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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他是九千岁(321)

院子里冰冷奢华的摆饰,享用不尽的美食,华丽精贵的衣裙首饰。

“刘戗,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,她想要王家死,想要卖她的夷族父兄死,想要我死。”

刘戗皱眉,想说什么最后发现话语太过单薄了。他坐过去,黑暗中竟然想抱抱王元孙,而后他也这么做了,好兄弟嘛给兄弟一个拥抱。

王元孙没有挣开,只是手里的水杯洒出来了。

二人谁都没有管,没有撒开。

许久,刘戗耳边响起王元孙冷冷的话。

“刘戗,我会战死沙场,我本不该出生的。谢谢你。”

“不。”刘戗松开胳膊,看向王元孙双目,很认真说:“将军战士死在战场上,保家卫国我说过死得其所,但不是你这样的,白白送死不行的,你得活下去。”

刘戗越说越急,“什么你不该出生,他们将你生了出来,命就是你的了,王元孙,你叫王元孙,我的好友好兄弟,你不是王家的王元孙,你是我、是我们崇明大殿的王元孙,咱们这么多年感情,难道你都不在意吗?”

王元孙沉默了一会,而后笑了下,尽管很细微,但刘戗急切的心终于略略松了口气,果然王元孙说:“知道了。”

“若我活着回来,我请你吃饭,刘戗。”

“行,我请你喝酒。”刘戗爽快道。

二人许下了誓言,此时刘戗还不知道王元孙是前锋,不过即便刘戗知道,只会蹙蹙眉,觉得危险大了些,但上战场的不管是兵还是将军不能怂。

若是他,他也敢打前锋。

之后二人便没在多话,又隔了几日,刘戗本来是随圣上大军亲征戎族的,后来知道王元孙打前锋这事,愣是战前想问圣上能不能调他去打夷族梁将军麾下。

仲珵不许,许小满问了缘由,谁都知道,随圣驾主军,兵马多粮草丰厚,十拿九稳的战局,而且刘戗并不是前锋,只是一支右翼小队小将,以刘戗身手,危险性不大的。

换句话说:刘戗如今位置,算是危险性小还能揽军功。

刘戗把原因一说:担心王元孙想和王元孙并肩作战。

“你是想违反军令?战前抗令,这就是刘七谦教你的?”仲珵问。

刘戗单膝跪地知错,还自己去外头自罚三鞭子。

许小满听外头打完了,“小戗真是,一点都没含糊,打了三下。”行刑的没听圣令没动手,刘戗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三鞭子。

“跟他爹一样没脑子。”仲珵说。

这就有些牵累无辜了。许小满想说什么,最后还是不火上浇油了——刘七谦人是有脑子的,刘戗也是,这不是刘戗那位置没什么紧要,放哪个小将都行,军中有经验的小将还挺多的。

仲珵心软,又看重刘家,对刘戗诸多关照,结果刘戗不领情。

“到底是上战场,刀剑无眼,要真是去梁木那儿打前锋,他死了,我回头怎么跟二伯交代。”

许小满忙安慰:“我知道你好心,小戗也不是不领情,他这孩子跟咱们多多一样,大智若愚心里都知道好歹的,重情重义,舍不得儿时情谊。”

“王家那小子主动寻死,朕不成全他这次,之后他变本加厉会更疯。”仲珵说到这儿想到什么,竟叹了句:“幸好我身边那会有你,也不是谁都像朕这般好命。”

许小满听了也顾不上刘戗,只想安慰安慰媳妇。

那时境况多糟糕,朝不保夕,高高挺直的脊骨都能打碎,什么自尊尊严全无,而仲珵这会感叹他命好有他。

因此无论大事小事,他得站在仲珵这边。

仲珵得了小满抱抱,还像哄许多福那样顺着他的背拍了拍,刚被刘戗那小子惹得气也没了,说:“罢了,他愿意就让他去,刘戗去了,梁木应该知道轻重。”

多给点兵马,该增援的增援,别真拿人当炮灰填了。

之前梁木守城,王家派系迟迟不来增援,梁木是憎恨王家的,如今王家倒了,但王元孙姓王,梁木不似王家那等做派,但王元孙要单枪匹马找死去,梁木肯定不拦着。

现如今加个刘戗,梁木那就得拦着了。

许小满听闻,没忍住亲了亲媳妇儿脑门,“你怎么这么好啊,真是心慈貌美。”

仲珵:……

这词夸得,不错。

刘戗得了军令,二话没说,收拾了铺盖卷抱着就去找王元孙了,他背上还有伤也不在意,见了王元孙面,三两句说完了,王元孙一听火上来。

“你跟我去找死啊。”

“你看吧,小爷我就知道你要找死,幸好我过来盯着你了。”刘戗甚为得意。

王元孙要撵刘戗,两人动起手,撕扯间王元孙见到刘戗背上有血,一下停了手,“谁打的?”

“我自己领罚的。”刘戗说到这儿,见王元孙不复刚才强硬要赶他走,顿时明白过来,诶呦诶呦叫疼,说不走了,一副赖皮模样。

王元孙沉着一张冷脸,伸手。

刘戗也知道王元孙要什么,嘿嘿的掏他自家的金创药,而后利落脱了外衣,转过身去,果然没一会背上凉飕飕的,王元孙给他上药呢。

“其实也还好都是皮外伤,我家的伤药好,没两天就能结疤,有我看着你,咱俩走哪拴一起,我要是死了——嘶。”刘戗倒抽了口冷气,扭头看王元孙,“你故意的?”

刚才王元孙上药手劲一下子大了,还摁他伤口。

王元孙冷冷一笑,“闭上你的乌鸦嘴。”

刘戗挨了骂反倒笑了起来,重新扭回头,“知道了。”

四月初,圣上九千岁带大军先出兵,由北压向西北方,紧跟随后,梁木将军派前锋下南往西压,张德将军正面进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