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戗在湖里扑腾,说:“我真不是故意的,谁叫你加难度——”
“团体散作战你一听兴奋地嗷嗷叫,现在怪我。”许多福一个怒目,“受死吧刘娇娇,我先跟你单打独斗!”
刘戗忙告饶:“诶呀我错了错了,这次要在外头比赛,李泽他们背地里加练很强了,咱们别内斗了,到时候输了多丢人啊。”
船底坐着的王元孙听到这儿,将船桨递过去,拉刘戗上来。
严怀津蹲在许多福身边,哄着许多福,“别生气了许多福。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许多福气呼呼。
十一岁的严怀津书生气卷更浓厚,见状拿了巾帕给许多福擦脖子那儿的湖水,许多福气鼓鼓的脸颊便消了些,低头跟小同桌说:“我故意的,骗骗刘戗,重新拿回我的队长身份,不然让刘戗当队长,比赛当天我们喝水就喝饱了。”
此次队长争夺,俩人猜拳,算刘戗运气好。
许多福不服气,只能愿赌服输,但刚才翻船落水真不是他的原因,严怀津小声说:“你可以做队长让他当副队长。”
给刘戗把‘官’撸了,刘戗肯定不答应。
这样好。许多福给小同桌打了个眼色,懂了。
湖水里的‘饺子’先上岸,众人裹着大干巾‘讨伐’刘戗的,许多福先是说:“都翻了,我刚才骂过刘戗了,再说这些浪费时间于事无补。”
看看他多么深明大义,有队长风范啊!
众人自然说对,问殿下今日还练不练。
“自然是要练的,等金吾卫将船翻过来再说,我们休息下,我觉得可以商量下策略,还有我提议换队长。”许多福露出‘成熟稳重快选我’的矜持模样。
宁武五年六月那个月,许多福瘦了一圈,婴儿肥下去后吃再多不长胖反倒是抽条似得往高长,许多福天天站在东宫衣帽间镜子前臭美,到了如今,十四岁的许多福已经一米七二了,腰细腿长皮肤白皙,杏核眼秀挺的鼻梁,一双眉很是英气,就是唇有些嫣红,漂亮了些。
“我就说呢,原来你想换队长,我不同意!”刘戗第一个反对,今天是他当队长第三天。
许多福:“刚才你带的队,带我们都翻船了。”
“那是意外。”
“你去年都输了李泽——”
“那也是意外。”刘戗忙打断。
王元孙一听,给兄弟插两刀,“我同意换队长。”
刘戗不可置信看向亲兄弟,用目光谴责王元孙,又去打感情牌,“咱俩这么多年出生入死过来的,全班就我和你关系最好了,你现在说换队长……王元孙你还有良心吗!”
许多福在旁边看戏,心想刘娇娇你这台词比教坊的女主角痛骂渣男夫君还要入木三分。
王元孙:……
冷漠冷淡,“你想输给李泽?”
“去年李泽怎么笑我们的?”
“今年还要照旧?”
好一个三连质问,刘戗被创的快要撅过去,此时许多福给王元孙点了个赞,面上不显,站出来打圆场,装老好人,也学会了茶艺,说:“刘戗当队长也行,不然这样,我做队长,他当副队长,去年是输了,但失败是成功之母,刘戗还是有些失败经验的……”
什么话,要是之前刘戗肯定得不干,现在听了‘队长’职位可以保住,虽然是副队长,副队长也是队长嘛,当即是行行行一口答应。
yes!许多福心里高兴握拳,给小同桌眨了下眼。
拿下。
严怀津小小弧度的笑了下。
他们这个‘水军比赛’是从宁武六年开始玩的,宁武五年时,大家学会了游泳,七月份的时候还像是划龙舟一样的玩法,只是比快慢,李泽水性很好,当他们教练,不过王元孙很不爽。
许多福在旁边恨不得这俩打一架,打完以后就别阴阳怪气叽叽歪歪了。于是就有了‘比赛’——这可是王元孙和李泽每一年光明正大较量的时候,还有在水里‘互殴’机会。
前两年王元孙都给输李泽了。
这也没办法,李泽可是水边长大的,家里干这方面,从小耳濡目染,王元孙才学了多久,水面作战那是李泽主场舒适区。
王元孙越战越勇,现在已经为了赢,可以插刘戗数刀。
许多福心里摇摇头感叹:刘娇娇你错付了哦~
脸上神色却是很飞扬快乐的。
刘戗不挨刀,他怎么做队长!
宁武八年时,双方拉人玩团队赛,是一整船,十个人对十个人,两方衣服颜色不同,有划船的、有‘弓箭’手,还有单兵可以偷偷下水绕后摸到他们船上,用木刀‘杀’人。
李泽说:兵不厌诈,兵法,问王元孙懂不懂。
反正去年真的很大火药味。
今年四月天气热一些刘戗就坐不住要开始训练,许多福突然奇想,说团体作战变个玩法,船可以做的小巧一些,每个船两人一队,还可以找条地形复杂的河……
李泽一听应战,船是小船,更灵活好玩了,每个人管船还要作战,个人玩法娱乐性大大增加。
众人都同意,于是制作船。
王元孙与李泽不对付也是桩桩件件事情积累的,像是季淮恩被好友孤立断交那会,李泽和季淮恩玩的好,后来季大人功成归来,班里传言定是李泽知道盐政案真相——李家作为剿水匪主军,李泽知道内情也很正常,提前拉拢季淮恩,交朋友不是真心,心机深沉等等话。
班里这么传。
季淮恩动摇了些,倒不是说和李泽断交,而是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相处。本来跟王元孙没关系,但王元孙路过李泽桌子过道,时不时冷笑嘲讽两句李泽机关算尽得到这个下场,李泽自然是回敬回去,你以前又能好到哪里,同我一样有什么好说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