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31)
褚岁晚朝她伏了伏身后,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:“不知此处比舞的规则是?”
红鸾捂嘴笑了一下,也对褚岁晚伏了伏身,而后微微侧身,露出背后正在比舞的看台道:“夫人与您的夫郎上台,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随意舞即可,后方有乐器和服饰选择,等全部比舞完后,下方坐席的客人们便会为你们选出最终的赢家。”
说罢,红鸾向褚岁晚递过去一本册子,“这是按名次所分的赢物,若是魁首便可任意选择。”
“奴家告退。”
她伏身后便扭着纤腰再次步入人群当中。
“娘子,决定好要跳什么舞了吗?”奚云祉含笑问了一句。
褚岁晚闻言从奖册抬起头来,这里面确实是有蓝盈草,二等即可得,不过他们真的能得二等吗?且有什么舞是不会暴露她的身份呢?思衬下,褚岁晚注视着青年的眼睛认真道:
“剑舞。”
奚云祉嘴角笑意凝了凝,想抬手按一下眉心,却又因面具阻碍不得已又放下,来之前的胜券在握顿时消失。
是他忘了。
子安是男子,又怎么会精通女子才会学的舞呢?
事到此,也只好听天由命了。
“走吧,娘子。”
“去哪?”褚岁晚疑惑的问,现在她也有些习惯对方喊她娘子的这个称呼了,为了减轻暴露的风险,她还是不要过多在意这些假称。
都是作戏罢了。
奚云祉身形一顿,回头。
面具下那双浅褐色的眼眸对上褚岁晚疑惑的黑眸,晴朗的声线染上无奈。
“拿琴,为娘子的剑舞伴奏。”
褚岁晚眨了眨眼睛,最终顺从的跟着对方朝后室走去。
观室里,红鸾听了下人的汇报后,玉手勾起一缕散落在耳边的鬓发,嫣然一笑。
“倒是个妙人。”
少顷,褚岁晚和抱着琴的奚云祉走上了高台,两人几乎是一出现,便吸引了下方人大部分的目光,当然大多数都是女子。
她们眸光不加掩饰的落在奚云祉身上,看着对方颀长的身姿盘腿坐于软垫,动作姿态优雅,连一把普通的木琴都因他染上了几分贵气。
他指尖轻弹,流水般的琴音从指尖汩汩流淌出。
唰。
剑拔出的声音响起。
众人寻着声音望去,只见刚刚一直被她们忽略的女子动作利索的拔出腰间软剑,习习生风,衣袂翩跹,虽看不清面容,依似轻盈若天上月,剑光寒意凛冽间,竟也奇妙般带上女子的柔情。
剑于她手中仿佛注入生命,舞出人世间的悲欢离合,众人还来不及擦拭眼角的泪水,女子的剑锋一转,锋芒毕露。
琴音跟着变化,骤然转急。
宛如满天带着磅礴之势的箭羽,极具压迫的瞬间朝众人倾泻而下。
儿女情长过后,是面对烽火硝烟的壮志肝勇,是可以为之牺牲性命的——
一腔热血。
且不论男女。
琴音渐慢,女子气势收敛。
剑停,曲终。
啪啪。
蓦地,一片寂静无声里,二楼缓缓踱步而出一位艳丽女子,她手掌轻拍,对褚岁晚的方向伏身一礼后,红唇轻启:“此舞甚妙,可当魁首。”
“对,可当魁首。”
“这剑舞的太妙了。”
“从未见过女子舞剑,还能这般出彩!”
“想不到这锋利的剑还能被舞出柔情。”
恍若梦惊醒般,众人回过神来,纷纷站起身,尤其是女子,眸光是不加掩饰的赞叹,还有艳羡。
但这一次,却无关他人。
至于是羡慕什么,便只有她们才知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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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娘子,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这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了。”褚岁晚抱着木盒的手紧了紧,现在已经从悦心阁出来了,但她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
觉。
就舞个剑,就拿到蓝盈草。
未免太不真实。
奚云祉“噗嗤”笑了一声,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褚岁晚这般模样,像个稚气未脱的小孩。
竟有点傻里傻气的。
但很快他便收起笑意,面具下的神色有点难言,按年纪来说,对方不就是处于稚气未脱的时候,反倒是他……
奚云祉闭了闭眼,他不应该笑的。
褚岁晚头稍歪,正想询问对方为何停下之时,肩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。
“死丫头,你快给我站住。”
“等我抓到你,有你好受的。”
撞到她的人刚想道歉,听到这话,立马又朝着前方跑去。
因为都带着面具,褚岁晚只能凭声音判断出对方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,而追对方的那人,约莫是鹊豆年纪。
看穿着,双方都不是穷苦之人,只是这为何追着不放……
想此,褚岁晚摇了摇头,各有各缘,她还是先把蓝盈草带回去吧。
只是她这脚步刚迈开,手腕突然被人攥紧。
“她身上,有蛊。”奚云祉出门时,特意问南音借来了美梦蛊,有备无患,刚刚那人撞上来时,一如褚岁晚在极乐坊那般,蛊虫发热了。
褚岁晚蹙了蹙眉心,反握住奚云祉的手,转身往后走:“追。”
等二人追上时,逃跑的人已被抓着进入了小巷尽头的一扇木门。
奚云祉刚想说些什么,整个人却猛的被拉着轻然越过围墙,落地门后,紧接着没等他反应过来,又被褚岁晚拉着快速跑到了一座阁楼里。
阁楼里面很暗,周围的陈设只隐约露出一个轮廓,褚岁晚怕惊动对方,没有点火折子,凭着良好的夜间目力,带着奚云祉来到了声音最后发出之地,即廊道的尽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