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183)
“我们来,只是想问姑娘一个问题。”
意欢停下脚步,微微回头,扬风而起的白纱,似花似舞,是花开的季节,是该灿烂旋转的时刻,如今却已有垂败之暮,失去本来的色彩。
她道:“什么问题?”
褚岁晚勾起唇,荡起的衣摆是截然不同的生命力。
意欢觉得刺目极了,身体却不受控制,直直的看着,眼神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艳羡。
下一秒,听到回答的她,径直愣在原地。只见红衣少年道:
“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吗?”
“一个帮助姑娘的机会。”
意欢清晰感知到胸腔之下的心脏,在激烈的跳动,她却是不顾想要喷涌而出的情感,像个刺猬般,讽刺道:“帮我?公子莫不是在说笑吧。”
“我变成如今这番模样,不就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有几个臭钱,就了不起的贵人吗?”
“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,可真是仁厚。”
“不过不好意思,我不需要。”
说完,意欢“砰”一声用力关上木门。被拒绝的褚岁晚,脸上也没有怒气,而是思索对方话里的传达的意思。
贵人?是钱的贵,还是权的贵。
其余几人也在想这个问题,随即不在逗留,转身折返,不过南音走时,还是把怀里的白瓶拿出,放在门口。
轻轻敲响门,道:“意欢姑娘,药放门口了,不过此药只能维持几日,之后……寿命会减半。”
恶欲蛊的毒性无解,她这个药,能暂时在中蛊人受损的容貌上凝成一张洁白无瑕的面皮,减缓身体的疼痛,但这样也会加速宿主的死亡。
故南音给此药取了一个名字——昙花一现。
可就算花期再短,那也是开花过。
南音叹了口气,起身跟着队伍,希望带给对方的不是痛苦。
风呼呼而过,树叶沙沙作响,荒凉一如既往。半响,木门发出细微的开门声,一只布满伤痕的手伸出,把地上的白瓶攥紧取走。
另一边,回到集市的几人,从六个人,变成只有褚岁晚和奚云祉两人。
南音带着沈顾去周围打听情况,乌鸢则是跟着南初去县衙再探探底细,褚岁晚思索几下,决定去找药铺老板拿一份名单。
奚云祉没什么异同,散漫的跟着褚岁晚,如同赏花赏景,很是松弛。褚岁晚也不觉得别扭,自然而然的,两人流露出一股十分融洽和谐的气息。
甚至有种老夫老妻的意味。
褚岁晚被自己生出的想法惊了一瞬,浑身莫名的不自在,正想和对方聊些案情分散注意力,不远处茶楼里头,传出的说
书声吸引她的心神。
说书人声音很嘹亮,于是她清晰的听到那一句。
“雨声交加,火光冲天,只听一声雷响,满江黑旗遍布,火海少年手起剑落,敌将人头落地。”
“少年站在船头,火海作背,瘦弱的身姿如树枝,易折易断,手里却提着一个沥血的头颅。”
“他举起头颅,大声高喊。”
“主将已死,放下武器者活,负隅顽抗者,杀!”
“声动击西,火烧战船,年仅十七的少年,只身入敌,以一己之力,扭转战局,这就是著名的雷州之战!”
“晏清晏清,海晏河清。”
啪——
一声醒木敲响,满座掌声轰鸣。
褚岁晚有点脸热,暗戳戳观察旁人反应时,不料对方径直看来,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。
奚云祉竖起大拇指,赞扬道:“都督,厉害!”
褚岁晚怔愣的看着面前的手,鬼差神使的,她抬臂,圈住了青年的拇指。
奚云祉笑意呆住,眼睫疯颤,垂眸落下,望着两人相触的手。
心脏扑通扑通。
剧烈的仿佛要破肉而出。
不一会儿,茶楼恢复交谈,说书的小生背着布包,嘴里唱着小曲,手上抛着几枚铜钱,分外悠闲的从茶楼的后门而出。
突然,腾在空中的铜钱,被一个石子击落。小生神色立马严肃起来,做出防卫的动作,警惕的看向四周。
“是谁!”
一片寂静。
没人回应,他又道:“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决斗,鬼鬼祟祟算什么好汉。”
“我可是上过——”
“哎呦。”小生说话被打断,他捂着脑袋,面色痛苦的回头,便见不远处的大树下,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。
对方慢条斯理的走出阴影,手上抛着一枚铜钱,言笑晏晏的看着小生。
“你可是什么?”意图很明显,示意他说完话。
小生从对方出色的容貌回过神,看着那枚熟悉的铜钱,瞳孔瞬间气愤的睁圆,“我告诉你,我可是晏清将军手下的兵,惹到我,你就死定了。”
说完,小生就感觉自己被嘲讽般打量了一番。
青年收回铜钱,抱着臂,眉峰一挑,好整以暇的看着小生,然后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,“哦”了一声。
杀伤力极强,小生气得面部发红,但对方还不放过他,继续道:“我很好奇,我要怎么死定呢?凭你自己,显然不太可能。”
“而晏清将军,显然也不是你的。”这一句话,青年说的很是得意,不像是在嘲讽,像是在炫耀。
但小生还在气愤中,没听出来,只觉得对方在挑衅。
他握起拳头,气势汹汹的冲向青年,使出自己军中所学,然皆被青年化解,不费吹灰之力。
最后,他狼狈伏地,背部抵上一条锋利的树枝。树枝底部很尖锐,仿佛下一刻就会化成剑,夺去他的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