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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田家的恶鬼姬(386)

作者: 莱茵河 阅读记录

行军打仗一点都不轻松,沙场不只是杀人图个痛快,除了军略﹑军阵之外,还有太多太多需要的事情,这是用言语很难去说明的事。

然而,就在这个时候,一声轻唤传到阿犬的耳中。

「小玲殿下,侦番已经完全离去了。」

「嗯。」阿犬应了一声,对于望月吉栋突然出现并不奇怪,要是他不突然出现的那一天才奇怪。

阿犬小心翼翼地由泥土上爬了起来,再轻轻拍了一下身边其他武士,然后他们一个接一个都让身边的人都起来,过程只发出了一点点快要可以忽略不计的声音。

武田信玄是个疑心很大的人,这性格亦体现在行军之中。阿犬在上村合战的时候就了解到这一点,武田信玄是个会多次派出侦番去探查同一个区域的人,要埋伏他的难度极高。

不然阿犬也不需要那么辛苦带着一群大兵趴在山上,这又不是什么好天气,冬天的寒还没有完全离去,而春天的湿却已经来了,趴了一整天,具足都是冷得像冰,内里的衣服都是湿的……

这行动确实是让阿犬成功,让她和一百多个足轻武士躲过武田军在一天之内的三次侦查。

不只是因为阿犬潜伏的技巧厉害,也是因为武田军本身大意。毕竟武田军已经把德川家康打败,距离占领三河全境不远,已快要成功,而人在越接近成功的时候就最容意大意。

可能武田信玄没有,他手下的上级武士可能也没有,但不代表些武田家的下级武士没有,这种事即使连阿犬也难以完全控制,更何况是掌控着这么多人生死的武田信玄呢?

武田信玄的本阵就在野田城外,丰川的旁边,本宫山山下,跟阿犬现时的距离接近三百步。不过武田军并不是只有一个本阵,于离野田城更近的位置,还有另一个。由望月吉栋的了解之后,就知道那是武田胜赖所带着的军势,而人数比起武田信玄那处更多,明显那边才是主攻的点。

「昨天定好要的计划都黄了,这武田信玄是想要利用三河人来锻练四郎啊……」阿犬无奈,她昨天在趴之前就觉得武田军有点异常,想不到是来这一招。

「不在清晨的时候夜袭吗?」

如果只有一个本阵,阿犬一定会选择夜袭,因为就算杀不死武田信玄,那还是可以引起整支武田军的混乱,但现时她却不确定,这就是兵多分兵后的一个优势。正如一个核心出问题,还是有另一个可以支援。

至于野田城里的三河人会不会见机出战这件事,阿犬觉得根本没有可能,他们现在还没有投降已经是奇迹了。

要应对,只能等待其中一个核心正在运转的时候……

「等四郎进攻野田城,这是武田信玄给他的功课,他一定要进攻的。」阿犬这时吃着身上已经有点潮的干粮,用最舒服的姿态去休息着,等待着,因为很有可能明天太阳出来之后,他们又将要趴上一整天。

虽然阿犬觉得四郎还是很不错的,至少作为一个武士而不是家主来说。不过很可惜,就算阿犬有多欣赏他都没有用,就如她也欣赏本多忠胜,问题是现时两方都不在同一个阵营里,而阿犬也无法把她拉过来。

「是啊……」

近卫信景虽然想要回应得精神一点,可问题他就是精神不起来,这趴一天已经让他快要疯了,不只是湿湿的泥土,还有那些可恶的蚊虫……

老实说近卫信景现时是有点后悔,为什么当时他要决定自荐跟阿犬来三河,因为本来姊小路赖纲才是阿犬点的将。

可能是上天听到了近卫信景的心声,也可能是武田胜赖一早已决定了在早上对野田城展开第一次的强攻,所以阿犬他们并没有趴多久,太阳才刚刚出来,还没有到晒屁股的时候。

「杀啊——」

「攻破野田城!」

「攻破野田城!」

即使是身在宫本山下的近卫信景,仍能听到武田胜赖和武田家武士各种鼓舞士气的大叫大喊。只不过很快就不只是他们在叫……

因为?

「出击了。」

阿犬站了起来,而其他跟等了一天半的足轻,现时也如同饿狼一样,他们不再隐藏,因三百步的距离很短。

对于阿犬这些素有训练的足轻来说,只是一个冲锋的时间!

「敌袭!」

「敌袭!」

「那……那是什么旗帜?」

是的,武田军还是发现了,只是并没有太大的效果,因为这时的阿犬就像一把插进武田军的尖刀一样。

——血出现了。

「稳住!稳住!」

武田信玄见过三头犬,可是阿犬的三头犬是粉红色的,而现时杀进来的三头犬是天蓝色的,而且她身后还有两面旗帜。

上方就写着八个大字——

「谁能及我,惊天动地」

这令武田信玄一阵失神,他想起了那个不久之前在三方原上的忠义,那假装是德川家康的夏目吉信……

第六章 谁能及我惊天动地

「惊天动地?兄长曾说过只有大高城上的大野殿,可以与本宫山下的大野殿比肩,其余皆不足提。」

——摘录自《三河物语下卷:杂谈》

在高空看过去,野田城内以及城外有着两个战场,不同的是一个是是以多包围少再强攻进去,而另一个则是以少击多,用武力﹑突然性和气势直刺心脏。

骚乱。

在同一地点,不同的战场上,有着同样纯粹的武士——

「谁能及我!」

带头杀进武田信玄本阵的是大喝着的天蓝色三头犬,她的身后两面靠旗迎风扬起,双手紧握着雾月刀,挥向前方,披荆斩棘。不,看她那轻松的样子,她前方并不像是一群有血有肉的人,而仅是一些阻挡她视线,如死物一样的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