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104)
其主人脸上笑意依旧盈然温和,似乎不知自己曾经受过怎样的痛苦的折磨。要知道风疹发作起来,像她这么严重的,可是会浑身痒痛不止,食欲不振,发热夜不能寐。
但对方今日仍像个没事人一样,花神赐福仪式毫无差错,身上还戴着如此沉重的镂子花冠,其耐力着实让人钦佩。
此想法一出,在场不少人看向少女的目光都带上几分欣赏。
奚云祉的眸光却是微暗,掀起眼皮掠过那白臂上的红点,嘴角的笑意黯淡了几分。
提议是对方出的,发病的药是他给的,也是他亲自看着她服下的。可他并不知她反应会如此严重,看来她不但有勇有谋,忍功也是了得。
昨夜发病,今日当花侍。
脸上竟无一点难受之意。
而且那风疹还可以恢复成,像是几日前发作一样。
真是了不得啊。
明明是件好事,青年心里却莫名多了几丝烦躁之意。
褚岁晚确实患有严重的风疹,所以自幼衣物都是经过她兄长精心挑选,且耗费时日为她研制出治疗风疹的奇药,几乎是一晚便可止住痛痒,第二天身上红点就会慢慢消退。
出征燕云期间,她曾多次发病风疹,都是靠此药得以熬过。
自奚云祉给她看了那封邀函,褚岁晚心中便一直在思忖今日会发生之事。
想来想去,对方最大可能就是会对品茗轩那夜大做文章。
既如此,她便将计就计。
反正她也真的是去店里买过布匹,和奚云祉商讨,对方手里刚好也有能让风疹快速发作的药,如此再好不过。
几番思绪掠过心头,褚岁晚继续说道:“在便是因竹月蓝所染之布起的风疹,寺卿大人可唤大夫查证。”
南初眉头微皱,乌鸢见此挥手示意下方人去传唤大夫。
片刻后,赶来的大夫收回手,道:“回禀寺卿,这位姑娘确实不久前中过风疹。”
褚岁晚在大夫话音落下后,便从袖口掏出凭据,不卑不亢的道:“这是兄长在景行购买布匹的票据,寺卿大人可过目。”
乌鸢下去接过呈给南初,南初扫了一眼后,目色越发寒沉,对褚岁晚问:“不知褚姑娘可还留有布匹?”
“留有的,”褚岁晚侧身手往后一招,得了吩咐的秋露早已把布匹从住处拿了过来。此时她见小姐示意,连忙上前把布匹交于乌鸢手中。
一旁的娄征看到,气息微乱。
真的是一群蠢货,这点小事都办不好。
凡绸铺所售之布,皆会在布匹上留有店中独有的印记。南初翻看布首,确认无误后,大力一怕惊堂木,言辞犀利的指向绯青时。
“本官问你,铺中售买劣等丝绸,你可知情?”
先前此人在街上所言,南初也听了个全,若是所言有真,那这布便是官府谋利的杰作。
竹月蓝有毒,但成本极低。
用此料染布,除了谋利,没有其他答案。
绯青时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“我冤枉啊,寺卿大人。”
他双眼猩红,指着旁边强颜欢笑的娄征,字字泣血。
“是这个狗官,他和那据说是京都来的贵人,在五年前一同登门说是要和我们合作利益对分,胁迫我等江州绸铺东家用低价劣质的染料染布,然后高价出售。江州丝绸名满天下,我等怎能做出自毁招牌之事。”
“我们不愿,他们便用我们家人的性命威胁,我们虽是一介商贾,可也不会屈服此等小人行径。”
说到这里,长的高大威猛的男子竟落下泪,“但这些人看威逼不成,竟对我们痛下杀手,一众绸铺东家以及各自的家人,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。”
“我们为了躲避追杀,不得已逃离自己的家乡,多年来隐姓埋名,勾结偷生。而这个狗官收买铺中的伙计,堂而皇之的把绸铺占为己有,把售买的丝绸都换上了劣质染料所染的布匹。”
“多年来,我们有苦不敢言,还望寺卿大人明察秋毫,还我们一个公道!”
说完绯青时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眼眶流下的泪水一滴一滴打湿地板。
这一幕何其相似,乌鸢眸光一颤。
但他们都是幸运的。
南初眼睛一眯,惊堂木拍的连案桌都为之震动。
“娄征,他所言是否属实!”
怒气下,礼仪官阶抛之脑后,若是真的,叫对方名字都算给脸了。
上一次令他如此动怒,还是官员养私妓一事。当时击鼓之人就站在他的身边,她这一敲,牵制的利益诸多。
为了避免她遭遇不害,南初特意派人保护,可等风波过去,她却主动提出留下报恩,想帮他做点事。
南初曾几番相劝,但对方始终坚持。他没法子,只好把人留在身边,按照俸制,每月给相应的俸禄。
起初对方还不要,但南初脸一板,用面对犯人的姿态那么一吓,她立马便改变注意收下了。
现在南初用余光掠过她的神色,那双往日没什么情绪的灰眸果然浮现些许动容。
思此,男子眼中怒芒更胜,惊堂木再度拍响,锋芒直指站在原地神色不明的江州刺史。
“本官问话,速速招来!”
第52章 肌肤相触的那刻,心跳漏了一拍……
到底是坐稳刺史位多年,娄征依旧昂着官威,眼睛微眯,嗓音沉下。
“南寺卿好大的官威,仅凭一介商贩的话,就要拿本官定罪,这就是威名远扬的大理寺卿的断案手法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