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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他是九千岁(447)

天潢贵胄,大盛未来的皇。

亲兵一到,连着林正都松了口气,人都来了就好,之后事情更为简单,就地驻扎。

“殿下去镇上还是就在此处?”林正前来询问。

许多福:“就在此吧,不麻烦折腾了,也没几日就要走。”他昨晚睡户外还挺高兴的,夜晚星星多,和严津津躺一块像是回到小学生年纪,野外郊游。

到了晌午,殿下仪仗车队不仅到了,府县的马县令也到了。

马县令还不知道太子殿下跟许老大对上过,发生了什么,但是五千骑兵连夜赶路往白湖镇来,马县令只要不是傻全了,自然知道殿下在哪儿。

马县令赶路时还在想:此地千万别冲撞了殿下。但他心底其实有种不好的预感,若不是发生了什么,殿下为何大动干戈叫亲兵过去。

果然,马县令急急忙忙到了落马,见此地亲兵驻扎,殿下仪仗车队帐篷搭上了,气氛威严,便擦了擦额头冷汗,整理衣冠,上前自报身份。

“等着。”亲兵撂了话便去通传。

许多福:“马县令到了?那让他进来吧。”

马县令战战兢兢规规矩矩进入殿下主帐,进去直接跪地行磕头大礼。许多福一见,站在原地也没叫起,而是说:“看来你心知肚明,也知道此地有恶霸欺压百姓。”

“下、下官——”马县令一肚子话给自己无法辩白一二。

他确实知道,但他不敢管啊。

许多福:“你一五一十说来。”

马县令额头冷汗,半晌不知如何开口,或是不敢开口。许多福见状,不可思议气的笑了声,说:“这大盛,上头有我父皇,除此之外,孤还不知道怕谁?”怕阿爹,不过阿爹跟他天下第二好,不会揍他的,他是阿爹的宝贝多多。

给他父皇面子,暂且怕怕皇帝老爹!

许多福声音冷了,“还不交代,非要孤把你连着全家都发落了,你是想给谁顶替背锅?”

马县令吓得一哆嗦,忙磕头,而后声音抖着一五一十说了出来。许多福听完,从‘怒极冷笑’变成了‘莫名其妙’最后‘勃然大怒’的冷静死感。

“你是说,这许天成许老大是当今九千岁许皇后的亲戚?”

许多福面色沉沉能滴水那般,“谁告诉你的?可有证据?”

马县令恍惚了下,瞬间心里明白,他受了骗,那许天成肯定是假的,但是——“下官无辜,下官、下官听张大人说的,不不,张大人并未明示,而是暗示下官……”

马县令此地任职十余年,先前此地经济繁盛,做珍珠藕粉买卖的商贾也有竞争,但都是良性竞争,各村村民受雇佣,虽然辛苦但实打实赚到了钱。

唯有近二年来,小海口中发钱大方的老板‘走’了,取而代之的是如今几家,给捞蚌钱逐渐变少——几家同声同气开一个价,你不做那就没活做。

等于是这个许天成背后之人是近两年才调任过来的。许多福和严怀津之前这么猜测。

“他是不是傻,我阿爹当皇后这么多年了,要是真有我舅家亲戚,怎么不在早年间跳出来,我阿爹做督主时那也是权倾朝野,都这么多年过去,现在跳个人出来冒名——”

“好好好还不是直白说,人家含糊暗示几句,姓马的就怕了信了,真是脑子怎么长的!”

许多福气得在帐子中跟严津津吐槽。

马县令先被带出去拘在旁边,等江南道的张政使、左令过来再对峙。

严怀津倒热茶递给许多福,一边说:“跟许叔叔无关,马县令怕政使上峰,有意迎合,许天成是爪牙,追起源头,张政使才是主谋。”

许多福喝了口茶,火气降降,说:“骂他我还多费口舌,你说得对,信不信张政使根本不会认,让左令含含糊糊暗示的,口说无凭,倒打一耙说他自己这么认为的——”

“不过此事定不能就这么算了,得严查严办,我阿爹名声不能被这些老鼠坏了。”

许多福神色极为认真。

“我去写信。”

严怀津迟疑了下,“你要等圣上定夺吗?”

“不,我先斩后奏。”许多福头也不抬拿了纸笔。

严怀津听闻点点头,与许多福观念不谋而合,过去撩着袖子磨墨,一边说:“此事必须严惩,以儆效尤,还要昭告天下,以正许叔叔声名。”

“嗯。”许多福下笔很快,简单直白写完了,第一次用了加急,让亲兵去传信到盛都城。

江南道离盛都城很近,快马加鞭加急七日就能到。

等信送出去,许多福才看严津津,“我知道他肯定不是,你为何如此信任——”

“许叔叔养了你,我清楚你的性格,自然不会信那许天成是许家什么亲戚。”严怀津接话,为了严谨又补了句:“哪怕是好笋出了坏的,许叔叔掌管东厂多年,像你说的风头最盛时,东厂也没被抓过大错,可以看出许叔叔是个很谨慎的人。”

做皇后与宁武帝情分是一回事,当官管东厂权势又那般大又是另一回事,许小满有自己的办事能力,并不是只靠仲珵庇护才稳坐督主多年。

许多福听严津津夸阿爹,心情好了些,说:“我跟你说个秘密,我和阿爹的亲人,早已改姓迁到别地,谁都不知道,我也没见过,阿爹说他们性子老实,心肠软,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,平平淡淡日子才好。”

权势不适合一些人。

严怀津:“许叔叔很有远见。”

“那自然啦。”

又过了两日,江南道张政使带着他的左右令到了,自然是满嘴的官腔,对于许天成这个恶霸还有拿着兵器此事一概不承认是他教唆主谋,左令站出来痛哭流涕说他见钱眼开,背着政使乱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