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177)
霎时间,众人视线吸引而至,沈顾手足无措,想把裂开的木桌板合上,但却打破桌子维持的平衡,彻底变成几块板子,掉落在地。
南音鼓着嘴巴,忍住笑意,不去看红脸的沈顾,头抵在乌鸢的肩头,“乌鸢姐姐,你说人怎么就那么喜欢伪装呢。”
“孤竹县令,真的很像一个好人。”嗓音因为隔着衣服,让人听起来有些闷,再加上它的主人还在憋笑,故而闷中还带着微颤。
但听的人不知其中缘由,只当她是在悲痛。
乌鸢安抚拍了一下她的肩头,褚岁晚见还没有动静,决定再刺激一下,便顺着南音的话,往下说:“妹妹咱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,孤竹翊他根本就不配做西陵的县令,更不配为人。”
“不许你们这么说我爹!”
一道声音气势汹汹响起,众人往门边望去,如愿看到他们想见的人。
孤竹熙脸色通红,双手握拳,狠狠的盯着褚岁晚,“我爹绝对不会做出这些事,你们不要血口喷人。”
南音“哼”了一声,抱着臂说:“你说没做就没做啊,你这么急急忙忙反驳,该不会就是心里有鬼吧。”
“你爹要是没做,那你——”
褚岁晚往前走了几步,对上少年人气愤的眼睛,平静的道:
“为何又会出现在地下室呢。”
“我我……”
孤竹熙后退一步,眼神四处飘忽。褚岁晚倏尔一笑,歪头的同时,视线一寸寸扫过少年的身躯。
在看到那稚嫩的面孔,因为打量,而紧张颤抖不止,褚岁晚眼中暗色更深,她的步履再跨,仿若无声。
直到有阴影罩在头上,孤竹熙才发觉,抬头便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睛。
“看着我的眼睛,告诉我。”
“你为何会出现在地道?”
“是为了给你的父亲,毁尸灭迹吗?”
几乎在下一秒,孤竹熙便开口反驳道:“你别胡说八道,我爹绝对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南音:“那你做何遮掩,不就是心里有鬼。”
“我是去找怜儿!”孤竹熙大声吼道,脸颊的气愤染上一层别样的羞色。
空气似静默一瞬,褚岁晚往后退几步,几人面面相觑,连奚云祉都挺直了腰背,古怪的看着孤竹熙低下头,一边搅着手指头,一边道:“我和怜儿从小一起长大,几乎形影不离,但有一天,她突然不见了。”
“问她的爹娘,只含糊说回老家了。可是怜儿从不会这样,从不会这样……”说到这里,孤竹熙嗓音哽咽起来,用力擦着眼角,可眼泪还是一滴一滴往下流。
“她从不会一句招呼都不打就离开。”
“直到有一次,我偶
然撞见怜儿爹娘谈话,才得知他们把怜儿卖给了牙婆子。”
“怜儿多好啊,他们怎么忍心,怎么可以,怎么敢。”
“这可是他们的亲身女儿。”
说到这里,孤竹熙蹲了下来,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,头抵在屈起的膝盖,放声大哭起来。
这时,一直没出声的乌鸢突然道:“你去找到牙婆,但她却说,她把人送进牡丹宴参选了,所以你才会出现在地下室。”
“是这样吗?”
孤竹熙闻言,缓缓抬起哭红的双眼,无神的盯着一个方向。
半响,他语气平静的说:“牙婆说,怜儿去参加上个月的牡丹宴,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了。”
“我等了一天,又一天,到现在,我都没有见到怜儿。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爹,爹依照律法,把牙婆抓了起来,也把牡丹院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遍,都没有发现怜儿。”
“我觉得是牙婆在欺骗我,可被她买回来的女子,除了怜儿,都找到了。”
“我是相信爹的,但我就是想着,会不会是有地方漏找了,所以怜儿才没有回来。”
“我把整个西陵镇都找了一遍,没有找到,这才偷溜进牡丹宴。”
说完这一番话,少年似抽去了所有的力气,跌坐在地,浑身散发着绝望。
褚岁晚沉默的看了他半响,随后过去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当对上孤竹熙红肿悲痛的眼眸,她稍顿了会,说道:“莫哭,怜儿也不会想看到你哭。”
希翼的话,褚岁晚没有说。机率渺茫的事,还是不要给希望了,不然当期望破灭,只会让人更痛苦。
这位怜儿姑娘,怕已是凶多吉少。
孤竹熙抽搭一下鼻子,擦干了泪水,这才望着屋内的几人道:“你们放心,我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。”
“我爹绝不是这样的人,请你们相信他。”
“冒然打搅,实为失礼,还望见谅。”
话落,他深深的弯下了腰,继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待他走后,南初忍不住,沉声问道。褚岁晚回到椅子坐下,细细和讲述这些天她的发现。
南初听完后,沉默了许久。
脑袋回想起这些天,和对方相处的种种画面,痛苦的神色渐渐浮露面孔。
他道:
“若他真参与,我不会留情。”
另一头,白槿换回男装,走在街头,他望着霞色的天空,眼眸露出些许迷茫。
漫无目的地走,却发现脚步停在敌人所住的院落。
他们,真的是他的敌人吗?
白槿目露讽刺,转头刚想离去,怎料不远处忽然起一声,喊停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