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再谢。
内侍将酒水端上来,斟酒,举杯,众人先敬殿下。许多福也喝了一杯,当即脸色微微一变,心想:这酒好辣!
“你们玩吧。”许多福有点受不住酒味,点了周全李昂二人名字,“你们陪孤溜达一圈。”
来都来了,得走走参观参观。
二人拱手应是,上前跟着殿下。许多福一转身就吐舌头,李昂见状笑了下,说:“我一喝就知道你肯定受不住,是不是太辣了?你别喝完啊。”
“你说晚了,都喝完了。”
严怀津说:“有糕点吗?”
“没事没事,我缓一会就好了。”许多福不让小同桌折返回去,四人走到幽静一处,许多福才说:“自春闱前后,咱们好久都没好好说话聊会天了。”
李昂高兴说:“可不是嘛,要避嫌的,我们二人本来身份就同寻常考生不一样,如今你监国,再走动亲密了怕殿下难做。”
周全未说话。
许多福本来有一肚子闲聊,他和严津津这段时间琢磨出来的藏宝图位置,还想问问二人要不要一起去找,但最终没说出口,倒不是因为李昂,周全更沉稳了——
直白说就是周全要跟他讲君臣关系,私下里都很克制规矩。
最后闲聊了些别的,李昂谈兴很高,说了些潘子鸿才情人品都很好,周全还跟他说心服口服潘子鸿为第一。
许多福心想:李昂怕周全摆个臭脸他生气,现在还给周全擦上腚了。
殿下有点糙了,也是心里有气。
“你要是不乐意留这儿聊天说话,那就去跟大家喝酒吧。”许多福跟周全道。
周全神色略微动了下,最后拱手:“谢殿下,那下官告退。”说罢就走了。
许多福:……
李昂也急了,“诶,你这是干嘛啊。”
周全已经走了。
李昂收回目光,跟殿下说:“自从去年他家想给他定婚后,他就各种不对付,我现在都有些看不透他了。”
“肯定是青春期缺家里打了。”恶毒的太子殿下气鼓鼓说。
一旁严怀津闻言笑出声,说:“许多福,要是周全挨周大人的打,你肯定更生气,还要替周全出头。”
“就你知道多!”许多福哼哼捏严津津发揪揪。
揭孤的短!
严怀津笑着凑近了,方便许多福捏他发髻出气。
李昂也笑,知道殿下说气话,能把话说出来撒撒气那就是没往心里去,此时说:“算啦不管他了,反正他不是对殿下有什么心结,怕是家里什么事吧,我也搞不懂。”
“周大人最近一枝独秀,也没什么事。”许多福嘀咕了声,但不聊这个,周全没在,再说下去就成了絮絮叨叨了,不由看向李昂,“定名次我不能给你走后门,你要是来我东宫还是就留翰林,这个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我就猜到你会跟我说这个。”李昂神色认真许多,说:“许多福,我想了好几日,还是决定留在翰林不去东宫了,若是去东宫你待我好,我们能时时一起聊天说话玩,很是痛快,但我选择科举入仕,想挑家中担子,不能一直当小孩子一样。”
祖母年迈,过年时又生了一场小小风寒,幸好今年宫里宴会不多,两位太妃也能主持,祖母能安心养病。
许多福也猜到了。
李昂是孝子,责任心也重,他爹李童这辈子可能就正五品挪不了窝,倒是李昂正经科举出身,家世不错,情商也在,坐三年翰林,之后大有可为。
许多福拍了拍李昂肩膀,“我知道,我就是问问,你这般选择我也替你高兴,真的。”
“谢谢你许多福。”李昂也松了口气。
许多福挑眉,帅气说:“这有什么,大家朋友。”
又说了会话,远处进士们喝酒敞快大谈文章吟诗作对,很是热闹,许多福让李昂也去玩吧,他要走了,“这种场合你去热闹热闹,别被孤立排挤了。”
“不会的。”李昂嘴上宽许多福的心,但也知道许多福为他着想。
许多福不多话摆摆手,走了。
“我们走了,再见。”严怀津道。
李昂:“你快跟上许多福吧,他肯定心里有些不高兴,唉,我们都长大了,身不由己,还是你好,年纪小,学习也好,能多陪许多福玩几年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严怀津道完就去追许多福,其实许多福走了没多远立着等小同桌上前,等人到了,二人肩并肩一高一低,许多福哼说:“李昂跟你说什么?”
严怀津原原本本一说,许多福心里酸楚又高兴,说:“年岁大了又不是死了,友谊还是在的,李昂还跟小时候一样念念叨叨操心许多。”
他俩初识见面,李昂是想捧他抱他大腿却也有骨气的,后来二人相处久了成了真朋友,凭良心说话,周全跟他讲君臣,许多福就气一小会,也不会太过伤心,要是李昂也跟周全一个模样,许多福就怒了。
到底和李昂关系更好些。
此时许多福低头看严津津,“你以后入朝做大官了,也不许孤立我!”
“我不入朝做大官,我去东宫好不好?”严怀津问。
许多福嘴角都没压住,高高上扬,小同桌年纪还小,光知道跟他‘哥俩好’,友谊天下第一了,不知道官场前途这些。
入东宫,不如在朝中为官好。
“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严怀津有些不乐意,抿了抿唇,许多福一见,小屁孩还生气了,当即是没正经样实则脸快笑烂了,哄说:“好好好,让你来东宫,你要是来了,我给你最大的官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