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动手。”
许多福先喊的动手,对面许老大竟然被一个外地小子抢先一步,更为恼火,挥手让身后手下让先别管那小兔崽子,先给这外地小子一个教训,到了他们白湖镇,管他什么天上飞的,全都给他乖乖到湖里当王八,憋着!
本地打手再怎么霸道,怎么打得过训练有素的亲兵。
混乱之中,围观百姓全都散开了,周明东躲西藏心里叫苦连连,尤其看到小老板的镖头,就是早上一个桌吃饭那位林镖头,是三两下将许老大给制服了,顿时更难受——
糟了糟了,事情闹大了。
林正没二话,将这人钳住后,直接快狠准打断了对方的一条腿。许老大发出惨叫,恨得牙根痒痒,“你们走不掉了,他奶奶的老子今个要扒你们一层皮。”
正说话间,村子里呼啦啦来了上百号人,手里都拿着武器。
竟然还不是农具。
许多福一路走来,也见过村民强悍自保的,手里都是镰刀锄头耙子等‘武器’,撑死就是西宁城外牧民,腰间能别一把小弯刀,那也是防身用的,大多时候杀羊分肉吃。
二现如今,这里百号人拿的是大刀。
许多福眼睛眯了眯,往后退几步,躲在亲兵后面,还拉着严津津,让严津津站在他身后,严津津又不会武功,站在他前面多危险。
这要是打起来——
“你们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!”王圆圆又气又怒。
许老大怒喊:“才这么点人全叫出来。”
“王伴伴,喊吧。”
王圆圆与殿下对视一眼,电光火石之间,脑子比嘴快,先一步大喊:“大盛太子殿下在此,你们想造反不成?还不赶紧束手就擒。”
周明都跑到后头板车那儿藏着,他是跑也不敢跑,许老大认出他是谁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而且他拿了许老板一两银子,只是心想,事情闹得这么大,他是保不住许老板了,只希望到时候许老大高抬贵手——
唉。
恐惧害怕中,恍惚听到什么太子殿下——周明晃晃脑袋,刚听错了不成?他抬头看过去,许老大那些人竟然停下了手,神色也有些慌乱,都不知道刀砍哪里。
王大总管站出前面,拔高的嗓音说:“你们现在放下刀,若是敢动一二,那就是造反,诛你们九族。”
砰的一把刀先落地。
对面互相看看,眼底都藏着恐惧,真的假的太子?但谁敢冒充太子呢?若是动刀动枪,那真就是造反——如此大的罪名,哪怕是做许老大的打手跟班,也没人敢犯这么大罪名的。
……接二连三的刀落地,有人先跪,战战兢兢结巴不知道说什么,只磕头喊:“太、太、太子?”
许多福还在亲兵堆里,看向地上断了条腿,上一秒还凶神恶煞的‘许老大’,现在脸上神色还没转过弯。
“如今看,我的许更大些。”
许老大吓得顾不上腿疼,颤抖着嘴皮子想说些什么最后出口只有求饶:“我、我错了,殿下——”
“白湖镇真是好样的,一个地痞流氓能叫出手拿武器上百号人,窝藏兵器,若不是今日孤撞见了,整个白湖镇,乃至周边的村民,都由你们欺榨说什么是什么了。”
“孤要看看,你背后的人是谁?”
之后的事处理起来没什么悬念。上百号人束手就擒蹲着等殿下查明——谁都不敢背‘造反’这大罪,现如今的罪名哪怕是掉脑袋也是一个人掉,要是动起手来,那就是全家都没命了。
孰轻孰重,这些人分得清。
时下通信慢,往府县去快马加鞭也得跑一晚上。王元孙叫手下亲兵回去报信,全部人都过来——殿下身份暴露,趁着消息还未传开,他们得先一步人手过来。
而镇上消息传起来就快了。
白湖镇。
“不好了不好了,白玉湖许老大要打断一个小孩的腿,后来昨个来咱们镇上那个少爷老板你们知道吧,他、他、他——”跑腿传消息的村民咽口水。
其他人听得插口:“他被许老大揍了?”、“周明拿人家钱也不知道提前劝一劝。”、“咋跟许老大对上了?”
口水咽完,大喘气其实也是惊吓的村民大声说:“不是,他没事,许老大腿被他打断了,他是咱们大盛的太子殿下。”
“娘呀!”
“啥?”
“我的老天啊!”
有人腿都吓软了,还有人追问真的假的,到底怎么回事,有人已经趁乱跑回去传话了——昨个来他们宅子门前要租宅子的竟然是太子殿下。
周老爷坐在家中,听闻底下人来报消息,是活活吓傻了,站起来抖着手,“你是说,昨个在家里门口,周明带过来的那个外地老板是谁?”
“太、太子殿下。”仆从咽口水,实在是想不到,“我也是听外头说的,现在全镇子都传遍了,说是白玉湖今早许老大闹着打断人腿,然后现在许老大腿断了,那些人小老板带的镖师好像是将军。”
周老爷吓得后退几步,堪堪扶着椅子,“完了完了。”
其他几家宅院都差不多,追问清楚的、不可置信问了好几遍是不是真的、吓得恨不得现在收拾包袱细软跑路、还有心思活泛带着家仆浩浩荡荡要往白玉湖去请殿下住他家宅子的。
客栈的老板都惊住了。
“太太太太子?”
“早上吃了五屉包子那是将军?”
“殿下竟然住的我家客栈,我真是上高香了!”
客栈老板还让小二开始收拾打扫房间,恨不得是把这小破客栈粉刷一通,小二却不敢进房间乱动,小声说:“万一殿下什么东西丢了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