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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他是九千岁(350)

王元孙心里笑了下,面上嗯了声。

“刘戗。”

“干什么?你要是再说什么跟我断交关系,我就得揍你了。”刘戗气鼓鼓说。

王元孙突然问了个不相关的话题:“你家中催你结婚娶妻吗?你这个年纪该了吧。”

“啊?怎么说这个。”刘戗火气立即灭了,说:“我阿娘之前提过,不过那会我还小,阿娘他们在肃马关,说要是给我踅摸媳妇儿不知道定肃马关那边的还是盛都的。”

“你怎么想的。”王元孙声冷了。

刘戗:“我还不想娶妻,娶妻就得有人管着我,还得把我的零花钱全给媳妇用,我几个叔叔伯伯都是如此,喝个大酒都要被念叨被管,到时候我要是被管了,我的钱就不能给你了,那不行不行,我还是先不娶妻了。”

王元孙冷冷一笑,“也不必,你想娶就娶,我王元孙再不济,家里还是能吃得起饭的,你那个厨子自己留府上用吧。”

“刘忠送客。”

刘戗眼睁睁看着王元孙发火,不明白刚还说圣令,又说到娶妻,怎么王元孙动怒生气了,他先一把将门关上,刘忠本来都要进来,差点被门板拍到脸。

“少爷?刘少爷?”刘忠在外喊。

刘戗回:“没事,我和你家少爷逗着玩,你出去歇着吧,这儿不用你伺候。”

刘忠应了一声,但没走,还在等少爷声。

屋里刘戗还拉着王元孙手腕,王元孙眉宇冰冷如染了冰霜,但还是开口:“你去吧。”

刘忠才应是离开,脚步声远了听不见了。

刘戗才说:“底下人看着,你也不给我面子,说赶我就赶我。”他小声说,双目盯着王元孙表情,时时想看王元孙生没生气,“你先告诉我,我哪里说错话惹你生气了,我以后绝不会再说。”

“我此生不会娶妻生子。”王元孙开口,对上刘戗目光,“我身体里有王家的血,我是不会有孩子的。”

刘戗一听,心里难受,却有一点点窃喜,他也不知道为何窃喜,但确实有些高兴,还在心里谴责自己,好兄弟这辈子都不能娶妻生子了,你个畜生竟然还暗中高兴。

在刘戗还没分辨出为何他是个畜生原因,王元孙抬起手,摸了摸刘戗的肩膀,最后改为拍了拍。

刘戗肩头酥麻,心里有股莫名的感觉。

“我走了,什么事回来再说。”王元孙道。

刘戗急:“这就走?就这么急吗?”

“圣意在,早干完早回来。”

“不然我和你——”

王元孙这次真生气了,扭头看刘戗,“你不要跟着我,偷偷跟我也不许,我一身的血,干的这些事,我不想你亲眼目睹。”

刘戗心里难受至极,他看到王元孙眼底的害怕,想也没想大力将王元孙揽入怀中,说:“那我不去,你注意安全,别晒伤了。”

“王元孙,王元孙……”他一肚子的话却像是憋着一般,求救无门找不到出口,只能堵的心口更为难受,酸涩、疼痛、无力、怜惜。

“我知道了。”王元孙抬手抱着刘戗的腰,但很快又像是好兄弟一样拍了拍刘戗的背,刚才短暂的抱着刘戗的腰像是错觉一般。

二人散开,王元孙提刀出门。

刘戗跟上相送,“我就送你到大门口,珠姨我会照看好的,你在外注意安全啊,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。”

王元孙利落上马,只是嗯了声,便利落走了。

刘戗在原地抹眼泪,他有点难受想哭,替王元孙哭。

王元孙带兵往南方去了。

这一年的夏日快结束了,天气一反往常还是火辣辣的炙热,盛都城刚刮起一股‘因为当今天子暴政老天动怒’等流言,紧跟着皇城内好几家府邸门口血流成河。

那些人口口声声骂当今暴虐暴政,草菅人命暴君行为。

天轰隆一声,雷声阵阵,霹雳巴拉豆大的雨落下。

高雄站在杜家府邸大门口,喊:尔等胡言乱语污蔑圣上,老天才看不下去。

一场暴雨冲刷干净各个府邸的鲜血。之后十余日,每日都要下雨,路面湿漉漉的,雨下得快,没一会又放晴了,百姓们都嘀咕今年天气怪异。

“听说死了不少人。”

“牢里都关不下了,还有流放的抄家的发卖的唉。”

“我兄弟是送尸体的,往乱葬岗送去就地焚烧。”

时下人讲究入土为安,就地焚烧尸体那就是此人生前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,闻言都战战兢兢害怕,不敢讨论说起这些。

小半个月的雨,天气一下转凉入秋了。

许多福在东宫憋了大半个月,外头朝政天天听东宫班底回来说,胥牧屿温良洳说的是大方向,哪个官倒了,背后利益、家族在哪个地方等,文而旦何通二人说的就很接地气了。

什么米面粮油价钱又回落回去,不过因为连着下雨,菜有些难买贵了些,河鲜便宜了,因为出了太阳又要下雨,鱼干晒不了,怕发霉,最近家里天天吃鱼喝鱼汤。

许多福一听,当日中午让厨房给前头做些菜色多的花样,海鲜就别上了。

文而旦吃到午膳,见菜色,是感叹殿下心细体恤他们。

这一日,胥牧屿匆匆来找殿下,说了一件大好事:“殿下,土改令第一批良田改动已经落成,您看,这是名单。”

盛都城附近的镇、村都有,还有往北往南辐射开来的十座府县底下的镇村,虽然是紧紧围着盛都散开的地方,但迈出第一步,之后的路肯定会顺利。

大势所趋。

“难怪了。”何通说了句,见殿下看过来,笑着说:“下官家住得远,我母亲昨日上街买菜回来还说,百姓们都喜气洋洋的像是捡了钱一般,但她没多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