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清冷师尊共梦(172)
“玄卿。”
萧玄卿顿住,不可置信地抬头。
熟悉的清冷眉眼,微凉的手心。
路清淮眼里泛起心疼,泪光闪烁,伸手轻轻抚过萧玄卿的额顶:“为师回来了。”』
“师尊!”
萧玄卿猛的睁眼,眼前的傀儡种安安静静地在血色灵晶中央。灵晶上布满血线,另一端则缠绕在他的身上。
即使在梦中,血线都仿佛有着生命,源源不断地吸食萧玄卿的鲜血。这已不知是尝试的第几种邪法,可即便如此,也未唤回路清淮。
“哈哈哈。”萧玄卿先是疯狂地笑,随即笑意越来越涩,“师尊,你折磨得我好苦。”
他从未做过如此鲜明的梦,就好像真的得到了路清淮的承诺。可越是鲜明,醒后便越孤寂,希望如泡沫,一触即散。
萧玄卿只觉心脏剧痛,痛到甚至不敢再见对方。但纵使痛。可见了路清淮,才让他觉得这百年来真正活了过来。
红线拂去,萧玄卿转身,不想再待在这个令他窒息绝望的地方。
“你是谁?”
清冷声音响起,时间似被冻结,萧玄卿愣怔在原地。
他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,回眸,不敢眨眼,只怕这不过是一场梦。一旦眨眼,师尊便会彻底消失。
可眼前,路清淮浑身赤/裸,唯有抱着莫名冒出的蓬松狐尾遮挡,无措且警惕地紧盯着自己。
少了一魄,记忆皆丢失。
萧玄卿大步上前,将路清淮紧拥,久违的玉兰花香安心凝神。喉间梗梗,他强抑酸涩:“我等你,等你好久了。”
路清淮皱眉,脑中一片空白,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,这让他感到迷茫惶恐。
他是谁?紧抱着他的人又是谁?
尽管丢失记忆,可路清淮却下意识觉得自己是厌恶他人触碰的。但面对对方的怀抱,他不但不想挣脱,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,只想完全依靠对方。
这样陌生的反应让他的语气不自觉发冷:“你到底是谁?若是不说,给我衣物,我要离开此处。”
被“离开”二字刺激到,萧玄卿的长臂不自觉收紧,紧到似要将路清淮揉入体内。
师尊又要逃离他吗?
疯魔的执念在心间涌动,他要将师尊捆在身边生生世世。
萧玄卿的眸底墨黑深幽:“我是你夫君。你忘了吗?三月后……是我们成亲的日子。”
“夫君?”
路清淮的眼里闪过迷茫,对方是男子,自己怎会嫁给他。
虽然他忘记一切,但现在也只觉可笑。正要推开萧玄卿,手顿住。萧玄卿的发及腰,如上好的绸缎,却是银华似皑皑白雪。
肩头的银丝与自己的墨发缠绕,分外鲜明。
这人究竟遇到了什么?自己的心又为什么会那么痛?
眼睫颤颤,路清淮不自觉松动:“你要如何证明你是我的……?”
“夫君”二字,路清淮仍是耻于道出口。
他的手骤然被握住,覆在萧玄卿的心口。上衣褪去,路清淮别过眼去,清冷的眉眼染上怒意。
看来对方不过是个满口谎言、轻薄浪/荡之人!
可衣物褪去,肌肤直接相贴,手下似乎有什么在涌动破出,滚烫,烫到路清淮下意识想缩回手。却因被萧玄卿桎梏,无法挣脱。
路清淮垂眸,只见萧玄卿的心口处有花绽放,深入心脏。而花茎的纹路顺着两人相触的指尖一路蔓延。他身无一衣,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心口也绽放了相同的花朵。
萧玄卿缓缓道:“师尊,此为情蛊,唯有真心相爱的两人才能种上。”
混乱又迷茫,路清淮只感到这花茎似化作千万的丝线将他缠在其间。他有种强烈的预感,会和眼前人纠缠一生一世,剪不断,还乱。
可为何他却感到安心,更是有念头,似乎这正是他一直以来想求的联系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萧玄卿。”
“玄卿……”
路清淮将这两字在口中反复碾磨,单单念着名字,他便感到内心充实,就好像一直爱着对方。这样的情绪太过陌生,让他既有些欢喜又想逃避。
许久,路清淮主动伸手,轻抚萧玄卿的脸侧:“我会努力恢复记忆,同你成婚。”
已久未听见师尊唤自己的名字。
萧玄卿侧脸去贴,泪顺着面颊湿濡路清淮的手心:“纵使师尊一辈子记不得,不喜欢我也好,我仍会爱着师尊,永远不变。”
只望师尊永远不会记起,乖乖待在我的身边。
——
殿内,路清淮独自坐在榻上,身上已规穿戴好衣物。
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盏,消化刚刚得知的一切。
依萧玄卿所说,他名为路清淮。两人是师徒关系,日夜相处,因此生了情愫,定下终生。而自己在最后一次闭关修炼中出了差错,才失了记忆。
他还想追问萧玄卿的白发是因为什么造成,对方却避而不答,说有事要处,匆匆离去。
纵使萧玄卿说两人在此处生活了极久,可他仍感到陌生。
除了萧玄卿,他不认识任何人。
将茶盏放在木几上,心口处情花已不再显现,恢复原本的冷白肌肤。
路清淮想着,若不是身上的情蛊作证,他也无法信任萧玄卿。
“师尊,弟子回来了。”
萧玄卿推门而入,便看到路清淮静静地坐在窗边,衣领敞开,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点粉意。
小巧莹润。
路清淮听到萧玄卿声音,温声:“玄卿,过来喝些茶。”
却发现对方未答。
他才骤然意识到方才为了看心前的情蛊,未及时关阖衣领。锁骨泛起淡淡的粉,随即被完全掩入,却是萧玄卿大步,主动为他衣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