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未抬头,听到脑袋上方传来了一声闷哼,他连忙向后退又退得太急了凳子不稳开始摇晃,他感受到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腰上扶了一把。
容瑾个子高,手大,按在黎未纤细的腰肢上好似一下子握住了整个腰。
“没事吧。”
容瑾捂着下巴问。
黎未坐稳后说:“我没事,你没事吧”
容瑾揉揉下巴,“没事,哈哈,还好不是说话的时候撞的,不然就咬舌头了。”
“别笑,咬到舌头很疼的。”
黎未认真地端详了下容瑾的下巴,没有大碍。
耳朵微微发红,他故作镇定地说:“就按照你说的,选这个样式的,春夏,你让人送去木匠那边,让他赶工先做出两个出来。”
春夏走进来,“好的,少爷。”
黎未说,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先回家吧。”
容瑾揉着下巴,早就不疼了,他就是下意识揉揉,“萝卜还没吃呢。”
黎未抿嘴,小声嘀咕说:“这么可爱,有点不舍得。”
“放到肚子里更加可爱。”
黎未暗暗瞪了一眼容瑾,“我属猪。”
容瑾结巴,有时候一个人穿到古代真的很无助,他下意识去摸口袋,结果连口袋带手机都是不可能摸到的。
好想上某度问:这种情况怎么办,在线等,很急的。
他干巴巴地说:“我以后给你雕别的。”
黎未噗嗤笑了,明明那么机灵一个人,怎么现在看起来呆头呆脑的。
“我只是舍不得,又没说不吃。”
筷子夹了小猪的脑袋,黎未说,“你说,晚上会有小毛贼来吗“
第二十章 相似的场景只不过人物换成了……
容瑾说:“不怕他来,就怕他不来。”
“是啊,背后之人要是收手了,那抓他真是麻烦。”
二人对视一眼,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无奈。
只有千日做贼,哪有千日防贼的,这个隐患一日不除就一日睡不了安稳觉。
“我们观察几天,如果他不动手,就把那日宿夜的几人全都辞退。”容瑾冷笑了一下,“还可以做得更狠点,直接送去官府。”
“弄坏一锅卤汤的事儿,估计府衙里不愿意为此劳神找出是谁做的。”
黎未吃掉了萝卜雕刻的小猪,用帕子擦拭着嘴角,见容瑾给自己递来了清茶他小声说了声谢谢。
清茶入口,白菊与枸杞泡出来的茶自带清新的甜,他看了一眼敛眉的容瑾,垂眸又喝了一口清茶,感觉更甜了一分。
曾经在书房见到过类似的场景,娘亲就是这么给爹爹递水的,画面一转,相似的场景人物却换成了他和容瑾。
“那就使点银子,把这些人送去牢里面关一阵子。”
容瑾淡淡地笑了一下。
黎未缓缓瞪大了眼睛,无垢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“竟然可以这么做”的情绪,他是惊讶的,但没有厌恶和对手段的不屑。
“原来可以这么做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。
父母把黎未保护得很好,他看不到人世间的阴暗面,但这不代表他就天真到以为世界上没有手段和诡计,他看书读史的。只不过知道是一方面,怎么学会去操作是另一方面,容瑾这话不亚于点拨。
“使银子,那倒是方便,只是需要使银子的门路,我什么时候讨教下舅舅们,他们经商日久,知道的多。”
现在轮到容瑾惊讶了,他不会把好孩子教坏了吧。
知道用手段,总比被被人欺负了强,以后他要是离开了,黎未也不会被人欺负。
这想法不过是刚起,容瑾便有些排斥地皱眉,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。
···
春夏拿着信封走到门外,信封里装着的就是设计图,他招了个专门出门办差的小厮让他跑腿送去木匠那边。转头就看到冬子垂头丧气地就靠在柱子上,一张嘴巴噘着都可以挂油壶了。
春夏走过去抬起脚尖踹了踹冬子,“高兴点,丧着个脸给谁看啊。郎君是个好性儿,不说你什么,但让管事妈妈看见了,仔细着自己的皮。”
冬子忙站直了,手揉揉脸,给出了个笑脸说,“春夏哥,我不敢了。”
“郎君让你晚上守在这儿,是对你的倚重,可不要嫌东嫌西的。”
“我知道的,就是突然离开郎君离开府里,有点心里没底。”
十岁出头的毛孩子个头还没张开,抬着头看春夏,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和湿漉漉的小狗子一样,春夏揉揉“小狗头”,“不怕啊,得味楼也是自家产业,你是家生子,除了主子没人敢欺负你,你只要把卤汤守好了就好。”
“嗯嗯,有我在,旁人别想靠近卤汤。”
冬子拍着胸口,把胸口拍得邦邦响,太用力了,咳咳咳起来。
听到屋里面郎君温柔的声音问:“怎么了”
冬子忙说:“郎君,我没事儿。”
他吐了吐舌头,小声和春夏说:“刚才郎君和少爷靠在一块儿,他们肯定亲嘴了。”
春夏脸上臊了下,抬起手不客气地打着冬子的后脑勺,“瞎说什么。”
在八卦主子这件事儿上,大家其实差不多,春夏也觉得少爷和郎君之间气氛暧昧,但他能和一个毛孩子说这事儿吗!
冬子揉着后脑勺,嘀嘀咕咕说:“我不小了。”
春夏脸上烧红,“去去去,到一边去,就不应该安慰你。”
他挥着手就和赶苍蝇一样,小狗子冬子傻不愣登地站在那儿,怎么了啊,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呀亲亲小嘴,怎么了嘛,娘亲还亲他额头夸他烧火厉害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