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37)
选择他。
青年眉眼微弯,细碎漂亮眸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。
晚上,褚岁晚在和李广安排后日大军回京的事宜,这次大军多了一位大功在身的皇子,路上刺杀是不会少的了,故而她要早做打算。
外边夜色静谧,月光从未关的窗牖洒进,少年皙白的侧脸染上几分柔色,乌黑的眼瞳低垂,顺着她的视线,可以看到桌上细点地形图的手指纤细又漂亮。
风过,油灯轻晃。
李广恍然回神,低下了头。
良久,褚岁晚抬起头,扭动着僵硬的脖颈,视线看向窗外暗浓的墨色,这才发觉原来时辰已到丑时。
不远处她的副将依旧神色认真的处理着事宜,只字不言其中辛苦。
褚岁晚轻叹口气:“李广,快回去歇息吧,今夜甚晚,下次还得劳烦你提醒一下我,否又耽误你的歇息。”
自从军来,褚岁晚恨不得把时间折开对半用,经常处理军中事宜到深夜,她到是没什么,就是扰了其他人。
李广眼下虽有乌青,精神却不见疲惫。闻言他挠了挠头,乐呵呵的对褚岁晚道:“将军,我没事,精气神甭提有多足。”
“将军留我,那是看重我,我高兴还来不及勒,何况将军您都没歇息,我这个做下属的睡什么。”
褚岁晚笑了笑,语气颇为调侃:“那就辛苦李副将帮我处理剩下事宜了,我可是困了,要回去歇息了。”
话落,褚岁晚便起身作势离去。
“哎哎哎,将军我不知怎的,现在又困,还是留到明天再处理吧。”李广见此,眼眸微睁,连忙跟在褚岁晚的身后。
虽两人住处不在同一方向,但路上还是可同行一段路。
李广踌躇了一下,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:“将军,属下不懂,为何后日便启程回京?”
他对那几州所放出的乌古退兵的消息也有所闻,按照乌古人那自大的性格,怎可能会主动退兵,此事分明不对劲,心中隐隐成形一个惊骇的想法,但他不愿信。
褚岁晚脚步微顿,又恢复原样。
正当李广以为她不会回答时,一道温凉如水的嗓音响起。
褚岁晚未答其问,而是问了个不相关的话。
“李广,你可知为何在光下,人会有影子?”
李广回头看了看那细长的黑影,疑惑的道:“因为有月光?”
“是啊。”褚岁晚嗓音惆怅起来,语调却依旧上扬:“光与影相伴相生,光愈加强盛之际,那暗处的影子同时也在滋生壮大,不能因为看到的光亮越多,就忽略了影子的存在。”
脚步顿在岔口,褚岁晚拍了拍李广的肩膀道:“而我们要做的,就是阻止影子的扩大,敲响警钟,让这些影子再不敢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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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乎意料般,大军一路畅通无阻,此时距离宏伟壮大的京城不过百里。为了调整大军的状态,当天夜里褚岁晚下令原地修整。
家几乎近在迟尺,士兵们面上欣喜纷纷,夜里得了主将允许小酌几杯,幽暗的树林火光盈盈,一时间畅快的笑声不断。
或许是近乡情更怯,褚岁晚经酒意渲红的眼尾,无可奈何也浮现几丝踌躇,她从未离家如此久过,也算的上第一次离家。
现在竟不知该以何面孔面对即将见面的家人。
这时,青年懒洋洋的腔调响起。
“子安回京后,可有安排?
”
奚云祉亦是酒壶于手,说来也是新奇,这还是他第一次喝这民间的百家酒,入口竟比在宫中喝的千金佳酿还甘醇,一向不喜酒的他,今晚意外的酌了一口又一口。
褚岁晚仰头,动作潇洒的往嘴里倒了一口酒,黑瞳映着夜幕中闪亮的星光,面白唇红。奚云祉竟移不开目光。
而在青年微怔的视线里,褚岁晚终于抬眼看向他。
奚云祉似乎格外偏爱白衣,五日有四日都着白衣,且每件都不重样,褚岁晚有时不禁在想,对方是不是把天下好看的白色衣裳都搜罗了个遍,不然怎么会每件穿在他身上都是那么的好看。
现在暗沉的夜色做景,那一抹白色格外的显眼,其主人也不顾是否会沾染灰尘,姿态慵懒又随性的盘坐于地,拿酒的动作颇为风流。
可因他生的极好,眉目如画,秾丽纤色,像是山水画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,只叫人觉得潇洒不羁。
想此,褚岁晚定定的再看了他几眼,就别过头,高举酒壶,唇角扬起一抹弧度。
“当然是好好睡它个一觉!”
其他闻言的士兵纷纷响应。
“将军说的对,睡它一个天昏地暗!”
“天大地大,睡觉为大!”
奚云祉浅褐色的瞳孔映出少年开怀爽朗的笑意,这似乎还是第一次。
想罢,他笑着摇了摇头,又喝了一口酒。
是要好好睡上一觉。
第19章 礼部侍郎崔执玉。
阳春四月,京城艳丽非常。
因着大凉开国帝后尤喜桃花,京城人追逐皇后凤仪,家户庭前无不以植桃为尚,遂后任皇帝钦点为国花。
今日天色极好,晴光潋滟,桃色粉瓣娇媚争相绽放洒落,像是散播下一片细雨,四面八方的飘伶在街头巷尾。
然此时街道的热闹都辗转至城门。
百姓们摇曳着笑脸,翘首以待的等待着即将归来的大凉军,前方是早早候在城门的一帮大臣,绯色的官袍衣袖翻飞间日光清透跃动,自成一番景色。
为首领头的男子眉眼俊秀,气质清朗儒和,与身上景泰蓝景瑞兽纹圆领袍完美契合,一言一举都仿佛经过精心设计,得体的让人看不出一丝错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