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55)
但他还是来了。
既然子安不来,那他得护一下他妹妹。
“你就是子安的胞妹?”他视线掠过少女背后的马车,有些好奇的问道面前持团扇遮脸的少女。
她梳着时下流行的单螺髻,眉心勾着明艳的花钿,眉如翠羽。眸色是与她兄长别无二致的乌黑,仅露的半张脸,已是绝色。
此时细风掠过,少女裙摆如盛开的花,飘的人莫名心痒。
闻言的少女似乎和讶异,后微微俯身,“臣女见过三殿下,见过……”,说到这里她嗓音停顿,半露的眸徐徐朝后望去。
“礼部侍郎崔执玉。”他颔首至礼。
见此,少女道:“见过崔大人。”旁边的碧月随着一同行礼。
“褚小姐不必客气,我和你兄长相熟,这些虚礼就免了,小玉更不需要。”奚云祉看到少女看过去的那一眼,莫名觉得碍眼。
子安的妹妹,可不能被心黑如墨的崔执玉惦记上。
褚岁晚笑而不语,只微微颔首。奚云祉更是不爽,这一家子人可不可以无礼一点。
这时,崔执玉提醒道:“三殿下,该进去了。”
“哦”,奚云祉撇了他一眼,便一甩袖子走到前面。不知为何惹到他的崔执玉暗默几瞬,朝旁边的少女做了一个“请”的动作。
褚岁晚眨了眨眼,此人倒是如他的官职一样。两人同行而前,但她还是稍落后他半步,隔开距离。
但不知为何,走着走着,在她身边的
人莫名变成了奚云祉,崔执玉被挤到边上,三人几乎并排。
轻风从后边掠来,釉蓝色的披帛和青年月牙白的衣摆触碰分分离离,褚岁晚心底忽地生出几分奇异。和对方相识已有两月,这还是第一次换回女装站在对方身旁。
她甚至在猜想,对方知道她是女子的反应。
约莫是惊诧无比吧。
少女弯着唇角,涂在眼角的斜红似海棠花开,昳丽艳绝。奚云祉垂在身侧的手微蜷,不着痕迹收回目光。另一边的崔执玉上弯的丹凤眼暗影浮沉,神色莫辨。
褚岁晚跟着他们二人,曲转回肠,走过精致的亭宇楼阁,终是来到一方摆好宴席的花园。如若她自己一人前往,怕是真的会生变故。
而此时欢声笑语的席间因为他们的到来停止讨论,纷纷起身行礼。确切来说,是因为褚岁晚前面的两人。
在隐隐约约听到声音时,褚岁晚便从落后半步到三步。众人从前面看,根本就看不出两位俊秀的郎君背后还藏着一名女子。
里面有女郎悄然勾起唇角,正暗喜自己的计谋得逞之时,她们投以羞怯目光的男子走到位置落座,背后被遮掩的少女暴露在众人眼中。
周遭瞬间静了静,抽气声层起彼伏。男席间刚刚还潇洒的郎君纷纷仓促整衣,女郎则是团扇掩面,三三两两小声的议论起来。就连玉光眸中都露出欣赏之色。
——想必这就是魏国公之女了。
少女似乎全然未知落于身上的目光,目不斜视的持着团扇,跟着引路的婢女踱步绕过一张又一张的矮桌。
从背后看,纤雪后颈下浅绿上襦包裹着细挺的背,平缓脚步带起的风吹扬着她身上藕粉浅红的衫裙,蓝纱似雾的披帛交织其中,似江南那抹春水色。
不刺目,但仅一眼便让人念念不忘。
看呆的南音张了张嘴。
好漂亮。
连这花园里开的正艳的垂金丝海棠都相顾失色。
此时褚岁晚的座位近在眼前,刚准备抬步过去落座,侧边蓦地出现个手捧着琉璃瓶的婢女。褚岁晚虽未望去,但已把脚步放慢。
可当与她插肩而过时,婢女脚步踉跄,手上托盘一歪,琉璃瓶径直向地面摔去。不远处跟在长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白露眸色一惊,她已感知到主子沉下的气息。
长公主自幼爱收集琉璃和玉器,这个琉璃瓶便是先皇特意为她寻的其中一件,也是尤为喜好的一件。
从她们这边望去,便是那穿着藕粉浅红襦裙的女郎急躁碰倒的。
身体往后倒的小婢女神情急切,她想伸手过去接住琉璃瓶,奈何抵挡不住身体惯性。她皮糙肉厚摔几下无事,可这琉璃瓶一摔,以后恐连摔跤的命都无了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只纤美皙白的手握着扇柄,稳稳当当地接住琉璃瓶。小婢女预想的疼痛也没有出现,她的腰被人揽住带起。
裙摆在空中荡出花儿的外形,最终落入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。
小婢女睁开泛红的双眼,便看见一面貌绝色的少女朝她温目浅笑,乌瞳荡漾着潋滟的日光,似初阳破开阴晦。
平扶了她所有的害怕。
褚岁晚见小婢女愣在原地,不由的轻声询问道:“是身体磕到哪了吗?抱歉,我刚刚力道有点大。”
小婢女恍然回神,红着脸离开褚岁晚的怀抱,磕磕巴巴的道:“谢、谢褚女郎,奴婢没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褚岁晚把琉璃瓶自团扇上拿下,忽略背后如芒的目光,对碧月摇摇头以示抚慰,便把琉璃瓶往小婢女递去,“给,这次可要拿稳了。”
“是。”小婢女转身,刚刚松下的心瞬间提紧,脸色又恢复惨白,捧着琉璃瓶跪地,道:“长公主恕罪。”
被主子看到差点打碎御赐之物,责罚不会轻。可谁知,长公主只是摆摆手,便让小婢女走了。眼下她更在意的是接住琉璃瓶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