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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他是九千岁(449)

“先前说在老地方,将人骗到十八水,水里行事,不过这次我有新想法了。”

“水里不行,狗太子很擅长水性,先前在盛都城还玩什么水军比赛拿了第一,自然他是太子,其他人都得捧着他。话说远了,十八水咱们是熟悉,以前那是咱们地盘,但现在不好,老二的想法我大概猜出来了,你是想使美人计?”

“对。”老二抚掌笑,说:“这狗太子好男色,从那赵沐、捞蚌珠的能看出来,这狗太子还喜欢救人,咱们就设个计,让他主动钻进圈套……”

仇三听得频频点头,“此计分两部分,他要是中计被引诱到偏处这自然最好了,咱们直接捆了狗太子,让狗皇帝下罪己书,昭告天下,他当年如何冤枉了我义父,怎么害了穆家满门。若是狗太子不中圈套,那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,直截了当先杀了他。”

“所以此次我去。”仇三这条命是义父救回来的,教他习武识字,义父劫富救贫,行侠仗义,虽是水匪师爷却做了诸多好事,乃是大英雄,却被朝廷诬陷说义父是氏族的走狗。

三大氏族供给水寨银钱他知道,义父说过,那些氏族那么有钱,他们拿钱与人消灾,那些行商走水路的,商贾能有什么清清白白的人家?

即便是错杀几个又如何!

水寨之中,义父救了许许多多孤苦无依的孤儿,义父若是不两头靠,如何有银钱养寨子中孩子?

那些商贾与朝廷官员才是沆瀣一气。

在小院预谋行事的十多人,除了忠叔,皆改姓为仇,按照数字排序,过去的名字早已死了,他们是为了报仇活到如今的。

义父穆剑仇,也是记下此等血海深仇的仇。

“等狗皇帝下了罪己书,我们再杀了狗太子。”

“我要问一问狗太子还记不记得穆剑仇名字。”

“狗皇帝暴政暴虐,我们此举也是替天行道拯救天下万民。”

“对,没错。”

“狗皇帝手中沾染鲜血,他的儿子便替父还债。”

仇三双目血红,“我要狗太子跪在我义父衣冠冢前而死。”

……

江南道新政使走马上任,速度还很快,许多福这边船队刚到江明城外,新政使人就到了,还是个老熟人——潘子鸿。

潘子鸿刚一上任,先骑马到城外候着迎接殿下。

许多福从车里下来,一见来人,立刻笑了起来,“怎么是你啊。”

潘子鸿规矩给殿下拱手请安,眉宇带着笑意说:“殿下将罪臣张偲办了,此地空缺,圣上询问朝中有谁愿意前往,下官自荐过来的。”

“你啊,有志气。”许多福拍了拍潘子鸿肩膀。

政使在地方行政上是最大的官,有实权一把手,但是潘子鸿那是京官,翰林出身,那一届还是他钦点的状元,这些年在六部几个实权衙门轮了个遍,可见他父皇重用,朝中还有人猜,轮完六部,潘子鸿就得进内阁了,以后是接严宁的班。

周全他爹办完了土改后,激流勇退,如今有些佛系,空坐首辅之名,其实放权给严宁——这也是圣意。

严宁也好,潘子鸿也罢,其实都有些‘太子党’的味道。朝中众臣心里感慨了许多年:圣上拳拳慈父心,对太子真的是毫无保留的疼爱。

天家父子,因为权势,最后父不父子不子,史上也不是没有过的,像当今这般还是少见。

“谢殿下夸赞。”潘子鸿笑笑直身,先请殿下入城,又说:“下官昨日傍晚刚到,城里商贾有献出供殿下下榻府邸,下官还没见过。”

“那就一块去。”许多福对潘子鸿印象极好,不光是因为潘子鸿长得帅,对方人品正直底色很好,这些年当官浸染有些圆滑,此处圆滑不是贬义词,而是夸赞。

做官太直易折,周全先前就有些过直,好在他爹是首辅。

先进城,江明城极大,比之前来的几个府城还要热闹繁华,寻常百姓身上头上都有些丝绸单品,可见确实富裕。

到了下榻府邸,许多福跟潘子鸿认识多年说话也随性,说:“你也别回衙门了,就在前院洗漱,我一会有事跟你说。”

“是。”潘子鸿拱手谢了殿下好意。

许多福先洗漱,换了衣服,此时快正午,就说:“那就一块跟潘子鸿用个午膳。”

严怀津也换完了衣裳,点了头后,问:“都是官员,我去合适吗?”

“……严津津你别跟我装绿茶!”许多福气笑了,一抬手。严怀津便低头,许多福捏了捏严津津的发髻,二人都笑了。

不打趣逗乐子了。

严怀津正色说:“我知道你欣赏潘大人,他是个好官。”

“就因他是好官,背后没什么倚仗,我才要提点关心一下。”

严怀津颔首,“我知道。”

二人实在是默契,许多福想什么,严怀津其实都懂,刚才真是玩笑,许多福也知道。二人互相整理了衣袍,便出门往正厅去了。

潘子鸿早早等候在此,除了潘子鸿还有周全、胥牧屿。

江南道张政使案子处理的太快,圣上雷霆手段,周全胥牧屿临时接管江南道政使一职——虽然没坐几天,但也算是梳理了政务,如今过来给潘子鸿交个底,潘子鸿上任也能好接手一些。

一顿饭吃的聊得全是政务。

许多福边吃边说,他姿态随性一些,其他人也松快,主要是这桌上坐的全都是‘自己人’,周全好同学,胥牧屿东宫跟了太子这么多年,对太子脾性也很了解,潘子鸿‘太子党’。

末了饭局结束,周全胥牧屿先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