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田种稻笔记(10)+番外
云纱有些无语,心道这样的情况估计人家有工具也不会借她了,便侧身绕过她就要走。
金雀儿正要说什么,忽然看见桃林中走出来个陌生男子,她登时瞪大了眼睛,一把揪住了云纱的胳膊。
“好啊你!你……偷男人!”她冷笑,“我说大中午的偷偷摸摸趁人不在的时候来这里干嘛来了,原来是偷情来了,我要告诉我妈去!”
云纱猝不及防被她抓得生疼,立刻挣脱开。
“别乱说。”
祁洛川忙走了过来,一手还拿着桃胶,尚未开口解释,金雀儿就怒目喝道:“你又是哪里来的汉子,看这样也不是府里的人,难道是她偷偷放你进来的?”
祁洛川急声解释:“在下是个大夫,跟着家师李大夫进府给杨公子诊治,因缺一味桃胶入药,故而让我来此摘采,不知姑娘误会了什么?”
听见这话,金雀儿怔了怔。
尴尬之下又不愿服软,便找补道:“谁知道你说的真假,算了,这次就饶过你,你快走吧。”
祁洛川拱了拱手,又朝云纱歉意地点了点头,便快步离开了。
云纱也打算离开,金雀儿却一步踏出张开手拦在她面前。
“你不能走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要检查一下,你是不是来偷东西的。”
云纱有些没了耐心,伸手用蒲扇拨开她。
“你若将我当成小偷,尽管找人去我院里抓我,我住在……”
她临时编了个名字:“稻香院。”
“府里哪有什么稻香院?”
云纱指着来时的路:“自己打听去。”
说罢她将蒲扇举过头顶遮阳,走了。
金雀儿跺了跺脚,坐到矮脚凳上自顾生闷气。
*
祁洛川回了扶光院,穿过满院的药香走进了熬药的小厨房。
“师父。”他道。
李大夫转身,瞧他正默不作声地打水清洗采回来的桃胶。
便问:“怎么了?遇上事了?”
祁洛川微微一顿,苦笑:“是,差点惹上官司说不清了。”
他将事情简单说了下,叹了口气。
“只怕没有连累那位姑娘才好。”
李大夫摇头:“大户人家就是如此,连带着丫鬟都比别人家气焰高几分,能避就避,别给自己惹麻烦。”
他将熬好的药小心倒进碗里,放在托盘上。
“送去吧。”
祁洛川点头,端着药去了。
才进了拱门,便见四个丫鬟站在主屋门口脸色为难地杵着。
墨竹上前低声道:“小大夫,公子心情不好,不愿我们进去呢,只能麻烦你试试了。”
祁洛川迟疑了下,走进屋内。
穿着白色中衣的少年慵懒地倚靠在床边,羸弱苍白,乌发未束,如雪白宣纸上晕开的墨迹。
听到动静只微微掀了眼皮。
“滚,不喝。”
第6章
祁洛川皱了皱眉,将药放在桌上,耐心道:“杨公子,不喝药病就不容易好,你……”
“说了不喝。”
杨白羽躺下来,用被子盖住脸。
祁洛川踌躇片刻,走了出去。
墨竹忙问:“公子喝药了吗?”
他摇头。
“我与杨公子不相熟,劝也无用,我让师父过来吧。”
“好。”
李大夫匆匆赶来时,墨竹已等的有些焦急了。
她拉住李大夫:“您再不来,药都凉了。”
李大夫问:“杨夫人呢?”
“公子醒了后夫人一大早就去郊外金光寺还愿去了,不到明日回不来。”
李大夫有些为难,花白胡子颤着。
“他性子你们都知道,我可劝不动,只能先进去试试。”
他给杨白羽看病不是一日两日了,说话半分不管用,有时候还有反作用。
比如这次,他进去尚未开口,被子下就传来虚弱但冷漠的声音。
“能不能别来烦我。”
李大夫见状叹了声。
“小公子,这天气这样捂着被子会生病的。”
本来病就没好,再出点什么事,他真要关门大吉了。
杨白羽的身子一直是他照看诊治,他其实再清楚不过,可治病一道,须得病人配合,否则神医降世也没得法子。
床上人一动不动,像是没听见似的。
他知道自己劝不了,便出去朝墨竹招了招手。
“昨夜是你喂药的?”
墨竹犹豫了下,点头。
“那还得你来,老夫只能治病,不能治心,小公子不愿喝药,须亲近之人劝解才是。”
墨竹咬了咬唇,只好进了屋,端着药走到床边,将药碗轻轻搁下。
“公子。”
“出去。”
墨竹红了眼,跪在地上:“公子不愿喝药,夫人回来一定会怪罪我们的。”
半晌没有动静。
她抬眼瞧了下,杨白羽掀了被子,墨发从床沿垂落下来,衬得他脸上更无血色。
“不是你。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前晚上谁进了我屋子?”他问。
墨竹心微惊了下。
公子自小就不喜人多,更讨厌别人进屋子,若非前段时间病情凶险一直昏睡着,大约是决计不同意冲喜这一法子的。
不过昨夜他醒了之后,又很快昏睡了过去,那些龙凤烛等都被撤了下来,短短时间,杨府便如从未有过喜事一样。
她低着头不知如何答话。
杨白羽淡淡道:“你以后不要在扶光院了。”
墨竹大惊,忙磕头解释:“……是云家三姑娘,云纱,公子病得严重,夫人做主用了冲喜的法子,那晚正是她与奴婢一起守了半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