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!刺客不是我(9)
江澜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,旋即呜咽抽泣起来:“大人~,奴家后背好痛哦。”
贺长安听闻,持书的手指微微一滞,抬眼望去,只见床榻上的女子泪光盈盈,眼神楚楚可怜。
“大人~,奴家今晚还未曾上药,自己又够不着,若伤口发炎,奴家恐要命丧黄泉了。”
贺长安凝视着她,沉默不语,唯有那紧紧攥着书本的手,隐隐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澜。
良久,贺长安嗓音微哑地问道:“你想怎样?”
江澜心中暗喜,面上却依旧装作可怜模样:“大人,能否帮奴家涂药~。”
说罢,她伸出纤细玉手,手中握着小巧药瓶,眼神盈盈地望着贺长安。
烛光摇曳,暖帐轻垂。
江澜趴伏在床榻之上,绸缎般光滑白皙的后背展露在外,其上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,显得格外刺目。
贺长安瞧见,眉头不禁微微皱起,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惜,他缓缓伸出手指,轻轻覆盖在伤口之上。
修长的手指在江澜的脊背上游移,每一寸的触碰都似带着电流。
江澜的身体难以自制地轻轻颤抖起来,粉嫩的小脸瞬间染上一抹红晕,缓缓蔓延至她的耳根。
一时间,屋内静谧无声,唯有彼此微微呼吸声,交织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。
江澜心中暗暗懊悔:“早知道就不让他上药了,这般亲昵的接触,实在是太撩人了。”
“好了。”贺长安嗓音低哑地说道,他收起药瓶,拿起一方帕子,仔细地擦拭着手指。
江澜却哪肯轻易放过与他亲近的机会,眨了眨狡黠的眼眸,半开玩笑地娇嗔道:“大人~,还是疼呢,可否为奴家吹一吹?大人若是吹吹,定就不疼了~。”
贺长安闻言,身形明显微微一僵。
江澜料想他定然不会应允,然而,就在下一秒,她的脊背处忽然传来一阵温热且轻柔的气息。
江澜瞬间呆住了,小脸涨得愈发通红,心中更是惊讶:他……他竟然真的吹了!
片刻的怔愣之后,江澜内心被巨大的喜悦所填满,她轻扭着身子,嗲声嗲气地说道:“大人~,您人可真好。”
贺长安喉结微微滚动,内心的莫名的躁动,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江澜沉溺在温柔乡里沉沉睡去,贺长安默不作声的走出来屋子。
次日,阳光和煦而明媚。
江澜服下从母族带来的镇痛药后,乔装成男装模样,特意绕了远路,缓缓赶到将军府门口。
“贺兄。”江澜高声呼喊,声音中努力保持着平稳。
她朝着贺长安走去,只是那身型略显僵硬,没走多一会儿,额头便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林兄,上马车吧。”贺长安关切地说道。
江澜微微点头,强忍着不适,略显笨拙地登上马车。
待坐下的瞬间,疼痛才稍稍缓解了些许。虽说已服用镇痛药,可伤口与衣服每一次的轻微摩擦,仍如针扎般疼痛难忍。
贺长安敏锐地察觉出她神色异样,轻声问道:“林兄可是身体不适?”
江澜连忙摇头,强作镇定地回应:“没有,只是有些热罢了。”
贺长安不再追问,点头示意。
不多时,马车稳稳停在宴会举办地——八王爷的府邸门口。
“到了,林兄。”
江澜点头,刚走下马车,便瞧见门口一位身姿婀娜俏生生姑娘。
姑娘身着一袭娇艳的粉色衣衫,只见她满脸喜色,莲步轻移,快速跑向贺长安,亲昵无比地挽上他的胳膊。
“长安哥哥~,阿嫣等你许久了。”李娇嫣紧紧抱着贺长安的胳膊撒娇卖萌。
江澜目睹这一幕,眉头微微皱起,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悦。
贺长安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胳膊,语气冷淡:“郡主,自重。”
江澜在一旁看到贺长安这般态度,心中顿时舒坦了不少。
她款步上前,故作好奇地问道:“贺兄,这位是?”
贺长安侧身站到江澜身旁,介绍道:“这位是当今贵妃的养女,李娇嫣郡主。”
江澜礼貌性地点头,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,看着李娇嫣说道:“郡主好,我是贺兄的朋友林台。”
李娇嫣不满地嘟起嘴巴,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,随后说道:“我们进去吧。”
踏入花卉宴厅,仿若踏入了一座春日盛景的缩影。
穹顶之下,数盏琉璃花灯垂落,灯光透过那薄如蝉翼的灯纱,洒下柔和光晕,恰似暖阳轻拂。
厅心,雕琢精美的白石圆台,台上摆满了各类珍稀花卉。
江澜随着贺长安在宴厅中踱步周旋,贺长安逢朝中大臣便会驻足招呼,彼此寒暄几句。
江澜自觉身体不适,低声道:“贺兄,我去旁边坐会儿,你且忙你的,不必管我。”
贺长安瞧见林台泛白的嘴唇与脸颊,遂点头应道:“我等会便去找你。”
“好。”江澜言罢,转身缓缓朝偏厅走去。
刚在偏厅坐下不久,便听闻门外传来一群女子的惊呼声:“来人啊,郡主落水了。”
江澜起身,朝外走去。
只见方才还活泼欢闹的李娇嫣此刻正在水池中拼命挣扎,双手胡乱扑腾,接连呛了好几口水,眼瞅着就要被湖水彻底吞没,一旁那些贵族小姐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,竟无一人下水施救。
江澜心下一横,纵身跳入水中。
冰冷的湖水瞬间浸湿了她的衣衫,她奋力游向李娇嫣,伸出手托住李娇嫣的腰肢,拼尽全力往岸上拖去。
待李娇嫣被托上岸时,已昏死过去。江澜不及多想,立即对她展开施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