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对头说他喜欢我(94)+番外
利亚姆的致谢内容很简单,感谢了父母老师,感谢了学校同学,没有过分谈及自己的私事,然后在结尾简写了聂鲁达的诗,隐晦又直白地示爱。
她一个词一个词地读,好像瞬间领略了利亚姆写下这些词句时的心情,一封也许不会被读到的情书。
利亚姆出来的时候,乐澄还拿着手机,她缩在窗户旁边,阳光斜斜地印在左侧的脸颊,她的面孔带了一点初秋的黄色。
注视所爱之人时,看过去的每一眼都会加深爱意。
利亚姆耐心地等待乐澄,他穿着挺阔的衬衫,手腕上还有乐澄昨晚画下的卡通手表。
乐澄收起手机就看到了他,什么话都没说,却比刚刚和师弟说话温和了许多。
“我刚刚看了你之前的论文。”乐澄挽起他的手,指缝被插入,紧紧扣在一起。
“有什么问题吗?”他的论文也不止一篇,甚至没想到乐澄说的是哪一篇。
“你读过情诗?”
他们下了楼,期间碰到许多熟人,他们对两人孟不离焦的状态早已经习惯,除非两人当场接吻,其他没有能使她们惊讶的事情了。
利亚姆在人前还是一本正经得,走到在楼下的拐角里才扣住了乐澄的肩膀,他平静地说:“你看到了?”
乐澄把手机抽出来,点点头还要提条件:“我想你给我读。”
她眨着眼睛,在他的轮廓之外是一片蓝天。
北方的秋天,空气里有种疏朗的感觉。
“你偷偷写这种东西都不和我说。”乐澄把手机递到利亚姆眼前,“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呢。”其实满打满算也就两封。
利亚姆看了一眼她,对着屏幕,语调低沉地读起来,他说中文和说德语时,嗓音略有些不同,唯一共通的是对着乐澄说话的时候,总会变得柔和些。
她把手机举得有点远,屏幕在阳光下又变得有些暗,他其实完全没看清,但这不影响,他在心里已经倒背如流。
乐澄听他读完,收回了手机,才发现早已经熄屏。
她没说话,揪了一把利亚姆的衣襟,他听话地低下头,看着自己的爱人。
秋风吹过来,空气干燥,乐澄觉得嘴唇有些干涩,潮湿的云团漂浮在利亚姆眼下,她轻轻地在他侧脸亲了一下。
“你真是狡猾。”
他们再次踏上回家的路。
九月,新生大批地涌入学校,军训的队伍走过两人身边时,齐刷刷地留下好奇的目光。
利亚姆体魄野蛮,气质也有些冷淡。
带着对新地图的跃跃欲试,有些像她刚到德国的状态。
“是外教吗?”
“感觉像体院那边的老师。”
“体院外教?!”
乐澄听了一耳朵,扭头就和利亚姆分享,“你现在是体院的了,利亚姆老师。”
利亚姆肩膀上背着乐澄的小包,不把这种话放在心里,伸手撑开乐澄皱起来的衣领,瞟到她藏在衣服之下身上的红痕,合好衣领又帮她整理了头发。
“我是不是体育学院的,你不清楚吗?”
他拉着乐澄的手,把她因为涌现出新生而拉远的距离又扯近了点。
“我国庆节想出去玩,你有什么想法吗?”乐澄捏着利亚姆的手指,他的掌心有茧,摸上去硬硬的。
“海边?”
乐澄立马抬头,眯起眼睛:“你是不是偷偷看我收藏了?”
利亚姆趁着人少,捉起乐澄的手指亲了下。
“你买的泳衣和裙子到了,我昨天帮你取的,忘了吗?”
利亚姆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一点,“你什么时候把收货地址换到我们家,有些东西不方便在学校取。”
乐澄想了一下自己的购物车,默默修改了收货地址。
回家之后,乐澄趴在沙发上,卢米慢悠悠地踩着毯子,窝在乐澄身边,利亚姆在厨房开始他的第二份事业。
“我想你了!”
她只要喊一声,利亚姆就一定要放下手里的锅铲,不辞辛苦的亲她一下,再去厨房忙活。
虽然是些幼稚又肉麻的把戏,但两个人玩得乐此不疲。
卢米把耳朵闭起来,蜷在一块。
按照乐澄曾经对美好生活的规划,现在已经算是超出预期的美好了。
她捏着猫咪的尾巴,自顾自地遐想。
去年他们去了草原,前年和林琳他们去了大兴安岭,今年决定去海边。
在雷克雅未克的街道上,利亚姆曾经说要陪她去更多的地方,现在也一一实现了。
乐澄找到利亚姆的电脑,轻车熟路地打开他的技术博客,在各种论文解读专栏里找到秋游的专题。
里面是他们一起出去的所有记录,甚至补充了徒步初见时的合照,还有学校戏剧社活动时,利亚姆迟迟不肯交给她的照片——马里奥乐澄。
他按照时间线挂载了所有的节点,细致地记录了他们之间的一切。
乐澄把这种东西当作利亚姆的电子手账。
她谴责起利亚姆偷看她收藏夹时理直气壮,自己去翻利亚姆的收藏时,照样理直气壮。
利亚姆的收藏夹里,有论文分析,有八大菜系,有猫粮测评,还有乐澄之前提到的自己感兴趣的人机交互的信息。
她的事情占据了他数据库里三分之二的空间。
在一起好几年了,他一开始就做得很好,但还是时常进步。
让乐澄这个常常偷懒的人有几分愧疚。
利亚姆解开围裙后,先把乐澄带到餐桌上,才去厨房端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