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46)
“回禀陛下”,褚岁晚拱手弯腰:“臣一时不察,碰到了婢女的茶盏,故来此换了身衣裳。”
此时里面的连舟带着穿好衣物的连彦快步走出来,撩开衣摆:“陛下,臣教子无方——”
“行了。”仁宣帝打断他的话,一甩衣袖:“回去挑好日子吧,散宴。”
“恭送陛下。”褚岁晚温和的嗓音拉回众人看戏的思绪,纷纷行礼。
“恭送陛下。”
等人走的差不多,连舟又打了连彦一巴掌,“逆子!看你干的好事。”
一旁的冯安搓搓手,踌躇的道:“尚书,这……”剩下的话他说不出口,谁曾想自己女儿偷情,还偷到同在户部还比自己等级高一等的尚书儿子的身上,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。
“还能怎么办!找个日子抬进府。”连舟脸色极其难看,他是知道今晚二皇子会有所动作,可这难竟然落在了他儿子身上。
说到底,还是太心急了。
因出去还要走含元殿的正门,褚岁晚刚好就碰上从大殿里面出来的奚云祉。
而奚云祉见到她,先是轻挑眉梢,后勾着笑朝褚岁晚问道:“褚都督可知发生了何事,怎么本殿就去上个茅房回来,人就全部走光了。”
拔高的音量恰好让大殿候着的侍从婢女听到。
褚岁晚抽了抽嘴角,但还是恭敬的回道:“见时辰不早,陛下便散宴了。”
话落,她便转身加快步伐往外走。
奚云祉恍然大悟般点点头,见褚岁晚离去,忙追着道:“哎哎哎,褚都督你等等我。”
褚岁晚脚步一顿,后速度更为快,若不是怕被禁卫当贼人抓,她都想用轻功飞出去了。
一看到他,她就止不住回想起在偏殿的狼狈场面,真的是要命。
周围站着的宫人不约而同露出惊讶。
三皇子这是做了什么,竟逼得沉稳守礼的褚都督都避之不及。
而奚云祉此时心情愈发的好,子安肯定是怕连累他,才走的这般快。
都是为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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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音没等奚云祉,出了宫门便直奔马车,一直候在车旁等她的沈顾立马上前,把手里捂热的披风盖在南音身上。
热腾的温度顺着肩膀自四肢漫延,冰冷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暖烘烘的,心底某处竖起的高墙悄然崩塌。
南音脚步一顿,抿了抿唇,什么都没说,也没拒绝,就这样径直上了马车。
沈顾沉默的拉起缰绳,驾驶着马车驶离皇宫,寒风呼呼的刮着面颊,可他的嘴角却悄然勾起一个弧度。
这样便足
够了。
当马车驶向岔口,沈顾下意识的便按照来时的记忆,选择通往奚云祉府邸的道路。
“走左边。”南音突然道。
沈顾立马调转方向,“是,小姐。”
南音掀开帘子,异常沉默的看着往后倒退的景象,睁大的杏眼被风吹的生疼,但她却没有眨动分毫,近乎执拗的盯着不放。
直到视线渐渐出现一座府邸,干涩的眼眶忽然沁出些许湿气。
“沈顾,停车。”
第23章 不敢小瞧。
夜色中,檐下挂着始皇御赐的鎏金牌匾的魏国公府门前慢慢停下一辆马车,褚岁晚提着衣摆,摇头婉拒车夫的扶手径直下了马车。
府门前候着的小侍见此立马把门打开。
然褚岁晚脚刚跨上台阶,耳中便传来呼呼的风声,她侧身望去,只见一个小乞丐急匆匆的从对面跑来,与她插肩而过。
“世子,没事吧。”闻声出来的管家担心的问道。
魏国公府虽然前些年遣散了不少下人,但留下的那部分人无一不是忠心耿耿。
管家是老国公的贴身侍从,因能力出众被老国公提拔为管事一职,从小便看着褚符叙和褚岁晚长大,自然对褚岁晚替兄从军这事知情。
故他特意嘱咐府内下人平日行事要机灵些,见到男子打扮的褚岁晚一定要注意称呼,这欺君可是大罪,绝不能被旁人看出端倪。
褚岁晚摇摇头,温声道:“没事,回府吧。”
等回到藏月楼,褚岁晚独自进了屋子后,垂下眸,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被人塞进掌心的纸条。随即来到桌边坐下,喝了口茶水润润干涸的嗓子,这才把纸条摊开。
明日午时,醉心楼六号厢房。
褚岁晚唇角微勾,把纸条放下,又拿下茶壶把茶杯斟满,只是这刚抬起放到嘴边,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很轻的敲门声。
“晚晚,歇下了吗?”褚符叙温柔的嗓音传来,闻言的褚岁晚黑眸弯成月牙状,连忙起身开门。
“没呢,阿兄。”
褚岁晚拉着褚符叙来到雕花黄木桌前坐下,便搭着对方腕边号脉。
因褚符叙病弱的缘故,褚岁晚自小也看了些医书,奈何天分不佳,也只会把把脉探查一些身体的基本情况。
此时她屏住气神,努力让自己半吊子都不算的医术发挥作用,黑眸瞪圆,认真严肃的模样让褚符叙有些忍俊不禁,心里划过一股暖流。
褚符叙摸摸褚岁晚的头,“阿兄没事,这些时日走路气都不带喘一下的,晚晚不用担心。”
“倒是晚晚你,可要好好补补,都瘦了。”褚符叙仔细端详着妹妹的面孔,昔日白嫩的肌肤已然变得粗糙,下巴变尖了,脸颊也凹了不少,刚刚搭上他腕的指尖也上了一层厚厚的茧。
她本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。
褚符叙眼睫垂下,心上仿佛有无数根针扎,密密麻麻的,疼的他几乎喘不过来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