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(223)+番外
沈嘉岁闻言眉宇一松,轻轻点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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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,蔺老在马车上仔细整理过仪容后,便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。
马车轻轻摇晃,他却坐得极稳。
赶车的老伙计跟了蔺老几十年了,当年蔺老进京赶考的时候,就是他赶的车呢。
这会儿,便听那老伙计压低了声音,颇有些惴惴不安地问道:
“老爷,没事吧?”
蔺老微微睁开眼睛,在昏暗的马车中轻摇了头。
“没事。”
大概是.......那些陈年往事被扒出来了吧。
昨日扬州那边传来消息,说是这些时日附近出了些可疑之人,行踪鬼祟,好似在打探什么消息。
其实,长公主归京之后、储君之争愈加激烈之时,他已有这个心理准备了。
虽早就交代下去了,可当年之事知晓的人可不少,世上又哪来什么天衣无缝呢?
此事于他......实在无关痛痒,只是担心,连累了长公主与......太妃。
好在昨日消息来得及时,他已同长公主通过气了,想来今日这一关不算太难。
之所以瞒着修直.......
那孩子表现得越急切,反而越能叫他撇清干系。
他的路......已经够难走了,自己这个老头儿,可不能给他再添乱。
“再快些,莫让圣上久等了。”
蔺老沉沉催促了一声,天色渐晚,马车从南城门驶进,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。
第175章 旧事亲事
慈宁宫。
容太妃当年因三公主主动和亲一事,得了不少优待。
又因始终置身于争斗之外,盛帝登基后,感念长公主的付出,便尊封容妃为容太妃,赐住慈宁宫。
长公主此番归京,母女重逢,自然有说不完的话,便带着安宁郡主多宿于慈宁宫中。
此时,宫中正在用晚膳。
容太妃已近花甲,脸庞圆润温和,岁月留痕,她的眼角与额头都有了细密的皱纹。
但她到底养尊处优,瞧着也不过才知天命,眉毛细长柔和、眉梢上扬,一看就是极温柔的性子。
此时拓拔宁正在一旁叽叽喳喳说着琐碎之事,容太妃便偏头望着自己的外孙女,微垂的眼角散发着暖阳般的慈爱之意。
长公主见拓拔宁实在没完没了,不由轻敲了一下她的手背,提醒道:
“好了宁儿,先用膳。”
拓拔宁正说到兴头上,结果被阻止,不由气得腮帮子一鼓。
但她到底禁不住长公主的一个眼神,只好吐了吐舌头,给了自己一个台阶,而后乖乖低头用膳。
长公主见状无奈地摇了头。
还是孩子样,叫她如何能安心回转越国?
好在定了个准夫婿,一家子都不是规矩大的,瞧着都好相处,如今只等时机合适再公布了。
三人正用膳,忽而外头传来宫人的通报声:“太妃,圣上跟前的福顺公公来了。”
此言一出,长公主与容太妃动作一滞,母女俩越过膳桌,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进来。”
是长公主亲自发的声。
福顺公公迈着步子匆匆而来,给殿中三位主子皆行了礼,这才面向长公主,恭声道:
“长公主殿下,圣上有旨,特命奴才恭请殿下移步御书房,与帝师共商要事,还望殿下即刻随奴才前往。”
福顺说这句话的时候,弓腰弯背,可说到“帝师”二字时,目光却极快地扫了容太妃一眼。
可容太妃神色平静,只是目含关切地望着长公主。
福顺看到此处,反而轻舒了一口气,却也不敢泄露心绪,急忙垂了眉眼。
今儿午后,崔尚书忽然递折子面圣,随即语出惊人,连圣上都变了色。
这会儿蔺老在御书房已经有一会儿了,他守在殿外,什么也没听着,只是没过多久,殿内便传来旨意,要他来请长公主。
“母妃,孩儿去去就来。”
长公主冲容太妃点了头,便与福顺公公离开了慈宁宫。
走在宫道上,福顺公公心里头直打鼓。
若长公主问起,他是否要......透露一些呢?
要是果真如崔尚书所言,那长公主可是从一开始就站在皇孙殿下那边了,连当初安宁郡主择江浔为婿都是长公主与帝师做的局。
这可是圣上万万不能容忍的。
福顺公公忐忑了一路,然而长公主却半个字也没问起。
眼看御书房已映入眼帘,福顺公公咂摸良久,忽而加快脚步离长公主近了些,轻而又轻地说道:
“崔公言旧事,圣上问亲事。”
长公主眼帘蓦地一掀,瞥了眼早已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福顺公公,心头惊异不休。
可转瞬间,她已敛下眼底所有情绪,连应声都不曾,仿佛根本没有听到福顺的声音。
话一出口,福顺心中其实也是后怕的。
他对圣上的忠心毋庸置疑,只是如今涉及储君之争,当年太子殿下又实在宽厚仁德,叫他也难免......厚此薄彼。
他原还担心长公主会露出异样,如今瞧来,实在是他多虑了。
要知长公主可是从越国“荣归故里”的传奇女子。
到了御书房,福顺扬声:“圣上,长公主殿下已至。”
“进来。”
盛帝的声音沉沉响起,福顺当即上前开了殿门,跟着长公主一同入内。
长公主屈膝行礼,一抬头,只见盛帝坐于案后,蔺老立于一旁,二人脸上皆瞧不出半点东西。
蔺老上前两步,朝长公主行了一礼,连头都不曾抬一下,更别说对视或者互通有无了。
盛帝将二人的表现看在眼里,垂眸瞥了福顺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