宝。’只是觉得,我们来书院读书,若是讲究穿金戴银,岂不是本末倒置了?”南音胡乱编了个借口。
“喔,祝贤弟所说的是马文才马兄,他家世渊博,并不算得什么。祝贤弟,背后不好议论他人……走吧,我先带你们去斋舍将行囊安置好。”梁山伯说道。
“是小弟失言了,请多见谅。梁兄请带路吧。”南音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,凶手是马文才啊……这可有趣了。
“师父,你瞧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,还护着马文才,也不知道那可是他情敌呢……”雨林悄悄的在南音耳边说道。
南音并没有理睬她,而是皱眉思索着,按照眼下情景,除了名字以外,其他的时间地点人物根本对不上号。
马文才既然是杀害祝英台的凶手,之后就不可能出什么强行娶亲的闹剧。而梁山伯已经在书院三年之久,自己更不可能为了他殉情,也不知后人是怎么传的,能传成梁祝那样的版本。
带着满心疑惑,跟着梁山伯到了学生所住的斋舍,是一人一间,门口上挂刻有学生名字的木牌,若有带书童就和主人睡一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