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他竟是大小 姐(81)
并非是他舍不得,而是生出的占有欲作祟。
于是乎,在褚岁晚转身时,她听见他道。
“子安,过来一坐,有要事相商。”
说这话时,奚云祉脸上微笑的很完美。
褚岁晚稍顿,寻思几秒后,告知车内兄长,就下车来到青年面前,可站了几秒,青年都没有动。
青年依旧在笑,眼底却寒凉似雪。褚岁晚觉得莫名其妙,刚刚不还好好的,现在说变就变。
脾气真是独树一帜。
但她还是顺着对方的脾气,温和的问:“殿下,可是还有吩咐?”
“没有,上来吧。”奚云祉敛下眼底的情绪,率先上了马车,而后笑盈盈地对少年伸出一只手。
“来,握住我的手。”
褚岁晚低头看着摊在她面前的手,掌骨宽大,骨节修长,异常的漂亮,像玉,又像竹。
少年迟疑片刻,终是把手搭上去。
纤细的手慢慢被宽厚温热的大手包裹,肌肤相触的那一刻,仿佛有蚂蚁啃咬,密密麻麻的爬上心间,生出几分微妙之感。
其实褚岁晚有些不解对方为何要拉她,她自己就可以上去,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和脾气,还是顺着吧。
上马车后,褚岁晚便迅速抽出手,撩开衣摆坐在主座的左边。奚云祉看了眼空荡无物的掌心,唇一挑,在主位落座。
车内的很宽敞,衣柜、玉桌、茶水等等装设一应俱全,褚岁晚扫视一圈最后落下自己脚下踩着的车厢板,忍不住咂舌。
这马上居然是价值黄金万两的沉香木打造而成,褚岁晚再一次直面感受到皇子的富裕。
“银子就是拿来花的,拿来享受的,不然留着多浪费。”奚云祉笑看着她道。
褚岁晚附议点头,“殿下所言有理。”
奚云祉嘴角笑意渐深,眸光却微动,倒了一杯茶推到少年面前,懒洋洋的道:“你事先找过他?”
虽是问句,却没多少疑问。
褚岁晚心惊,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敏锐。想了想,她还是如实告知,“殿下好眼力,臣先前的确找过陛下。”
褚岁晚本只是想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仁宣帝,却没想到仁宣帝竟有意让她南下,去调查江浙商税异变一事。至于今日朝堂上的纷争,褚岁晚还真的是只是猜测,当即便顺手推舟。
“殿下,臣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。”
“这叫未雨绸缪。”青年含笑纠正,之前他就说,此人脑子好使。
少年手握拳“咳”了一声,头偏向一边,稍稍掩盖住面上的热度,继续道:“此行怕是不会太平,到转至水路时,殿下务必小心。”
只有出京城到花县码头这一段路是路道,其他都是走水路。四面环水,杀人越货最合适不过。
第41章 想死,她偏要救。
登船时,晴日转折起蒙蒙细雨,似雾似纱,水汽空濛。
风吹动着衣杉,码头人来人往。不管是并肩徐徐走来的少年郎,还是他们身后翻飞的羃篱白纱、侍女仆人,都足以让旁人停驻观之。
也让隐藏在人群中的人,蠢蠢欲动。
褚岁晚和奚云祉似丝毫未觉,步履从容不迫,如闲庭散步般,嘴角含笑登船。
这相似的神态动作,落入来往的船客眼中,倒生起他们是亲兄弟的错觉。
并行,两人之间的缝隙不算大。
衣袖难免触碰摩擦,褚岁晚不噤想在长公主府的那一段路。她该习惯不是,比起青年的勾肩搭背,这样只同行走到一处,已是难得可贵。
河风拂在人脸上,除去凉意,还多几缕与陆地不同的湿润,周围暗潮汹涌,褚岁晚却有点思绪泛滥。
对方的勾肩搭背,见面就称兄道弟。是习性,是伪装,还是……
只对她?
“呕——”
突然一阵呕吐声响起,褚岁晚回神望去,就见到刚刚还淡定自若的青年趴在底层的围栏上,神情痛苦的朝河里吐。
围栏并不高,此时船一个颠簸,青年的身形便摇摇欲坠。
褚岁晚神色一变,快步走去,伸手揽住他的腰身往后扯。奚云祉浑身脱力,没有丝毫防备,褚岁晚很容易就把他的身体扳正。
她想扶青
年回房中床铺,因青年财大气粗,所以他们坐的船都是有三层高的板舟。
奈何他脚步虚浮,又频频作呕。褚岁晚只好找了根柱子,把对方放靠上去,便转身离去。
等褚岁晚拿了几个柑橘回来,青年已经歪倒,双手环抱着屈膝的腿蜷缩在地,露出的半边侧脸,苍白的让人心疼。
褚岁晚叹了口气,过去撩摆坐在地上,把柑橘放在一旁,便小心翼翼地将青年的身体拖移,让他的头搭在她的腿。
然后剥开一个柑橘,抵在青年的脸侧。
奚云祉其实神志还在,只是受不住脑袋传来的一阵阵晕眩,于是就双眼紧闭,打算逼自己昏睡过去。但身体像是要和他作对一样,怎么都睡不着,这也造成他对外界的变化格外敏感。
如果现在有人要他的命,他根本无法抵挡。所以当少年拉他回来,又离去时,他难免生出一丝自厌。
此行拖着这样一个晕船的他,简直是自讨苦吃,白得一个累赘。
换做是他,定会舍弃,换盟友再正常不过。
奚云祉宽慰自己道,所以放弃他,是应该的,应该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