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253)
早早候在公府门的魏国公夫妇见到此阵仗,表情闪过满意,并没有意外。
似乎理应如此。
一片喜气洋洋,围观的百姓却忍不住惊叹,大部分是女子,她们替追逐的榜样高兴的同时,也在艳羡。
虽说现在朝廷提倡女子走出家门,但根深蒂固的思想,还是让她们觉得,成亲就是最后的归宿。
她们是褚岁晚,却又不是褚岁晚。
原因为何,只有说不出的酸涩。
不多时,当聘礼搬进藏月楼,褚岁晚捏着那宛如没有尽头的礼单,眉梢微弯,甜意漫上心头。
他这是把家当都搬过来了吗?
就不怕她骗财又骗色?
婚期定在下月的十五,按照习俗,两人不可以见面。
但褚岁晚每天都会收到他的书信。
字里行间,除了说开心,就是说很想她。
不过有一件事,褚岁晚有些困惑。
通常,大婚之日穿的喜服,都会由新娘子缝制,可在她这,爹娘只说要她安心等婚日来临。
很快,褚岁晚知道了缘由。
临近之日,褚岁晚正试着当天要换的衣服,其中当然包括最为重要的喜服。
喜服是由提前来大凉参加婚宴的南音带来的,一共有三箱,打开的时候,饶是见惯稀罕物的褚岁晚,也不由得一惊。
外衣正红的布料流光溢彩,隐隐闪动着华丽的光泽,金线勾勒的凤凰,仿佛下一秒就会展翅翱翔,而内襟的黑锦衣上则是绣着大片牡丹。
外罩是薄柔的绯色鲛纱,还精巧的点缀着米粒大小的南珠,腰封是流云纱配以外衣相同的苏绣凤凰,头饰是一顶十二龙九凤冠,凤眼以十八块小红宝石点缀,奢华又尊贵。
其中代表着什么,不言而喻。
褚岁晚眼睫微颤,一旁的南音笑盈盈解释道:“晚姐姐放心,这套喜服,没有问题。”
说到这里,南音眼珠子转溜几圈,神秘兮兮的附在褚岁晚的耳边。
“晚姐姐,有件事情,你一定猜不到。”
褚岁晚眉梢扬了扬,顺着少女的话往下问:“溪儿妹妹指的是那件事?”
南音眨了眨眼:“晚姐姐可知,这套喜服出自谁之手?”
褚岁晚摇摇头,猜测道:“是绣春阁吗?”
她记得,那里坐镇着天下闻名的刺绣师。
南音:“是,也不是。”
褚岁晚指尖点了点南音的鼻尖,佯装羞恼道:“溪儿妹妹变坏了,都学会卖关子了。”
南音“嘻嘻”了几声,而后抱着褚岁晚的腰,嗓音糯糯的撒娇道:“姐姐不气,溪儿这就说。”
说罢,南音扫了扫四周,踮起脚尖在褚岁晚耳边轻声说了一句:“这套喜服,是表兄从绣春阁那学艺回来,一针一线绣的。”
褚岁晚愣在原地,心像是泡在岩浆中,一声比一声激烈。
怕褚岁晚不相信,南音又补充道:“到时候,晚姐姐摸摸表兄的手指,就知道了。”
这也是南音刚到南疆那几天,晚上睡不着,偶然间看到的奚云祉房间还亮着灯火,有些好奇,就走到半开的窗户往里瞧了几眼。
里面的青年,那时就坐在书桌前,拿着针在帕子上绣着些什么。
南音惊得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,就出声问了一句:“你绣这鸭子做什么?”
冷不丁的一句话,使得奚云祉下意识把帕子藏在书下,不过见只有南音一人,他松了口气,但话的内容掠过脑海,着实让他郁闷了几秒。
他幽幽的道:“真的很像鸭子吗?”
南音不假思索:“废话,还是两只交颈……额。”
话戛然而止,她打量着表兄的神情,孤疑的道:“难不成还是鸳鸯?”
奚云祉看着她,不说话。
南音:……
后来,南音提前抵达大凉京城,准备参加褚岁晚的婚宴,就看到有绣春阁的人在奚云祉的府邸进进出出。
原以为是来量尺寸,听到绣春阁的人出府时互相交谈才知,是来教奚云祉怎么裁衣的。
虽然南音看不爽奚云祉这个便宜表兄,但她还是想他幸福一点,起码要让他用心的行为,让别人知晓。
当哑巴什么的,真的太蠢了。
南音正想着,头猝不及防落下一只温暖的手,只见褚岁晚朝她笑着道:“溪儿妹妹,谢谢你。”
瞧,奚云祉还是受上天眷顾的。
南音扬起嘴角,又扑进褚岁晚的怀抱。
“不客气,晚姐姐。”
时间很快来到大婚当日,今天,连风都格外偏爱,风力微微拂过,满天花飞粉影,树上红绸飘动,十里红妆铺地,美轮美奂。
百姓笑颜质朴纯挚,真诚祝福这对新人。
褚岁晚伏在父亲宽厚的肩膀,身体只有对方的一只手扶着,她却没有感受到丝毫颠簸,一路安安稳稳的,来到大门前。
红盖头遮掩住视线,也阻挡了旁人看来的目光。
不然定会发现,新娘子通红的眼眶。
忽然,阵阵马蹄声入耳,褚聿桉小心翼翼地放下女儿,沉默地看着女婿牵过女儿的手,一步一步拉离他和女儿的距离。
旁边的柳如烟早已掩住面,泪水湿润了掌心。
白梅香萦绕在四周,是另一种安心。
在即将跨上花轿之际,褚岁晚轻拍了拍身侧之人的手,对方与她很有默契,只愣一瞬,便松开了手。
褚岁晚转身,上前迈几步,没有丝毫犹豫就抱住身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