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了一群替身后,正主复活了(77)
空地上种着不少灵草灵木,加上挖在地下靠近灵脉、灵气充裕,让人心旷神怡,仙气飘然不亚于建在云上那些宗门。
抬头望去,举架很高,几乎看不到洞顶,所以也完全不会给人封闭空间的心慌和憋闷感。
徐步走过,曜泽洞弟子高声交谈、宗内小集市热闹繁忙、演武场比试台人来人往,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。
可是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不和谐的声音。
“……我叔父是负责外门的长老,劝你识相,好好同我一处,不然曜泽洞你恐怕待不下去了。”
年轻男子语气跋扈,女声却也不甘示弱:“长老又怎样,便能纵容亲眷霸占同门师妹吗?若果真如此,这曜泽洞不留也罢!”
“哈,你倒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小爷还真就喜欢你这犟脾气了。我便在这里霸占你,你看谁能管我?”
凌韵神色微冷,脑中随着那男女的声音,不由配上段江雪和陈响才的面孔。
只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宗门,大师姐还在身侧,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插手。
廉嘉禾没让她失望。
大师姐典型的刚正不阿,眼里容不得沙子,当即便匆匆和凌韵三人告了个罪,一转眼已在前方那片隐蔽树丛后,语调冷冽:
“你看我能不能管你?”
男弟子吓得哭爹喊娘,可惜廉嘉禾不为所动,直接将他废了修为逐出师门,并简单安抚了那位女修,坚定地表明,在曜泽洞,没有人可以仗势欺人,就连她自己都不能。
一件在客人面前略显丢脸的事,就被这么果决坦荡地处理妥当。
凌韵颇有点刮目相看地在心中点了点头。
齐何辜也道:“弥西域偏远,却有如此清廉的宗门在治理,是当地百姓之福,难怪多年来在邪气困扰之下也能生活安乐。”
凌韵看了他一眼,心想这样的处事作风确实正合齐何辜的胃口。他上次这么毫无保留地夸一个人还是夸永仪的时候。
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廉嘉禾也听到了齐何辜的话,原本残留着一身冷肃气息不由温和下来,唇角展露一丝笑意。
“我对他的处罚或许严厉了一点,但若不如此做,会带来更大的灾难。”
廉嘉禾瞥了凌韵和陆鉴庭一眼。
“三位也知道,此地邪气盛行,弟子外出做任务,若心术不正,便极易被侵染。”
凌韵颔首。齐何辜道:“所言极是。”
廉嘉禾见他们理解她的举动,安下心来,听到齐何辜赞同,不由对他展颜笑了一下。
这一笑英气勃发,有种别样的美。
齐何辜也对她礼貌地笑笑。
【他俩倒是挺配的。】
凌韵面无表情,识府里却忍不住吐槽道。
【咋一股酸味?】
器灵笑话她。
【怕我漂亮的小替身跟人跑了。】
凌韵夸张地抱怨,不过也只是玩笑。
一来她没那么敏感多疑,见齐何辜和旁的女子多说几句话,就小题大做地以为他会离她而去和别人好上。
二来她对齐何辜并不太上心。她把他当可有可无的替身,也不会阻止他随时离开,另有真心伴侣。
所以即使接下来的一路,廉嘉禾更多是和齐何辜对话,凌韵也没什么不满。正好她不喜应酬,本就打算把对外客套的活交给齐何辜。
陆鉴庭的美貌被白纱遮了大半,又一路无言,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个。走了一会,却无声地打量了凌韵一眼。
几人来到宗门主殿会客厅时,凌韵已经差点忘了自己身处地底。
四周的石壁就仿佛四面环山,模拟的天光明亮而柔和。直到看到掌门殿气派的洞口,凌韵才恍然意识到此地与普通宗门的不同。
掌门是个燕颔虎颈的中年男子,浓眉利目,不苟言笑,看着颇有威仪。
掌门扯着僵硬的笑容招待了凌韵一行人,勉强说了几句不熟练的恭维,其间还多亏廉嘉禾调和,对话才能进行下去。
珞矶:【掌门如此不善言辞,想必不是靠长袖善舞上位,莫名让人感觉安心呢。】
【可是他好严肃,莫名让我想起了……凌犀?】
【?凌韵你不是吧,这也太重口了。】
【???卧槽你在想什么!】
凌韵要被气死,她找替身的原则是像吗?珞矶怎的如此不懂她,她找替身的原则明明是帅啊!
这掌门一张包公脸,凶神恶煞的,它凭什么侮辱她的审美!
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冷场了好几次,掌门终于熬到时候差不多了,引几位客人去住处。
凌韵一路冷着脸,脑子里热火朝天和珞矶拌嘴,却忽听一道洪亮严厉的声音:
“你在做什么!”
那个说话简短磕绊的掌门,怒吼时竟然如此中气十足,如同洪钟,让人简直瞬间回到儿时被师长训话的记忆里,哪怕已是一方大能也忍不住精神一振,立即立正肃目。
凌韵吓了一跳,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的腹诽不小心说出声了。
但她很快知道不是这样。
淡淡朝掌门暴吼的方向看去,只见一个只有六七岁左右的女娃娃,满头豆汗脸色惨青,扶着小路边的树在喘气。
女孩也吓了一跳,差点哭出来,但不知想到什么,脸一白,又憋了回去,尽量稳着声音辩解:“掌门,弟子、弟子实在跑不动了,我就休息一小会,过后会补回来……”
“如此懒惰娇贵,全无恒心,如何能修为精进!继续跑!”
女孩苦着脸,气若游丝地转了个方向,缓慢地挪出步子。
正这时,前方小跑来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,大概是听到动静折返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