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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(278)+番外

作者: 超爱小螃蟹 阅读记录

“而彼时的太子殿下,也就是稷世子天生不足,连御医都说,难有长久之相。”

“圣上,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。”

“当年圣上一再挽留老臣,句句真心,老臣想着,也该为圣上未雨绸缪,以报君恩。”

盛帝听到此处,神色变了又变,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,蔺老这些话里头哪些是真,哪些是假。

就在这时——

“圣上,大理寺少卿江浔在宫外求见。”

御林军统领温成业的声音在殿外响起。

盛帝闻言缓缓抬起头来,不曾理会温成业,而是沉声说道:“听闻修直成婚那日,在喜堂上曾携新妇向老师行了跪拜大礼。”

“老师此番行事,将修直摘出去已是用心良苦,却又费尽心思助朕扶起老二,就不怕老二将来登位,容不下修直吗?”

蔺老闻言恭声道:“在老臣心中,助圣上得偿所愿才是第一位。”

“至于修直,如此能臣,想来瑞王爷有这个魄力知人善用。”

盛帝听到这话,有些讥诮地勾了勾嘴角。

“老师的回答当真是天衣无缝。”

“既老师有此苦心,便为了朕,先去诏狱委屈几日吧。”

盛帝说这话的时候,双目紧盯着蔺老的反应。

可蔺老却面露安心之色,恭恭敬敬地行了拜礼谢恩。

盛帝见状眼眸一闭,冲福顺挥了挥手。

福顺心头大惊,却不敢表现出来,急忙上前躬身道:“帝师,请吧。”

蔺老再跪:“老臣告退。”

这才起身,跟在福顺公公的身后出了御书房。

盛帝眼看着蔺老的身影远去,走到案后坐下,神色晦暗难明,难掩心烦意乱。

月色如水,冷冷地洒在宫道之上,仿佛将朱红的宫墙、青灰的地砖都镀上了一层银白的霜华。

蔺老的身形挺拔依旧,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,面色更是平静得不见丝毫波澜。

一旁的福顺几番张了嘴,却都没有开口,不知为何,他仿佛从蔺老平静的外表下,瞧出了几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。

微风轻轻拂过,带起蔺老鬓边几缕花白的发丝,可他却仿若未觉,眸光深深望向宫门口的方向。

——修直,你一定懂为师的。

此念一起,蔺老的嘴角便扬起了温柔笑意。

他依旧不紧不慢地走着,身影在月色下被拉得长长的,渐渐融入了这宫道的夜色之中。

第220章 彻查到底

第二日,早朝。

气氛如往常般肃穆,可盛帝的一番话却如巨石投入平湖,瞬间激起了千层浪。

帝师蔺晚亭被指结党营私,涉及永昭二年、八年的两次科举、国子监数年的贡生,还有畿辅城官员,如今已被关入诏狱,俟后勘问。

此言一出,满殿皆惊,紧接着,倒吸凉气声此起彼伏。

“圣上!”

几乎片刻后,便有朝臣站了出来,疾言道:

“帝师向来忠心耿耿,其德高望重,朝野共知,绝无可能行此结党营私之事啊!”

此言一出,当即有人跟着道:“圣上,帝师一生清正,功绩赫赫,此次恐遭奸人构陷。还望圣上明查,莫让良臣含冤!”

殿中响起了嗡嗡的附和声,盛帝垂眸望去,几乎大半的朝臣都在为蔺老求情。

盛帝神色淡淡的,瞧不出心绪,目光在赵怀朗与崔道元之间转了转。

崔道元此刻随众臣弯腰拱手,也正在为蔺老求情。

然而他的眸光垂落在面前的青玉砖上,却有喜色一闪而过。

昨夜猜测果然不假,今日一早圣上便将此事公诸于朝,可见心意已决。

蔺晚亭既入了诏狱,怕是......再也没机会出来了。

可惜江浔还在婚假之期,倒瞧不见他的脸色了。

崔道元正这般想着,忽而被盛帝点了名:“崔尚书。”

崔道元当即站出一步。

盛帝嘴角轻轻一挑,随即语调平静地问道:“吏部替朕掌管官员任免擢升,朕且问你,此事你可有所察觉?”

崔道元心中早已做好准备,圣上若要定蔺晚亭之罪,他这个吏部尚书少不得要做出些“牺牲”,顶个失察之罪。

故而此刻他并未有慌乱之意,恭声道:

“回圣上,老臣与帝师共事多年,对帝师为人也算有所知悉,结党营私这般行径,实难与帝师往日所为相契合。”

“臣得圣上信任,素日里兢兢业业,不敢有丝毫懈怠,力求为圣上择选贤能、摒除奸佞。”

“此番事出突然,圣上可否容臣查明真相,若真有失察之责,臣甘领惩处,绝无怨言,唯愿圣上暂息雷霆之怒。”

这番话说得很是漂亮。

若当真如崔道元所想,此事乃是盛帝设局,他们君臣相合,蔺老便彻底逃不脱了。

龙椅之上,盛帝微点了头,“确实是该彻查到底。”

崔道元闻言眸光一亮,就要行礼接旨,盛帝却忽而话锋一转,沉声道:

“张献何在?”

张献张御史今年五十有六,是江浔冒头之前,朝堂上公认最正色敢言,宁折不弯之人。

他曾因数次犯颜直谏,在宦海中起起伏伏,近些年因着江浔锋芒毕露,冲在前头,倒让张御史喘了口气。

“微臣在。”

张御史站了出来,崔道元依旧垂首,却面色骤变。

殿中响起了盛帝冷沉的声音,不容置喙:

“张献听令,朕命你即刻率领御史台诸官,全力彻查此案,务必将其中隐秘、关联之人,皆查个水落石出。”

“崔尚书,吏部需全力配合御史台,一应所需,皆如实提供,不得推诿搪塞。若有人从中作梗,配合不力,朕唯你吏部是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