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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爹他是九千岁(90)

许多福待在王伴伴怀中,安安静静,眼睛还是红的,睫毛沾着泪水,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现代同名同姓的许多福,还是真的许多福,但心里什么发芽破土……

他好像就是许多福。

到了。

小太监轻轻开了门。

严怀津还在睡。许多福进去,看到小同桌睡得红润的脸,松了口气,心里抽抽的疼好了一些,可能他目光过于炙热,床上的严怀津醒来了,眼底还有些小孩的睡意,见是他,略有些沙哑声说:许多福你怎么来了?

“我做了噩梦,来看看你。”许多福嗓子也是哑的。

严怀津往里挪了挪,“你要上来吗?”

“好啊,我有点冷。”许多福顺势爬上去。

王圆圆给俩孩子盖好被子,放了床幔,退到一旁守着。

床上俩人并排躺着,严怀津问许多福做了什么噩梦。许多福怕吓到小同桌,小小的叹了口气,“我梦到因为我好笨害死了好多人。”

“害死了我吗?”严怀津说完,在被窝里摸到了许多福的手,说:“那肯定不是你害死的。”

许多福握着小同桌的手,身上也温暖了些。

“你很好的许多福,你别乱想。”

“你也不笨,你只是不聪明。”

许多福差点笑出鼻涕泡,心情到好多了,嘟囔说:“严津津哪里有你这么安慰人的。”

“我才睡醒脑袋有些迷糊,我是说你在文章上不聪明,别的地方很好。”严怀津认真纠正,侧身看向许多福,“你别害怕,要是背书,我背的很好,打架刘戗打的很好,你别怕,我们可以帮你。”

“李昂很心细,又很周道,他也能帮你。”

许多福眼睛酸楚,“你怎么说起刘戗来了?”

“不知道,想到了就说了。”严怀津说:“可能我也没见过刘戗这样的人,我觉得他很有意思,你也喜欢他。”

“我都和他打架了。”

严怀津侧目,疑惑:“你不喜欢他这个朋友吗?”

“……喜欢。”许多福想到刘戗,年幼的刘戗和梦里浑身是血的刘戗重合,到死都因为没保全他,没闭上眼,死不瞑目,许多福心难受,重重说:“很喜欢,他是我的好朋友,你也是我的好朋友。”

严怀津笑了下,“我知道,你别害怕,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解决的。”他伸出手来,轻轻的拍着许多福的胸口。

“你别怕,许多福。”

这句话像是定心丸似得,许多福心脏那种疼痛慢慢的缓和下来。

“嗯。”许多福哽咽。

他是谁,已然有了答案。

王圆圆没听到里面说话声,悄步近前,看到床上多福和严少爷睡着了,才悄悄松了口气,悄声退出,关上门,轻声跟逐月交代:“你先守着,小公子睡着了别挪动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我去找督主说说。”王圆圆一想到小多福掉眼泪就心疼,今个不一样,谁让小多福受委屈了?

王圆圆本想避开金吾卫,但他这个身手有些退步了,当即是亮了牌子,同金吾卫打过招呼过了落霞门。

紫宸宫。

也就是来的是王圆圆,等闲旁人,赵二喜都不给通传,深更半夜的圣上和九千岁刚躺下,现在闯进去传话通报——

做奴才没眼力见那就是找死。

赵二喜见王圆圆眉头深皱面色不好,当即心里一紧,“小多福怎么了?”

“刚梦魇了,哭了一次,说我死了,我死了就死了不打紧,他哭的厉害。”

赵二喜听了有些羡慕,“你别在我跟前显摆了,知道小多福看重你。”

“本来我也是高兴这个,但是你不知道小多福哭的我难受。”王圆圆心口也难受,“我来问问,是不是白日里冲撞了什么。”

“白日你也看到了,是不是跟刘将军的孙子——”

王圆圆打断摇头,说:“不是,刚多福说‘刘戗是他的好朋友’,这不打不相识,俩人好着呢。应当是别的缘故。”

“要不去传太医?”

“你去通传。”王圆圆瞪赵二喜,孩子都梦魇哭成那样了,亲爹还睡觉。当然了,王圆圆也就心里敢这么想一想,肯定不会真在圣上跟前说的。

他又不是真的找死。

赵二喜:“……那我进去问问。”看来今晚是得他找死了。唉。

仲珵和许小满刚睡下,赵二喜摸进来的时候,仲珵其实想发火来着,先拿被子将小满盖好,低声喝道:“说。”

赵二喜跪地上说完了。

“……王圆圆拿不住主意,想来问问督主意思,别是白日什么冲撞了小公子。”

“跟刘将军孙子不碍事,王圆圆说,小公子说刘戗是他好朋友。”

赵二喜补话补的还很快。

仲珵坐在床上脸都黑了,他怀疑许多福是派人来跟小满告状的,不关刘戗的事,那就是他放许多福到床上时磕了脑袋那一下?

嗑个脑袋就梦魇了。

到底谁是龙体金贵了?

“先派御医过去看。”仲珵虽然黑脸但怕孩子真的梦魇了,因为磕了那一下——

他怎么跟小满交代。

王圆圆跪在门口,略高了声说:“回圣上,多福刚睡下,还是不好惊动为好。”

“那你来朕这儿是什么意思。”仲珵发怒,“你滚外头去。”

要不是王圆圆也是太监,仲珵得再把人阉了。

天天跟小满嘀嘀咕咕。

许小满醒了,茫然了下,“你骂谁呢?怎么气这么大。”

“没谁。”仲珵说。

王圆圆高声:“奴才这就滚,督主大人,小公子刚梦魇了。”报完信立即滚到外头跪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