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圆圆冲了进去跪地,请圣上息怒。
仲珵此时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,他刚骂完两个小辈,严怀津一跪,许多福就来横的,一副你要打打我,仲珵打骂不得,还得顾及许多福肚子,气得头晕目眩,往后扶着条案,花瓶就掉下来碎了。
“你冲进来干什么?许多福是朕和小满的孩子,你算老几,滚出去。”
王圆圆心里哀呼:圣上真动怒了,他肯定不能跑出去啊,万一圣上打了多福。
“来人——”
许多福赶紧抢先站起来,也不去拉严津津了,先救伴伴,伴伴别硬抗一会要挨揍,他父皇现在的怒火只能阿爹来救火。
“父皇,天热息怒。”许多福拿着蒲团扇过去给父皇扇扇风。
仲珵抢了许多福手里的扇子自己扇,“你站远点,朕现在不想看见你。”
“爹。”许多福哼唧。
还真恼火生气了?
仲珵越扇火气越大,拿着扇子指着许多福,“你自己说说,之前充什么大头蒜,早该瞒着你,直接就给严怀津喝了药,赵二喜滚哪里去了?”
“父皇你才不会这样,你是开明好爹。”许多福赶紧给亲爹戴高帽。
仲珵:“朕就信了那日你上蹿下跳,演呢。”
赵二喜在外间候着,时刻注意里面动静,此刻恭敬进来跪在地上,发现跪了一地的人,御医也在旁边跪着,再听圣上的话,药?他隐约想到了一处。
不过他以为是圣上狠绝,若是太子妃跟了太子好了,那便断子绝孙,以防太子妃对殿下不忠,难不成太子妃在外惹了大祸?不会吧……
“请父皇赐药。”太子妃膝行上前面色郑重说。
许多福:!!!
这又不是糖水,严津津你别乱来了。
孤头大。
“太子行事鲁莽不懂事,你要担当责任。”仲珵铁面,“赵二喜还不拿药来。”
许多福:头疼。
然后许多福一个捧着肚子诶哟叫,“啊好疼,我肚子有点疼——”
“太医快快给他看看。”
严怀津吓得也站起来了,扶着多福去坐好。旁边王圆圆急的站起围上前,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难不成多福在外吃坏了肚子?
好家伙刚跪了一地人,现在全站起来了。
暖阁间乱成了一锅粥。赵二喜都不知道拿不拿药——先去拿药吧。
仲珵拿着许多福没办法,哪怕是知道许多福极大可能是装的,但还是急了,毕竟亲儿子,许多福年幼时发热在他和小满怀里呓语,许多福吃饱了睡着了,他背着许多福送回东厂。
许多福第一声叫他爹。
许多福调皮摔烂的物件怕他罚他。
他怎么会因为一件死物,罚许多福呢。
这是小满千难万险生下来他们二人的孩子,自幼交给王圆圆带着在各个村子府县隐姓埋名长大,到了崇明大殿一直没认,他想等小满开口,就这么错开了,许多福小时候吃了不少苦头的。
懵懵的、傻乎乎的、心思一根筋的直。
性子像小满,又像他。
这天下任何珍宝,乃至大盛都是许多福的,他怎么会因为许多福砸了一件东西就罚他呢。
……
宁武帝的火气就这么一点点消散,只剩下担忧了。
“太医,他怎么样了?”
太医把脉,低头恭敬说:“回圣上,太子殿下脉象稳健,殿下与胎儿都无事。”
旁边着急一脸的王圆圆:哈?
???
然后看向太医,“什么胎、胎、胎什么?”
“伴伴,我怀孕了!!!肚子里小孩已经两个半月了!”许多福冲王伴伴眨眼,报喜说。
王圆圆脑子炸开了,甚至掐了一把自己,疼是疼,但肯定是和牛大海喝酒喝多了睡过去,这绝对是梦、梦——
于是王大总管又狠狠掐了把自己,疼的龇牙咧嘴但也不信,这肯定是在做梦。
“什么时候生?他身体如何,这从哪里生。”仲珵一连三问,问着问着又有点压不住的火苗,还看到许多福嬉皮笑脸,顿时一扇子敲了下许多福脑袋。
许多福:嘻嘻不疼。
父皇打了他就别打严津津了。
严怀津悄悄上前揽着许多福肩膀,刚圣上手太快了,下一回他挡在许多福前面。
仲珵见两个小辈不知道厉害关系又靠在一起,像是他是恶人一般,是整个人有火没处发,目光威严看向太医。
太医吓得抖了下肩,好在琢磨了一路,此时稳妥回话:“圣上,臣从未见过男子怀孕,女子怀胎九月可分娩,若是按此,殿下三月底怀上正好是今年年底分娩。”
王圆圆:!!!啊!!
猛猛继续拧自己。
大盛的太监皇后、九千岁、许督主回来时,这暖阁间放着冰山也一股压着的火药热气,他家媳妇气得腮帮子鼓着,估计是咬牙切齿不知道多久,王圆圆傻了吧唧在哪干什么,赵二喜倒是看着正常了点,怎么也迷迷糊糊没以前机灵。
怎么了这是。
许多福一看阿爹,大救星、一家之主回来啦。
“阿爹!特大好消息,我怀了崽崽,今年年底,你和父皇就要做阿爷了。”
许小满一愣,而后见多多气色红润,双目是真的高兴兴奋,距离出去时还胖了点,便也笑了起来,近身上前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瓜,“我们多多有了崽崽当阿爹了。”
“出门这一趟晒得红彤彤,之后就别跑出去了,和小严在东宫玩玩。”
“小严你别害怕。”
严怀津认真说:“阿爹我不害怕,我与许多福同进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