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多福还行。”仲珵有点找回面子。
许多福心里哼,生皇帝爹的气,别以为他没听出来,皇帝爹嫌他刚才那两下丢人,人家没对他认真下手,他要是真上嘴撕人头发那才是丢人。
刚才他也是‘点到即止’,很有大侠风范了。
“多多学习好,以后在课上多照顾照顾小戗。”许小满说。
许多福:……
“行吧,我教他。”给阿爹面子。
刘戗也跟着下台阶,“那谢谢了。不然我也教你武艺吧?你刚那两下不行,我们那儿小姑娘打架都比你强。”
“不然我们还是继续骂仗。”许多福鼓着脸平静说。
刘戗:……
“好好好,你怎么这么大的气,我们那儿小——子也很爱生气。”刘戗临时改变口风,他爷爷又瞪他,他可不想回去屁股开花。
最后没打起来,也没继续骂仗,整个练武场还算平和。
秉持着‘来都来了’,宁武帝还是很有兴头的,刘将军也捧场,和圣上比划了下,宁武帝夸刘将军宝刀未老,刘将军夸圣上武艺没生疏。
宁武帝每日早起练剑半个时辰,他的身手到了如今有些花架子,不比小满那双手短枪凌厉,那是真要人性命,也特别迷人,宁武帝宁愿自己和刘将军比划过招,也没让小满表演一二。
九千岁的身手不是给谁表演的。
小孩这儿,就刘戗会,刘戗给大家表演了一套长枪。
许多福即便是和刘戗刚‘交过手’,此时也不得不承认确实还不错——然后小小松了口气,刚才没真打起来,不然他肯定要被揍的鼻青脸肿了。
不过说实在话,他虽然生气归生气,心里却有种对方人傻乎乎直愣愣但人实心眼挺好的直觉,所以才扑上去闹着玩。
“小满叔,我听我爹说你使得一手好短枪,咱俩能练练吗?”刘戗表演完觉得没劲儿,往许小满那儿扎。
刘将军呵斥孙子没大没小。
刘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:“我有大有小啊爷爷,我叫小满叔了,是不是按盛都规矩,我得给我叔磕一个才能比划?”说完跪地就要嗑。
“这小子,不用嗑。”许小满一把拉起刘戗,“你这性格跟你爹有些像,直爽的紧,对我胃口。”
宁武帝俊美无俦的脸上笑容没了。
好好好,至今还对你胃口。
妒夫,宁武帝。
“短枪我就不亮了,我也跟你比划长枪。”许小满随手从兵器架子上挑了根红毛长枪,单是握在手里,立即气势不一样。
许多福拉拉队蹦跳,呱唧鼓掌:“好!”
刘戗来了精神头,拿出毕生功力,然后许小满单手轻轻松松,点到即止,不出几招,刘戗手里长枪掉落在地。
“哇!阿爹好帅!”
宁武帝傲然:这是他的小满。
刘戗双眼锃亮,甘拜下风抱拳认输,一扭头看许多福,“你爹枪法果然很厉害,你怎么不会?”
“……”许多福:冷静,不生气,不值得。
许小满摸崽发揪,“他小时候身体弱,我也不想他学武,练一练拳脚锻炼身体行,学武太累了。”多多吃不了这个苦头。
如今太平世道,用不上这个。他也不想多多能用上。
“那真可惜。”刘戗实心实意说,再一仔细看许多福,细皮嫩肉白白胖胖,“也不是很可惜。”
许多福感觉刘戗刚才又内涵了他。
但他没证据。
天色渐晚,宁武帝心情颇佳,在宣政殿摆了晚膳给刘将军接风洗尘,陪同的还有一群小孩。宁武帝:“都去吧热闹些。”
于是众人回去换了衣服,去宣政殿吃宴席。
许多福和朋友到了东厂,连带着还有刘戗,因为他阿爹说:多多衣服多,刚小戗满地滚的衣裳都是土,过去一道换了。
所以刘戗也过来了。
“许多福你别生气了,我们交个朋友吧。”
“我没生气。”许多福说。他又不是煤气罐罐,到处生气。
刘戗信了,松了口气高兴说:“你们几个叫什么名字?”
“严怀津。”
“李昂。”
“李昴,我是李昂的三哥,没在崇明大殿学习。”李昴介绍的详细了些。
刘戗一脸羡慕,“你不用读书啊,真好。”
“我在家中学习。”李昴忙道。
刘戗撇嘴:“还得学,真没意思,你受苦了。”
“也没多少苦。”李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。
好在刘戗不提这个,转头问许多福,“你衣裳那么小,有没有大的?我能穿吗?”
煤气罐罐要炸了。
许多福心里磨牙,笑眯眯说:“有啊,我阿爹给我做了一屋子衣服,大的小的都有,放心吧都是干净的,大的肯定是新的,我还没穿呢,送你了。”
追星逐月找了衣裳出来,由小太监送衣服给几位少爷穿戴。
刘戗拿到手的是一套红色衣袍,上面花里胡哨绣了好多花,这跟小姑娘的衣裳似得,他们那儿小姑娘都不穿这么艳丽……
许多福肯定是故意的。
刘戗拿了衣服去找许多福,“你故意的。”
“当然了。”许多福承认。
严怀津李昂李昴三人又在旁边随时拉架。
“诶呦你还气啊,不早说,真是爱生气,比我们那儿的小——”刘戗住嘴了,憋回‘小姑娘还爱生气’。
许多福当听不出来后面话,说:“你换上,我说你一句红衣黑小子,咱俩这事就过去了,干不干?”
“痛快!”刘戗点头,“成交!”
于是也不墨迹,换完了衣裳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