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有木兮(87)

眼泪止不住流，流入嘴中，嘴中混沌地发声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
第53章 最后

李紫木带小夕回了深山小村，养病，出诊，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，只不过没有王成杰。

小夕不停问：“阿爹什么时候能回来？我想他了。”

李紫木敷衍了几次，小夕仍不依不饶要去找阿爹。

李紫木烦了：“走，找你阿爹去！”

实际是带小夕云游四海，边行医边游玩，好不快乐。

李紫木以为小夕已经忘了王成杰了，暗赞自己是个大聪明，可一入了冬，小夕嘴巴又唠叨起来：“我要回家，阿爹肯定在家里等我！”

“不在，爹爹有很多事要做，要去大江南北办事，忙得很，你看，我们出来找了这么久，都没找到他吧。”李紫木胡诌。

“就在！他一定会回来给我过生辰的，我就要回去……嘤嘤嘤……”

李紫木拗不住，想着每年也是要给王老爹上香的，赶到除夕前回了深山小村。

除夕夜，小夕六岁了。

远远看到自家小屋亮着灯，小夕欢呼：“是阿爹回来了……”

推开屋门，真是王成杰！

一年不见，他好似清瘦了些，脸也晒黑了，家里干干净净的，很温暖，想必是他用心打理过的，床上还摆着母女俩的新衣。

小夕扑到他怀中，亲爱地唤他阿爹。王成杰也激动地抱了抱小夕：“小夕长高了，又重了！”

李紫木脸黑得要滴出墨来：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王成杰看着李紫木，怯弱弱地说：“我昨日来的，给王老爹上香，今天陪小夕过完生辰，明日就走。”

李紫木嘴里冷淡：“随便你！”

一家三口也算欢喜地过着除夕，王成杰嚼着年夜饭，顿了顿，问李紫木：“京城情况你想知道不？”

李紫木毫不犹豫：“不想知道。”

王成杰老实闭了嘴，认真干饭，饭后两人带小夕串门找小伙伴们放烟花去。

二虎爹多了一嘴：“小夕都长这么大了，也该添个弟弟了。”

王成杰瞟了眼李紫木，李紫木脸拉下来：“身体不好，怀不上！”

王成杰马上附和：“夫人常年翻山越岭地出诊，风餐露宿的，确实伤了身子，这事不强求。”

二虎爹同情地看着小夕摸摸她头：“小夕没有兄弟姐妹，可以把二虎当哥哥。”

小夕乖巧：“二虎哥！”

二虎眼睛一亮：“谁要当你哥哥？我长大是要当你相公的……”

王成杰哼地一声，刮了二虎一眼，拉小夕回家了。

待烟花已放完，小夕也已睡下，王成杰把手伸过去：“你帮我探探，毒清了吗？”

李紫木例行掐了一下：“快了，一两年吧。”

王成杰收了手，吱唔半天问：“阿木，你现在喜欢我了吗？”

李紫木听得这话耳熟，嗤笑：“我二姐是很好的妻子，姐夫可不能辜负她！”

王成杰脸色沉了下来，嗯了一声，回自己房间去了。

次日一早，王成杰已不在屋内，小夕穿着阿爹给她买的新衣，叫嚷地要找爹爹。

李紫木无奈，给王老爹上完香后，又诓骗小夕出村历游了。

本来游得大半年好好的，李紫木自在地想这回小夕肯定忘了王成杰了，哪想一入冬，小夕又嚷着要回家了。

理由一模一样：“爹爹要给我过生辰……”

唉，那就回家过年吧。

一入村，还是王成杰，立于廊下，微笑着看着她们母女俩。他又壮了些，皮肤更黑了。牙却白得发亮，与山中汉子一般。

小夕扑向他怀中嘻笑，李紫木看着有点欣慰，隐隐还有些嫉妒。

二虎来找：“小夕，我现在开始给你攒聘礼了，你看，这是雨花石，好看不？”

小夕惊喜欲去拿，王成杰黑着脸拉走小夕，嘭地一声把二虎关到门外。

除夕晚上，王成杰都不许小夕去找二虎放烟花，还是李紫木辩护：“小孩子懂什么？玩去吧！”

王成杰黑着脸看两小孩放烟花，侧过脸问李紫木：“想知道京城的事吗？”

李紫木看着小夕与二虎欢快的嘻闹，斥回：“不想知道。”

又想起了内心的牵挂，反问他：“我长姐与二姐如何了？”

“甚好！”

烟花散去小夕也睡下，王成杰仍递过手来：“麻烦看看毒素清了吗？”

李紫木掐了一下：“最多一年。”

王成杰收了手，默了会仍问：“阿木，现在你喜欢我了吗？”

李紫木叹了口气：“有缘无份，后期别再问了，姐夫好生与我二姐过日子吧。”

王成杰眼神晦暗下来，点点头，走了。

次日，王成杰已不在，李紫木松了口气，继续忽悠小夕出游，必要让她忘了王成杰。

可还是一入冬，那个小夕便像个要归巢的鸟，叫嚷着回家过年找爹爹。

李紫木早已习惯，也懒得再纠缠，回村一看，还是王成杰。立于廊下，小院也已打扫干净，收拾整洁，仿佛他一直住在这。

李紫木看到他在，反倒觉得有点心安，问他：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
“昨日，给王老爹上香。”

一夜烟花放后，小夕收了二虎一百粒雨花石，抱着入了梦乡。

王成杰嘟嘴：“二虎哪配得了我家小夕？”

李紫木不以为意：“小孩子过家家，你是不是想得太多？才多大，懂个什么。”

说完主动去拉过他手给他探了脉：“毒清已清！”

王成杰微笑：“谢谢！”然后什么也没问，直接走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