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拯救夫君少年时(重生)/重生回夫君少年时(192)+番外

如此也好,远离了争斗旋涡,好歹能保住一条命。

乔府门庭冷落,多的是人要看他们的笑话,但乔姝月经历过家破人亡,只是被人看看笑话,已然是很好的结局。

柳氏大房已掀不起风浪,上辈子害得乔姝月家破人亡的元凶皆已不在,她算是躲过了那道命运。

思及前世,乔姝月又思虑不通,太子不应这般早亡故,柳三爷也并未这么早与柳氏撕破脸。

乔姝月总觉着,这一切改变,都与谢昭凌命运的改变脱不开干系。

归根结底,这命运之轨迹,还是被她给扳动了。

大婚前半个月,谢昭凌回到西京。

他风尘仆仆,却不见憔悴。

先回将军府沐浴更衣,洗去疲惫,紧接着便到了乔府,去见他的心上人。

他回来得毫无预兆,乔姝月见到他时,足足愣了好一会。

直到她被男人紧紧拥住,嗅到那熟悉的安全感,她才回过神来。

亦回抱住他,力道之大,足以彰显她的思念之深。

“他的确不能生育。”谢昭凌低声道,“我不是他的孩子。”

不能生育?!

乔姝月猛地怔愣,瞠目结舌,瞬间变想通了所有关窍,她将人推开,惊魂未定道:“你画的竟是柳三爷吗?!”

“阿月聪慧,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
谢昭凌又将人拥进怀里。

“这几月我寝食难安,只怕自己是那人之子,怕自己对不住你。”

乔姝月脸色煞白,却没他这么乐观,她急急问道:“你怎知他不是?单他无法生育,不够撇清关系。”

“是,但他没有寻过我,或者说,他没有寻找过流落在外的孩子,便足以证明,他自己也不认为有亲生子存在这世上。他身边的女人若有孕,不可能瞒过他。”

柳关山这辈子拥有女人无数,他年轻时每回事后都会给女人一碗避子汤,盯着人饮下才会离开。

而后来他想要孩子,便会将女人困住,若那女子无法怀孕,他才会再去寻下一个。

年轻时不想要,等想要时才发现,心愿难圆。

这些年来,他试遍天下灵丹妙药,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,他此人怕是天生缺少精元,故而难留后嗣。

“可你们之间的相像,就只是巧合吗?”

谢昭凌眼里噙笑,摆脱了这糟心的身世,他整个人都如沐春风,得意得不得了。

“我一路探查,才知这些年里,知道他想要儿子的人不少,也有地方州府的官员特意去寻了与他长相相似且年岁合适的男子,送上去说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,可惜那些人都不是。”

“我见过两个,确有几分相像,有个比我还要像的,最终都作证不是柳三之子。”

原来这世间相像之人那么多。

那么他也不算是特殊的那个。

乔姝月仍不死心,“那何以解释郑公子的种种异样?”

谢昭凌道:“郑丰南查了那么久,也没个定论。他没有明确说过我是那人的孩子,而那人也待我很是寻常,并未将我认作亲子。”

柳关山一心还在子嗣一事上,若他当真认为谢昭凌是他的孩子,他何苦再去到处寻那灵药,舍近求远?

“当初将我拐卖的那户巫医,说带我看病的是个男人。这男人与我是何关系,没有查到线索。要么是人贩,要么就是我的父亲,又或是我家中的男性仆从。”

“总之都不是柳关山的人。”

“能养得起仆从的人家若丢了孩子,不会一点风声都没有。那个男人多半就是我的亲生父亲,他家境或许一般,没有能力大张旗鼓去寻我,年深日久,也就不了了之。”

他宁愿继续做个孤儿,也不愿意做柳关山的儿子。

乔姝月听至此处,方才心弦微松。

可她依旧不能完全放下心来。

世上没有全然绝对的事。

比如,万一有女人没有喝药,或者偷换了避子汤药。又或者是汤药失效,还是怀了孩子,恰好就躲过了柳关山的视线?

谢昭凌并非考虑不周的人,他只是太希望自己和那人没关系了。

所以宁愿忽略掉所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,也不愿意相信,自己是那人的孩子。

就算是自欺欺人,他也认了。

谢昭凌没在木兰院待太久。

他回到将军府,想要给褚玄英请安,才至正堂,便愣住。

乔夫人褚氏坐在堂中。

褚玄英与褚氏对面而坐,不知方才聊了什么,一时间气氛凝滞沉重。

褚玄英沉着脸,瞥他一眼,朝他招手。

褚氏面色微白,见到来人,勉强挤出个笑来。

也不知褚氏是从哪儿得知了他回来的消息,竟早早在此等他归家。

谢昭凌连忙上前见礼,恭敬道:“夫人。”

他还保留着原先在乔府当差的习惯,这叫褚氏面色稍缓,她站起身,走到男人近前。

毫无预兆,反而要对谢昭凌行礼。

谢昭凌哪里受得住褚氏这一拜,急忙将人扶起,眉头微拧,意识到事情的严重。

思及太子病故,以及近来乔家的一连串遭遇,谢昭凌多少猜到褚氏要说什么。

三人在厅中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。

等褚氏从将军府离开时,已不见来时那般忧愁。

她踩凳登舆,站在车上,低头对出来相送的谢昭凌笑道:“小女往后就仰仗将军照料了。”

谢昭凌没言语,冲对方恭敬揖手。

人离开后,谢昭凌望了良久,才转身回府。

当晚,谢昭凌又翻墙而入,去而复返。

乔姝月没防备他二次擅闯,只着了一件单薄的寝衣,披散着长发,坐在妆台前,擦拭着才刚洗净的长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