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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12)

作者: 风晴好 阅读记录

不稍片刻,刚刚气势汹汹的乌古兵纷纷落地。

皆是一枝封喉。

这边南音气喘吁吁地赶到少年所指之地时,木门“砰”一声被打开,她抓起桌上一壶茶水,咕噜咕噜的倒入口。

一番旁人做的极为粗鲁的动作,在她这,却莫名多了几分恣意随性,鬓发铃铛摇晃轻响,倒叫人觉得可爱的紧。

一壶茶水落肚,南音解了渴,这才分出心神踱步到床边,视线刚触及双眼紧闭人的面容,她却忍不住后退了几步。

他他他!

怎么会在这里!

南音惊疑不定,缓了几分急促的呼吸,她有些踌躇的上前,指尖往对方鼻息一探,等察觉到皮肤隐约有呼吸喷洒时,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,而后往旁边拖了一个板凳坐下,从被褥里扯出一只手,神色嫌弃的替对方把起脉来。

片刻后,南音松开了手。

手成拳猛的扑到对方面前,又停下。

最终还是拿出小刀在他手臂上划了道口,妥协般打开掌心,闻到血味的黑色蛊虫立马从伤口钻了进去,过了会,变成红色的蛊虫又从伤口里面爬了出来,回到了南音的掌心一动不动。

南音心痛的叹了口气,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瓶,把死去的蛊虫丢了进去。

遇上这个人,就没好事过。

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生息蛊,又被这个人祸害了一只。

在前面解决完乌古兵的褚岁晚一回到,便看到少女一脸郁闷的从土房走出,正寻思怎么开口,对方摆了摆手,指了指身后。

“他已经无碍了,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
“诊金等他醒了我自会来取。”

褚岁晚点了点头,拱手作揖:“多谢南音姑娘。”

晚间,春雨淋淋沥沥的下了起来。

奚云祉便是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,俊颜苍白无色,一双浅眸极冷,瞳孔却没有聚焦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直到褚岁晚进屋,神情才有了变化。

“殿下,你感觉如何?”

奚云祉抬起手臂,若有所思的看着上面的划口,没有回答褚岁晚的问题,“是谁救的我?”

褚岁晚眼眸划过诧异,但还是如实回答道:“是住在这山里的一个大夫。”

“可是一位年轻女子?”

此时,外间落地的雨声骤变,屋内愈发

的闷潮。

褚岁晚顿了顿,内心疑惑更大了,刚要开口,紧闭的木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。

第7章 不用对自己过于苛刻。……

银白电光一闪,油灯的火芯忽然熄灭,也照亮了来人的面庞,仅一瞬,也足够看清。

是去而复返的南音。

褚岁晚松了一口气,防备的动作刚松懈,便看到南音冲上前,一把攥住了奚云祉的白色衣领,情绪异常激动的质问。

“你为什么不救他们?”

闻言褚岁晚攻击的动作停了下来,沉默的看着南音用力扯动奚云祉的衣领,一句又一句的重复道:“说话啊,为什么不救他们?”

“你不是皇子吗?你为什么不救他们!”

“表兄。”

联想到奚云祉醒来的反应,她猜想二人应当是认识的,只是没想到,这渊源会如此之深。

南音竟然就是他们要找的人。

但为何竟是个女子?

南音双眼通红,滚烫的泪水止不住的夺框而出,她苍白的嘴唇染上鲜红,但主人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,倔强的坚持要问一个答案。

奚云祉没有反抗,犹如提线木偶般任由对方动作,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废自厌的气息,褐色的眸子黯淡无光,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运筹帷幄,异常沉默地注视着南音。

良久,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沙哑的如同九旬老人,但很平静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仅三个字。

南音脱力般松开手,跌坐在地板上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,像是无家可归的小孩,无助的让人心疼。

褚岁晚想,或许。

无助的不止是她。

有时,在平静的面容下,只是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和绝对不允许的告诫。

“地上凉,先起来。”

奚云祉想把南音从地上拉起来,但手刚靠近,便被人用力的打落。

南音抹了抹眼角,站了起来,通红的眼眶里是毫不掩饰的恨意,她近乎仇怨般道:“因为你母亲的自私自利,我们杨家被贬边疆,地位一落千丈,受尽冷嘲热讽,人人可欺,但祖父和父亲没有丝毫怨言,反而还担心你母亲的处境。”

“现在又因为你,我们全家连活都不能活了,我们杨家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,才会摊上你们母子俩。”

“镇守边疆这二十多年来,我们杨家恪尽职守,无一日敢懈怠,现在还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。”

南音离开村庄后,越想越不对劲,便到镇上打听,原本想着这穷乡僻壤之地,肯定是无功而返,却没想到是人尽皆知。

燕云失守,杨家通敌叛国,全家葬于火海。

短短十六个字,犹如晴天霹雳般砸在心头,不过是闹别扭离家出走一趟,却变成了遗孤,那日令她生烦的争吵,成了最后一面,自此天人永隔。

自此,她无家可归。

“那是整整五百一十八条人命啊,就因为那一场大火,全都没了。”

“全都没了。”

南音嗤笑了一声,神情开始恍惚起来,如今争辩这些又有何用?人死又不能复生。

她麻木的转身,踉踉跄跄的往门口走去。

即将跨出门之时,手臂被人抓住。

褚岁晚拿着布巾,动作轻柔地擦着南音面上的雨水,声音清润,如初春的日光,暖暖的洒在人的肌肤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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