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拯救夫君少年时(重生)/重生回夫君少年时(67)+番外

“为何不信?”谢昭凌淡淡反问,将写满的纸拎起来抖了抖,晾干墨迹后,放到旁边的一沓中。

他的家乡巫蛊之术盛行,什么稀奇事都听过。就连他自己身上也带了些特殊,即便他曾嗤之以鼻,但养母喝了以他血为药引的巫药后,确实有在好转,他不信也信了。

更何况他逃出去后,他们也不肯放过他,千方百计要将他抓回去。

谢昭凌没办法欺骗自己他和旁人是一样的。

乔姝月这样菩萨心肠的人会被上天眷顾,赋予异于常人的能力,再正常不过。

而像他这样的……

袖子处传来拉拽感,谢昭凌思绪中断,他低头,看向袖口那只肉乎乎的小手。

“那我就同你直说了,我梦到二哥会被当成替罪羊!”

被人设计,被人陷害,牵扯进那个特意用来栽赃的,第四桩命案。

谢昭凌神色微凛,眸光深邃,“你想让我如何做。”

只要她开口,他就没法拒绝,毕竟他还欠着她。

乔姝月弯了弯眼睛。

……

天色渐晚,西市街尾,好戏开场。

台上歌伎乐伎弹着唱着,谢昭凌坐在街上露天的茶铺里,心不在焉地喝着茶。

“都怨你,磨磨蹭蹭的,没抢到好位置!”距离茶楼大门最近的一公子哥抱怨道,“如今风声鹤唳,天都黑了,街上怎么还见这般多的人啊,挤死了。”

友人笑呵呵地道歉,又道:“你是说月前那几个死人的案子?有什么可担心的,死的都是女子,和咱们半点边都不沾。”

公子哥道:“怎么不沾?就说刚死那位,可是咱们西京最擅琵琶的乐伎,上回咱还一起去听她的场呢,你忘了?”

友人击响手中折扇,回忆道:“竟是她吗?咱们是……是五日前去的悦泉楼?那她……”

公子哥面露不忍,可惜道:“转日便死了。”

“大理寺还找我问话来着,没找过你吗?”

友人茫然摇头,“未曾有人找过我。”

“那可能是还没轮到你吧,我也是昨日才被大理寺的人问了两句话。”

友人先前只觉得那些命案离自己很远,所以就算旁人提起,他也兴致寥寥,眼下知晓自己与死者有过接触,也有了谈兴,“那头两位呢?”

“头一位是悦泉楼里的一位卖艺的姑娘,第二个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千金,听说是生辰那天偷溜出门玩的,不知怎么被人盯上。”

“哪家千金?”

公子哥环顾左右,压低声:“前两人死时,这案子还在刑部手里,我是听刑部当差的兄弟说的,好像是叶宰辅家的姑娘,因这事不算光彩,叶家人嫌丢脸,所以秘而不宣,一直压着消息呢!”

“你看我最近都不约你去悦泉楼了,那地方被衙门盯上了,咱们还是少去为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谢昭凌在桌上放了几个铜板,起身走了。

他腿伤未愈,走得不快,好在小路上人少,慢慢走也无妨。

等拐到乔府外的那条街时,忽然停下脚步。

少年蓦地回头,目光锐利,看向另一条小巷。

唰,唰——

有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两侧墙壁投下阴影中,缓缓走出来两人。

其中一人是熟面孔。

“你看上去过得不错。”

男人目露赞赏,上下打量。他从黑暗中显出身来,狭长的眉眼带着笑意,叫人无端联想“笑面狐狸”四个字。

“郑丰南。”

男人诧异扬眉,笑容更胜,“你还记得我的名字?”

谢昭凌不语。

他从前很喜欢郑丰南给他的感觉,全身上下都写满了算计两字,看向他的目光也和旁人不一样,即便视他为物件,想要利用他,但是坦荡的,光明正大的。

不像他曾经遇到的那些人,花言巧语地欺骗,伪装成善人模样,诱他入牢笼,而后撕掉伪装的面具,露出本来的狰狞。

可在乔府待上一段时日后,再遇郑丰南,他竟生出两分微妙的不适感。

他面上不显,警惕地后退了一步,一如初见时的反应。

“还是那头未驯化的小狼。”郑丰南满意地点点头,看着少年那一身上得了台面的装扮,“看来你在乔家也不过是表面风光,否则你此刻会扭头就走,而不是停在这里,听我说话了。”

谢昭凌没兴趣同他闲聊,没什么耐心地道:“有事?”

“没什么事,只是正巧路过,来见见你。”

谢昭凌转身走了。

走了几步,背后慢悠悠地传来:“我以为你过不久就会被赶出来,没想到你还真有些本事。”

不仅在乔家立住脚跟,似乎还混上了不错的职位。

谢昭凌步子不停。

郑丰南笑了声:“你身无证明,又背着人命,乔家人怎会留下你呢?”

谢昭凌蓦地顿住脚步,眼底顿时迸发出杀意。

郑丰南似察觉不到少年周身的气势一般,缓步走到他身边,微微朝他的方向弯了身子,笑着道:“怎么,自诩清流的乔家竟愿意接纳你一个杀人犯吗?”

空气中寒光一闪——

嘭——!!

郑丰南身侧悄无声息出现一黑衣护卫,一把抓住了少年突发袭击的手。

最碰不得的地方被人钳制,谢昭凌手握着匕首,反手挣脱开,在那黑衣护卫手背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
护卫眼底闪过诧异,身体反应十分迅速,护着自己的主子,带着人飞速向后退了数步。

“哎哟……”郑丰南猝不及防被拽一踉跄,没好气地瞪了护卫一眼,“慌什么,他还敢在京城里杀人不成?只是吓唬人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