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63)
“第六幅和第十六幅。”他淡漠的语气很是不耐,“还有,我要验货。”
“这……”老鸨有些为难,从未有客人提出过这样的要求。奚云祉冷哼一声,怀中取出一根金条放在桌上,老鸨立马连声答应:“好好好,奴这就带两位公子去验。”
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。褚岁晚在心底暗评一句,跟着两人离开厢房,往顶楼而去。五楼相比楼下喧闹显得有些寂静冷清,然老鸨却突然在楼道停了下来,拍拍手,几个侍从立马自一扇禁闭的房门而出,为首的手里还拿着两块黑布和两条红锦缎。
褚岁晚了然,站定身子闭上眼睛,任由侍从拿着黑布靠近。只是她这刚闭上眼睛,背后就贴上一具温热的身躯,鼻尖垂下一片氲着白梅香的丝滑布料。
她微微一愣,刚要睁开眼睛,却被微凉的指尖按住,一快黑布温柔地束在少年的脑后。因着面具只有半块,且贴的紧,所以绑上黑布也没有丝毫不适。
褚岁晚抿抿唇,莫名有些别扭。一旁的侍从见奚云祉的动作,和老鸨对视一眼,便把手中的黑布交于青年自己绑。
片刻后,两人分别握着另一头由侍从牵着的红锦前往暗室。当褚岁晚数到转了三次弯的时候,耳边响起沉闷的开门声,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味道。
走了几步,脚下开始出现阶梯,一直往下踏到平地。有人拿了把钥匙缓缓钻洞锁孔,紧接着像是往上一抛,钥匙掉进某个盛满水的物品,冒着滋滋的声响。
不对,这不是水。褚岁晚悄然把掌心对准声响传来的方向,热气拂过肌肤。她眉心微拧,莫非这是炼制铁器的熔炉?
不等她细想,吱呀——
门被打开,他们走进去,门又自背后关上。老鸨掐着嗓音道:“二位公子,可以摘下了。”
黑布落下,视线恢复亮堂。可面前的景象让褚岁晚忍不住心惊,入眼是满室的金黄。走廊两侧是被黄金铁栏杆条框起的金笼,里面关着的全是画像中的女子。
姿色各有千秋,穿戴玲琅满目,像一件精心打扮的物品,静待主人的挑选。她们眼睛空洞无神,看到有人进来神色淡淡,宛如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。
“这一批都是今月到的货,青涩的很,保证得二位公子喜欢。”老鸨扭着腰把两人领到一个笼子前,“这便是公子挑的六号画,十六号画在后头。”
话落她使了个眼色,一个侍从立马领着褚岁晚往走廊深处走去。
途中褚岁晚不经意掠过一个空笼,瞳孔微缩。每个笼子里的墙壁都挂着一幅画,而这个空笼的画像之人,她不久前才见过。
老鸨滔滔不绝的嗓音渐行渐远,直到再听不见分毫时,侍从脚步停下,刚要开口和客人介绍,便听见对方问了一句:“这里可有茶水,我有些口渴?”
侍从微愣,思量片刻终是点点头,领着褚岁晚来到一面金墙,手指在墙上一按。墙壁自两边打开,一间茶室映入褚岁晚眼中。
梨花木茶桌,白玉茶盏,紫金香炉,山水名画,檀木书架,茶室处处透露着主人雅致的品味。
如果册子藏在这,以主人的性格会放在哪呢?
褚岁晚敛下眸间思索,朝一旁倒茶的侍从道:“我有些累了,劳烦你和我兄长说一声,我就在这等他。”
待侍从走后,褚岁晚开始在室内寻觅。奚云祉那句诗句在脑海浮现,山有色,水无声。
视线在墙上挂着画停驻。
她把画取下,先是摸了一片,确认没有发现端倪后又去按墙,一块接着一块,直到围着画的外形按到画底部,青色的砌砖终于嵌下。
啪嗒——
不远处架上的书籍被弹出的空格击落几本。与此同时,老鸨的嗓音和脚步声慢慢拉近。
第32章 深夜抱盆花。
“兄长。”
老鸨急匆匆赔笑来到,便见白衣锦袍的少年端直背,姿态矜贵的正往唇递茶杯,见到他们眸色略带疑惑。
感到身边客人愈发冷的气势,老鸨心一突,暗骂手下人误传,连忙转移话题道:“小公子,可满意?”
褚岁晚没有回答,而是放下茶盏,朝奚云祉点点头。老鸨非常识时务的立马转身,青年冷哼一声,从怀里拿出三根金条。
“这是定金,明日把人送我府上,再补。”
他还挺有钱。褚岁晚眼睫轻眨,瞥了一眼青年的衣袖,什么布料,这么能装。
灯火彩影,铃佩叮咛。风月楼又恢复歌舞升平的模样,手面丝丝凉意划过,褚岁晚低头,原来是青年绣着金丝的衣袖。
“在哪里找到的?”这时,奚云祉低声问道。
“画背后。”褚岁晚亦是压低声音说,“等下分开走,那里可能有机关,会提醒。”
分开走?奚云祉蹙眉,但没等他说什么,手臂陡然一紧。褚岁晚挽住他,同步踏出风月楼的大门,进入街市的人流之中。
旁边守门的人扫了一眼便如无其事的收回目光。在风月楼,什么喜好的客人都有。
耳边远离风月楼的歌舞,终于是平静下来。可衣袖交织间,两人都明显感觉自己身体一僵,但不知为何,奚云祉心中竟生出隐晦的喜悦。
这好像是少年第一次主动挽他。
而后边得到消息赶出来的老鸨,看到两人模糊的背影,她咒骂一声,金条是假的就算了,还把楼主的东西顺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