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(229)+番外
江浔显然也已经想通了这些关节,他摇了摇头,“已在掌控之中,还未有动静传来,但崔尚书既行动了,可见是快了。”
师生二人又细细说了些话,到了蔺府门口,是南风来迎的。
江浔见到他当即问道:“沈小姐可平安到家了?”
南风立刻点了头,就是生怕公子担心,才第一时间等在府外呢。
今夜江浔便宿在了蔺府,蔺老说有些疲累了,一进院子便洗漱上榻。
江浔知蔺老是被勾起了心事,不敢打扰,轻手轻脚退下了。
蔺老躺在榻上,一直到夜深人静都在辗转反侧。
而今夜的不眠人,不止有他。
……
月色如水,洒在宫墙上。
慈宁宫中,容太妃忽而披衣而起。
内殿昏暗,唯外殿留着的烛火透过缦纱,影影绰绰照进来,勉强照亮了眼前的一方小天地。
容太妃走到妆奁前,在满是珍宝的妆奁深处取出了一支木簪子。
原本光洁的簪身已被摩挲得极为光滑,簪头的花纹曾经精致而清晰,如今也变得模糊了。
木簪的颜色从浅木色,变成了如今暗沉的栗色,陪着容太妃走过四十余载光阴,承载了诸多故事,也倾注了爱恨嗔痴。
容太妃细细打量着簪子,手指轻抚而过,每一寸纹理她早已铭刻于心。
这簪子,是过往唯一剩下的东西了。
当年,在后宫听闻前朝出了个名臣,是来自扬州的蔺大才子,她跌碎了手中的茶盏。
而中秋夜宴宫墙角,她终于见到了他。
一如当年解元宴上,他还是那般意气风发,就是......瘦了些。
有些事,他也放在心头了吧?否则目光交汇之时,他何必那般慌乱地移开?
她背身低泣之时,瞧见了地上的影子。
他朝她走来,抬起了手,却又垂下了,近在咫尺的距离,却隔着一辈子的鸿沟。
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,她竟还记得这般清晰。
容太妃自嘲一笑,瞥了眼模糊不清的铜镜,不必看,已是红颜老去,也是此生不复相见。
思及此,容太妃紧紧捏住了手中的簪子,而后将它一把塞回原位,转身回了榻上。
不知何时入的眠,又梦回四十多年前。
在一片丝竹之声中,少年一身华服,眉眼飞扬,眸光晶亮,冲她施施然一礼:
“在下不才,正是今日宴会的东道主,蔺家长子蔺晚亭。”
第180章 赐婚
三月十四这日,长公主求见盛帝,为安宁郡主择定忠勇伯府三公子纪学义为婿。
盛帝听闻之时,甚至愣了一下。
满朝文武多的是显赫门第,若不是长公主此番提起,他几乎都要忘了,京中还有一家忠勇伯府。
福顺这时急忙附耳盛帝,将忠勇伯府的家况简单说了一遍。
当听闻忠勇伯府与定国将军府是姻亲时,盛帝眉尾微微一挑。
长公主神色坦荡,没有任何隐瞒地将自己的考量一一说了,最后屈膝诚恳道:
“皇兄,宁儿一完婚,臣妹便启程归越,从此山水远隔,不知此生母女是否还能再相见。”
“臣妹别无所求,如今唯盼宁儿往后夫妻和睦,生活顺遂罢了。”
盛帝微微蹙眉,似在考量。
那日御书房召见过老师和皇妹后,他将内库中留存的,这些年皇妹与稷儿的书信看了个遍。
那一夜秉烛,看到了几乎丑时末。
从亲切又随性的字里行间,他看出姑侄二人因着数年书信往来,好似已成了至交好友。
甚至连他这个做父皇的,都不曾听到稷儿那般掏心掏肺地说起,生活中琐碎却欢喜的小事。
此刻再看面前屈膝的长公主,盛帝眼底隐有触动,最后还是点了头。
“当初朕便有言,只要宁儿喜欢,朕便为她赐婚,明日一早,这赐婚圣旨就由福顺亲自下到忠勇伯府去。”
一旁的福顺闻言急忙领旨。
长公主微抬眉眼,以为自己还需多费一番口舌,没想到今日竟如此顺利。
如此的话......
长公主当即谢了恩,又继续道:“皇兄,臣妹还有一不情之请。”
“臣妹此番返京,蒙皇兄隆恩,得赐长公主府,臣妹厚颜,叩请皇兄将长公主府转赐于宁儿,为其夫妻日后之居处,望皇兄恩准。”
到底是为人父母,计之深远。
若住长公主府,拓拔宁便是女主人,今后不必侍奉公婆,也不必与妯娌同住,自然随心又自在。
盛帝既都允了亲事,此事自没有拒绝的道理,便点头应下了。
这一刻,长公主由衷地面露喜色,心头大石总算是落了地。
.......
三月十五,福顺公公亲自去忠勇伯府颁了旨。
也是长公主花了心思,特意选在十四这日求旨,十五正是国子监生旬假之日,纪学义就在府上。
不过半日的功夫,这桩亲事就传遍了京城,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。
谁也没想到,这门亲事最终会落到早已沉寂的忠勇伯府头上。
而且一个月前,安宁郡主还因着江浔和沈家小姐闹起来了呢。
这转眼间,郡主就和沈家小姐的表弟定了亲,着实叫人摸不着头脑。
倒也有敏锐的,隐约嗅到了不寻常之处,但自从襄王爷被监禁后,众人愈发谨慎,不敢发一言。
消息传到定国将军府的时候,沈嘉珩登时“炸开了”。
昨日还和他嘻嘻哈哈的纪表哥,隔日就定亲了!
谁懂这感受啊,有种表哥避着他偷偷变成大人的感觉!
沈嘉岁闻言,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