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级风(28)
这让孙逸生更疑惑了,身子往前一俯:“你们三角恋啊?”可他又立马缩回身,摸了摸下巴,自言自语:“不对啊,Shirley不是和她前男友谈了好多年嘛,而且她前男友出事后,就一直单身呀。”
突然像被细针扎到皮肉里,许博洲面色一沉,手用力攥紧。
纪燕均拿起检查表用力朝孙逸生一扇:“少说话,喝你的咖啡。”
……
头等舱里,空乘在为乘客服务。
周晚要了一份牛排,时雪菲在她耳边说了一句“慢慢享用”后,推车去了经济舱,她在舒服的空间里,享用午餐。
这是她第一次坐许博洲驾驶的飞机,小时候总听他一腔热血的讲自己的飞行梦想;看他买入一架架漂亮的飞行模型;陪他去模拟驾驶舱飞行,而当她坐在由他驾驶的客机里时,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。
有种见证了他成长的兴奋感。
数小时后,飞机平稳的穿过气流,机舱的大部分遮光板都拉下,乘客都进入了睡眠状态。
从祁南飞往悉尼,需要9个小时。
不知过了多久,机舱里的提示音响了。
是许博洲的声音,声音在微弱的电流里更富有磁性:“各位乘客大家好,我是此次航班的机长,我们现在已经穿过了赤道,到达了南半球,大家不妨打开遮光板,看一看属于南半球云层中的黄金晚霞。”
一时间,机舱里躁动了起来,沉睡的乘客纷纷打开遮光板,拿出手机,边拍下窗外的落日余晖边感叹。
“好美啊。”
“天啊,太美了。”
……
喜欢日落的周晚,怎么会错过呢,她趴在窗边,换着角度捕捉云层里的晚霞。一年四季,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赶飞机,可从来没有闲心去看夕阳,也从来没有一位机长会提醒乘客欣赏美景。
一道道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,没到像仙境云海。
太美了。
她词穷到想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眼前壮观绮丽的景色。
驾驶舱里,飞机在自动飞行,许博洲靠在椅背上,用最近的距离欣赏落日,夕阳笼罩着他,他的头稍稍朝后看,眼睛像是穿过一道道的阻隔物,看到了某个人。
他轻轻笑了笑。
他觉得这是这些年来,看到过最美的一次云中落日。
……
当地时间晚上7点一刻,飞机降落在了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,停稳后,广播里放出了一首特别适合澳洲夜晚爵士乐。
d Believe》。
萨克斯的情调,氛围氤氲,浪漫得不像话。
在开舱门的舒曼问时雪菲:“诶,你这位老朋友,还挺骚的嘛。”
时雪菲没着急回答,而是先看了看头等舱里正在解安全带的女人,回过头去帮舒曼,笑着说:“可能是春天容易发情。”
两人对视一笑。
周晚下了飞机后,打开手机,第一个问候自己的是堂弟周映希,他们从小关系就好,对他的关爱,甚至超过了亲弟弟。
周映希:「要不要一起吃晚饭?」
周晚:「好,我先回酒店,一会儿找你。」
等所有乘客都下飞机后,机组工作人员才拖着工作箱往外走。
对于空中工作者来说,每一次平安落地,就是一次安心。他们不知道聊起了什么,有说有笑,穿梭在不同国度的机场,依旧养眼。
纪燕均向她们发出晚上娱乐的邀请,但被美女们以疲惫拒绝,他做了一个遗憾的手势,等到乘务组的人走后,他穿过人头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,立刻拍了拍许博洲:“那不是penny嘛,还没走?”
他又故意说:“等你呢?”
许博洲撇了纪燕均一眼,冷漠的表情的是在说:无聊。
其他人不懂许博洲,纪燕均很懂,他就是彻彻底底的闷骚货。
纪燕均先走过去打招呼:“hi。”
听完电话的周晚,吓了一跳,握着手机打招呼:“hi,好巧。”
她转头看向许博洲,不由自主的夸道:“你很棒。”
许博洲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纪燕均撇头差点笑出来,清咳了两声,转头问周晚:“周总晚上有什么安排吗?要不要跟我们去玩?”
周晚摇头:“不去了,我约了人。”
“那很遗、憾……”
纪燕均的话还没说全,许博洲抢话,问:“约了周映希?”
周晚点头:“嗯,他约了我吃晚饭。”
“他也约了我。”许博洲说。
周晚一惊,皱眉:“他怎么没和我说。”
许博洲:“你要是不想我去,我可以拒绝。”
“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嗯,那我们先去吃饭,要是你还有精力,就跟我去酒吧玩会儿,我想介绍我在澳洲的同学、朋友给你认识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……
他们三人在机场外暂时分开。
差不多9点多,许博洲和周晚结束了晚餐,可能是聊起劲了,周晚突然有了活力,她说可以去酒吧坐坐,但是想早点走。
许博洲同意了。
悉尼市区一家半户外的酒吧,里面的霓虹灯和敞亮的街道并不相斥,坐在里面,也能吹到晚风。南半球正是秋季,周晚和许博洲很有默契,都穿上了风衣,还是黑白情侣色。
他们到的时候,纪燕均和其他人都到齐了。
纪燕均已经小酌了一点,他指着走进来登对的男女,坏笑:“你们穿成这样,很容易传绯闻的喔。”
许博洲没在意这张破嘴,他让周晚坐到了自己身边。
和平时上班的套装不同,周晚私下出来玩,穿得比较轻松,脱掉风衣,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针织开衫,胸口还绣了一朵粉色玫瑰,长发轻轻被吹起,她小巧精致得像一只芭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