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实现这个目标,她没有一天松懈。
她穿越前上高中,备战高考的时候,烦了还会打游戏呢。
但这一回,她只差头悬梁锥刺股的。
结果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。
只是叶菁菁在被公安局抓走的第一天,就已经有思想准备。
到现在,过了十多天时间,再多的悲伤愤怒,也消散的差不多了。
况且叶菁菁的个性就是往前看。
哪怕天塌了,她也不会留在原地哭泣。
“没事儿。”她干完了一碗饭,自我调侃,“说不定老天爷也不愿意我上本科浪费时间,想让我直接读研呢。”
谢广白小心翼翼地观察她的脸色,瞧她并没有心事重重的模样,这才放下心来,高兴地点头:“就是,本科没资格录取你。来,多吃点。服务员,麻烦帮忙再添一碗饭。”
叶菁菁老实不客气,痛痛快快地吃了个肚子溜圆,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。
谢广白又张罗着:“我们去看电影吧,有《沸腾的生活》,听说挺好看的。”
叶菁菁奇怪:“今天又不是礼拜天,你不上班吗?”
谢广白笑道:“没事儿,我今天下夜班。”
“那你应该回去睡觉。”叶菁菁皱眉毛,“你还是大夫呢,怎么能这样不注意自己的身体?”
门口的方向传来说话声:“还好,没走呢。”
叶菁菁听着耳熟,扭过头一看,的确是熟人。
妇联的徐主席。
理论角度上来讲,她旁边站着的人,叶菁菁应该更熟悉,是这就是身体的母亲——党爱芳。
比起上一次在公安局相见,党爱芳显然瘦了不少,肉眼可见的憔悴。
现在她看着叶菁菁,目光仍然怯生生,甚至带着点惊慌。
徐主席当真头疼死了。
其实党爱芳比谢广白更早知道,叶菁菁要放出来的事儿。
可她这个当妈的,就是不敢独自面对自己的女儿,愣是等到徐主席开完会,陪着她一块儿过来。
现在,见到人了,她竟然还一句话不说。
徐主席一个劲儿地冲她使眼色,也没用。
还是叶菁菁先打破了尴尬的沉默,她催促谢广白:“你赶紧回家睡觉吧。”
谢广白琢磨着,她跟她妈应该有话说,便点点头:“那好,我先走了。你也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他又生出了心疼。
在公安局里关着,她吃不好也睡不好啊。
徐主席看人走了,赶紧替党爱芳邀功:“小叶啊,你妈给你织好毛裤了。”
叶菁菁“哦”了一声。
党爱芳的眼泪都快下来了,喃喃自语:“我就晓得你怪我,你肯定怪我。你上不了大学咯。”
从她知道这件事开始,她就陷入了深深的煎熬。
叶菁菁真是烦死了。
如果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,在她面前泪汪汪地说这话,她大概会同情对方。
可党爱芳不是啊,她已经四十多岁了。
她本来应该是一位可以给女儿撑起一片天的母亲。
“那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呢?说没关系,说我不怪你。然后你就心安理得了,你的痛苦你的难受,全部转移到我身上。由我来承担一切后果?”
叶菁菁直接翻了个白眼,“那真对不住您了,我没那么善解人意。”
党爱芳的眼泪“刷”地一下,哗哗往下淌,一边哭一边自责:“我就知道会这样,我就知道会这样。”
“你知道了也什么都不做,就在原地等着。你可怜你无辜,所以我应该哄着你包容你。”
叶菁菁对着她,实在没办法说出好话,“你的可怜,是我造成的吗?搞搞清楚,你是妈,我是女儿。不要指望我把你当女儿养。”
徐主席实在听不下去了,开口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回家吧,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叶菁菁的目光转向她:“对了,徐主席,我想问你个事儿。现在叶友德他姐姐是个什么情况?有没有关起来啊?”
徐主席跟不上她的节奏,但还是实话实说:“她的特务嫌疑比较大,现在还没放出来。你放心,调查清楚了,肯定不会冤枉好人的。”
叶菁菁心道:我管她是不是被冤枉了。
她之所以问这个,是为了党爱芳。
“徐奶奶,能不能麻烦你把我跟我妈送到三山街的副食品店?”
党爱芳茫然:“去那么远的地方干嘛?你要买什么呀,前面就有副食品店。”
叶菁菁彻底放弃跟她沟通了。
费神,还没效率。
她只看徐主席:“可以吗?”
其实徐主席也是满头雾水,但还是大方点头答应:“走吧。”
凭两条腿走路再远的地方,换上四个轮子,总共也没用半个小时。
车子停在副食品店门口,叶菁菁招呼党爱芳:“下车啊!”
党爱芳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,满脸茫然:“你要买什么呀。”
叶菁菁头回发现,自己是真的有厌蠢症,她直接吼出声:“买你的工作!”
她进了副食品店,直奔主题:“麻烦找一下你们经理。”
等经理办公室里出来,叶菁菁开门见山,把党爱芳推到前面:“经理,你好!这位是党爱芳同志,1952年,组织安排她到你们店里上班的。”
经理“哦哦”了两声,满头雾水,下意识问了句:“那她什么时候调走的?我也没见过这位同志。”
“不是调走的。”叶菁菁强调,“1953年,叶……叶友德他姐姐叫什么名字来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