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(180)+番外
沈嘉岁疼得“面色一白”,急忙抬起被割破的右手。
明晃晃的光线下,众人只见鲜血淌了沈嘉岁一手,又嘀嘀嗒嗒落到了地上,瞧着触目惊心。
“啊!”
有人已经吓得掩目惊叫出声。
而这时的陆云铮眼里满是顾惜枝,根本没时间理会沈嘉岁。
只见顾惜枝面色惨白,额上满是冷汗,唇上更是一点血色也无。
此刻她眼帘微阖,眼神空洞,显然是剧痛之下失去了意识。
陆云铮惊慌失措地上下打量着,不知顾惜枝究竟伤到了何处。
“惜枝!惜枝!”
忽而,他眸光一凝。
只见顾惜枝的右手此刻正无力地搭在腿上,她的手腕肿胀通红,甚至瞧着......已经扭曲了。
陆云铮只觉脑子轰的一声,一下子呆滞了。
他见过这样的伤。
习武之人因坠马或撞击废了手时,手腕瞧着就是这般触目惊心。
此刻,惜枝的腕骨只怕是已然骨碎如糜,再无......治好的可能了。
陆云铮止不住颤抖了肩膀,这一刻,脑子里万千思绪飞过,忽然定格在——
惜枝再也不能握笔了。
再也不能......模仿旁人的笔迹了。
“岁岁!”
“姐!”
有两人拨开人群挤了进来,正是匆匆赶来的江浔和沈嘉珩。
当瞧见沈嘉岁狼狈地坐在地上,右手还鲜血淋漓时,他二人同时变了脸色。
沈嘉珩眼眶通红,急忙掏出帕子紧紧捂住了沈嘉岁的右手。
“姐,没事吧?痛不痛?医馆!哪里有医馆!”
围观的众人纷纷摇头,这上元节的晚上,哪家医馆还开着门呀?
江浔半跪在一旁,俯身靠近沈嘉岁,此刻眉头蹙得极紧,是面对沈嘉岁时从未出现过的冷肃神情。
沈嘉岁一边宽慰着沈嘉珩,一边去觑江浔的脸色,对上视线的瞬间,她就瞧见了江浔眼里的不赞同之色。
沈嘉岁明白,以江浔的敏锐,定已然洞悉了她的计划。
她微微抿了唇,还未说什么,就见江浔眉头一舒,已先一步冲她妥协地摇了头。
他怎么可能,说岁岁半句不是。
尤其她如此聪慧又果敢,行事环环相扣,已然思虑得这般周全,做得这般好了。
他只是......
“沈嘉岁,你怎敢对惜枝下如此狠手,你好歹毒的心肠!”
这时候,便听得不远处的陆云铮骤然怒喝出声,此时他双目通红,正恶狠狠盯着这边。
沈嘉岁面色一僵,“吓得”往江浔身侧瑟缩了一下,趁机不动声色地示意江浔不要插手,自己则颤声道:
“陆云铮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方才是惜枝突然偷袭我!”
这话一出,倒有旁观之人点了头,低低道:“这话不假。”
方才确实见她们两个女子手拉手说话说得好好的,也不知为何,后头那女子突然就举起簪子刺人,倒将他们吓了一跳。
沈嘉岁一见有旁人作证,登时越发“委屈”了,红着眼道:
“你怎么不问问,惜枝为何突然出手伤人,我这手也不知是不是伤了筋骨,已经动不了了!”
陆云铮一看沈嘉岁又是瑟缩又是红眼,哪里瞧不出她是在装,越发火冒三丈,指着顾惜枝的右手腕道:
“你皮糙肉厚,那些皮外伤算什么?惜枝腕骨尽断,右手都废了,你敢说不是蓄意为之?”
沈嘉岁立刻摇头,举起缠着帕子依旧见血的右手掌,也气怒道:
“我方才受性命之危,不过是凭本能自救罢了,惜枝自己要偷袭我,难道我还收着力道不成?”
“那此刻,只怕我早已躺在血泊中了!”
四周看客闻言,又点了头。
顾惜枝的手腕确实肿胀得夸张,但沈嘉岁的手掌血淋淋的,瞧起来是要更吓人些。
陆云铮见众人一边倒地向着沈嘉岁,面色又黑又沉,只好又低头去唤顾惜枝。
“惜枝?惜枝?”
这一刻,陆云铮实在难掩心疼。
他是想带着惜枝马上去医治,可此时若走,只怕沈嘉岁事后有千万种理由狡辩,惜枝的伤就白受了。
沈嘉岁一再咬定是惜枝先行偷袭,他方才确实也瞧见了。
但惜枝这般聪慧的一个人,绝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剑走偏锋。
惜枝定是中了沈嘉岁什么诡计!
陆云铮这般想着,抬头扫了沈嘉岁一眼,却见她眉眼坦荡,竟似有恃无恐。
这时候,顾惜枝痛吟一声,在陆云铮几番呼唤下,终于缓缓回神。
“惜枝!”
顾惜枝还在恍惚,手腕处的疼痛如潮水般不断涌来,疼得她眼泪直流。
陆云铮急忙抬手来替顾惜枝擦眼泪,也跟着红了眼眶。
“惜枝别怕,我马上带你去找最好的郎中,一定会给你治好的!”
陆云铮的声音一字一句传进了耳朵里,顾惜枝陡然回神,瞳孔一缩。
“云铮——”
她喉咙微哑,声音里带着颤意。
陆云铮急忙点头回应,又问:“惜枝,这到底怎么回事?是不是沈嘉岁对你做了什么?是不是她逼你什么了?”
顾惜枝猛地抬眸,瞧见了不远处还坐在地上的沈嘉岁,转而对上了沈嘉岁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这一刻,她只觉惊惧不已,又急忙去看陆云铮的神色。
好在,陆云铮眼里的担忧与心疼是实打实的,沈嘉岁显然还未来得及说那些话。
此事牵扯到了那人,想必大庭广众之下,沈嘉岁也不敢点破,这才叫她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。
若等到人群散尽,只怕她当真要大难临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