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243)
褚岁晚提眉,点点头。仁宣帝笑了笑,欣赏地看着她,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。
“始皇在位时,曾赐予魏国公府一块免死金牌,爱卿可知道此事?”
褚岁晚摇摇头。
仁宣帝继续道:“你父亲拿着这块令牌作为交换,告知了朕,你的真实身份。同时还有你兄长这些年赚的金银,上交充当国库。”
每个字落,褚岁晚的眼眶就蓄满一滴晶莹。
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也在被家人好好爱着。
仁宣帝也感慨道:“爱卿有一个很爱你的家,不知你兄长现在何处,有没有兴趣来当官?”
褚岁晚咽下口中泛起的苦涩,垂首恭敬道:“臣的兄长在前些时日,不幸遇刺……”
“身亡。”最后两个字,她说得极为艰难,眼眶的泪水摇摇欲坠。
褚岁晚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。
那一抹温润的白,盛开着一朵又一朵鲜活的花,代价却是夺去主人的生命。
仁宣帝默了一会:“朕很抱歉。”
褚岁晚抬起头,笑中含泪:“陛下,您是个明君。”
“大凉有陛下,光芒万丈。”
过了几天,褚岁晚正在拒绝奚云祉,黏黏糊糊数不清的索吻时,皇城又爆发了一件事,一件陈年旧案被翻了出来。
一封举报魏国公府的信件匿名交到了刑部,上面写到当年闹得轰轰烈烈的沽府通敌一案,是魏国公故意构陷。
和信件一起的,还有封魏国公的亲笔书信,字里行间,表明是魏国公因为私怨,陷害忠良。
不少人正眼红如今魏国公府的圣宠,摆着正义姿态,纷纷上书检举。然那些向来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的御史们,却罕见的沉默。
之前在民间画像一事,帮魏国公府求情被关押入狱,不久前经无罪释放的御史江洵,带着都察院众同僚一起,又一次上书,字字铿锵有力,说证据匮乏,望圣上明鉴。
褚岁晚就站在他们旁边,说不感触是假的,她记得江洵,是父亲赞过的言官,也是江萤那个小姑娘的父亲。
这里面,或许有江萤的央求,但女儿的请求,是不足以让众御史齐聚,公然为魏国公府说话。
横眉冷对千夫指,俯首甘为孺子牛。①
这是御史。
也是中榜者,最不愿意当的职位。
御史还有另一个别称,唤做孤臣。
孤独赴死的孤。
他们和她一样,相信她的父亲,相信一位落幕英雄的人品。
褚岁晚忍不住,又一次热泪盈眶。
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流泪,可是这些时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,让她真真切切感受到,自己身处一个多么有爱的朝代。
身负远大抱负的她,有无条件支持她的家人。
实现理想的路上,她遇见了知她,懂她,尊她的心上人,还遇见一个愿意给她机会的明君。
她何其有幸。
尾指倏然传来酥痒,褚岁晚略微侧身,便见在前位的青年,不知何时,来到她身边。
他当着百官辩论之际,大胆的勾住了她的手指,还对她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,薄唇无声地说着。
“晚晚,不哭。”
褚岁晚按住自己雀跃的心脏,目视前方,手却悄悄回拉住他的指尖。
不远处的崔执玉,注意到这一幕,上挑的丹凤眼释然一笑。
上头,仁宣帝被臣子叽叽喳喳的争论,闹得头疼,他正欲出声肃堂,殿外进士兵通传。
“启禀圣上,金吾卫中郎将白槿求见。”
士兵微微停顿,继续道:“中郎将说,他有沽府的遗物,想要亲自交给圣上。”
仁宣帝皱了皱眉,“宣。”
当年的事,他的确下召有些武断,但魏国公是奉他的旨意前去处刑,是断然不可能有构陷的可能发生。
不过他当时,为何会气愤到,要下令抄斩呢,而之后,他又命大理寺卿去秘密查探此案。
前前后后,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。
仁宣帝的印象模糊不清。
现在大理寺卿又还没有归京,此案真是棘手非常。
思索间,白槿穿过群臣,来到前方,褚岁晚看见他,忽然想起先前对方说的诚意,他早就知道,会有那封信出现吗?
白槿单膝跪地,将一叠有些年头的纸张呈在头顶,小太监跑过去,将它递给来福。
来福匆匆扫过一眼,神色微变,交给仁宣帝后,手悄悄摸出太医院给的救心丸。
下一刻,仁宣帝果然神色大怒,来福及时把拿出一粒救心丸让帝王服下。
原来这一件案子,也是在秦家用蛊操控下的行为。
胆大妄为啊。
竟然在那么早的时候,他身上除了情蛊,就有惑心蛊了。
“真是胆大包天。”帝王厉喝道:“来福,念给他们好好听听。”
来福应了声,一句不落的把纸上的内容说出来,他说一个字,下面的群臣就发抖一分,到尾句,满朝无一人站立,纷纷下跪。
无人敢承受帝王的怒火。
白槿就是在这时,拔高音量,骤然道:“臣原名唤沽白槿,当年侥幸留下一命,还望陛下还沽府上下三百八十一人命,一个公道。”
话落,他头朝地,重重叩响。
仁宣
帝闭了闭眼,悔恨,懊悔,两种情绪出现在帝王的脑海。
“好孩子,你受苦了。朕会下召,还沽家一个清白。”他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