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170)
传闻对方是个足不出户的病弱少年,但他并没有因此掉以轻心。对手之所以是对手,舍去立场,定是其有过人之处。
麦斯特一直信奉这一点。
就算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稚童,他也不会因此松懈。而此次来的大凉主将,据说还是有“战神”之称的魏国公之子,他更加不能轻视。
对方没有船,转计从山,继而摧毁他埋藏的据点,士兵们不擅水性,山脚有停靠船只,此计正可以夺船。
逻辑行的通。
麦斯特想了想,他对身边的副兵吩咐道:“调几拨人,随我去支援。”
副兵应声,过了一会,藏在水中的大凉兵看到远去的船舶,都有些按耐不住。褚岁晚却是蹙了蹙眉,她抬起手示意按兵不动,目光看着远方,渐渐化成一个黑点的船舶,心里升不起愉悦。
运送膏油的小船,一共十只,是跟着他们来的,怕打草惊蛇,所以先藏在一块巨冰旁,等待主将的鸣镝而动。
现在麦斯特虽说是被调离开了,但只是出了五六艘船,主力依旧在雷州。对方此去,怕只是试探,至于为什么
试探要亲自去,褚岁晚有点猜不出来。
思忖片刻,褚岁晚先放了鸣镝等船来,然船到了之后,准备抬膏油上船的士兵遭到主将的阻拦。
褚岁晚先利索爬上船,趁敌军巡逻交换的缝隙,起身快速瞭望了一下周围排布的船舶。
首尾相连,船不但多,也如她想的那般挨的近。
前后两点,褚岁晚认为都是水战的大忌。
船头接船尾,又挨的近,不但机动性差,遇到突袭难以驶船离开,而且无法正常作战。
后面的船都被前面的船挡着,只能看着头船挨揍,而后被敌人一条一条船地收拾。
利只有一条维持船的稳定性,使其不让船摇晃。
心里有了决断,褚岁晚悄无声息滑落至水,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不远处的士兵,再让他传着下去。
今敌众我寡,又无船,胜算渺茫,然观敌军船如所料首尾相接,我方通水性,待我前去吸引敌将注意,你等东南风一至,可烧船而凫水走也。
这是褚岁晚的原话。
东南风来不来,褚岁晚没有多大把握,现在只望她能拖到东南风来的时候,或许他们不用等,说不定蝴蝶木燃起来,真就灭不掉了。
褚岁晚第一次期盼上天,能站在他们这一边。
帮帮他们。
士兵们心中有疑惑,此刻也咽下肚子,争分夺秒的爬上小船,船桨摆好方向,等待令下,便即刻划往褚岁晚指定的位置。
寒风呼呼在水面卷了一圈,一个灵活的身影划开水面,悄无声息的游向不远处返回的军船。
船头的位置站着一个黑影。
正是去而复返的麦斯特。
他走到一半,惊觉昏了头,试探哪用他亲自去,回来看见守在雷州附近的军船没甚异常,他才松了一口气。
看来敌方没有想调虎离山。
但下一秒,他浑身寒毛竖立,敏锐侧头躲过擦耳而过的寒意。
回身。
麦斯特从腰间拔出的大刀,抵上一把锋利的剑。
刀剑光影凛冽间——
两双闪烁着同样杀气的眼睛对视。
不同的是,其中一个混着些许的讶异。
敌袭的信号点亮夜幕,站在雷州城楼的士兵吹响号角,火光呲拉的燃烧,将迎风扬起的数面『乌』字的旌旗犹如一把把长刀,捅入蛰伏在水的大凉兵身体之中。
很刺目。
一团看不见的火,以另一种方式在熊熊燃烧。
很快,水面晃动,注意力吸引而去。
十只小船悄无身息的划入敌腹待命。
同时,他们也把担忧的目光,落在远处船头正纠缠不断的黑影。
褚岁晚手中长剑宛如游鱼,直指对方利害,但又在刺入那一刻,巧妙被大刀抵挡。
麦斯特虽难缠,可夺他性命,褚岁晚并不是没有机会。周围慢慢逼近披甲的乌古兵,褚岁晚弯腰,随即后腿踢起,巧妙踢向敌军一把武器的手柄。
风盈动几下,因外力改变方向的利刃,刹那间划过几个脖颈,鲜血如注,飙至空中,落在甲板,又踩在鞋底。
麦斯特后退几步,趁着空隙,打量围困的少年。
没等心里分析出什么。
少年的剑刃冲破重围,又向他袭来。麦斯特容不得思考,只能提刀而上。
哒哒——
廊道响起细微的脚步声,褚岁晚骤然从回忆剥离心神,眸色仅一瞬便恢复清明,她轻声走到门槛,侧身站在门的一边。
富有律动的步履由远及近。
最后隔着一扇门,停在褚岁晚的身边。
空气静默几秒后,褚岁晚就听到门扉轻轻被对方敲响。动作带着试探,似乎是在等待里面人的回应,褚岁晚眯着眼睛,没有出声,而是从头上拔下一枚玉簪。
玉簪在手里宛如蝶翼翻飞,巧妙翩跹一个弧度,尖锐的尾端调换过来,直直对着门的方向。
这门并不结实,外面的人用点力气就能撞开。
忽然,敲门声停止。
但对方却没有离去。
周围又开始蔓延开寂静,不得不说,在这里陌生的场景之下,来人这一番动作,很考验人的心理状态,尤其是里面的人还是一位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