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老天奶,她对天发誓,其实大部分时候她是i人,她不爱社交的,她更喜欢焊在电脑前。
但是,为了给她的留学生小伙伴获取更多资源,她逼着自己主动社交。
她给机械工程专业的同学争取了去通用汽车参观实习的机会。
她把大家伙儿都带进了美国国会参观。
她甚至让大家进了看似颇为神秘的美国海军天文台,一览里面的风光。
到美国的第二年,呃,其实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而已,她就成了在留学生圈子声名远播的叶。
分布在美国各地的中国留学生们,碰上难以解决的问题,都会想方设法找她求助。
这个中国留学生的范围除了大陆学生外,也包括港澳台同胞。
神奇吧,明明他们是在资本主义体系下长大的,来了资本主义的大本营,反而比不上叶菁菁有闯劲。
甚至到后面,日韩的留学生觉得难以沟通时,也会求助她帮忙。
因为叶菁菁不怕啊。她文化自信爆棚,制度自信也满额。
她不歧视别人是因为她受了共产主义的博爱精神的熏陶,她也热爱和平了。
否则就一个“自古以来,凡日月所照之地,皆为汉土”,她就足够蔑视尔等蛮夷了。
她的社交能力强大到,连中国驻美大使馆都遗憾,当初外交学院还是鼠目寸光胆小怕事了,错过了她这么一棵外交官的好苗子。
就她这张嘴,正说反说,她都能找到话说。
不过学了计算机,她也没耽误自己的人生。
到美国的第六年,因为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成果,她获得了图灵奖。
但有意思的是,她在大众领域,更为人所熟知的是她领导的小组编写的操作系统。
通过和全美最大的文字处理机公司合作,开发个人电脑,获得大量股票的她,成为了科技新贵的新神话。
当然,叶菁菁也知道如果自己单独做电脑的话,理论角度上讲,她挣的钱会更多。
只是问题在于她一没资金二缺人脉三无精力,更重要的是,她个人对科研的兴趣远大于经商;所以,她不勉强挣自己认知和兴趣以外的钱。
在80年代中期,能挣个几百万美金,已经很牛掰了。
毫不夸张地说一句,她现在要是敞开了买北京的四合院,她这辈子都可以胡吃海喝地躺平了。
要是等不及北京四合院升职,换成在东京或者香港买房,那也是闭着眼睛挣钱。
可惜国内的大学实在太穷了,尤其是计算机专业,就没几所大学能拿出正儿八经的计算机给学生敞开用。
那她能怎么办呢?纸上谈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。
祖国已经落后了那么多年,现在不奋起直追,怎么来得及?
所以,她联系了自己合作的电脑公司,给各大高校计算机系捐赠电脑。
能说服电脑公司,是因为她给人画大饼了。
她告诉公司,别看现在中国没多少地方使用计算机,但你只要看看中国每年销售多少台打字机,就知道现在市场有多大;而中国有十亿人口,将来的市场又有多大。
这些大学生们以后毕业进了单位,是第一批掌握电脑的人。他们的喜好,可以直接影响到单位究竟会买什么电脑。
靠着这一手,叶菁菁愣是让全国开了计算机系的大学,每家微机室都配了20台以上的电脑。
然后她就回国了。
博士学位到手了,钱也挣了,电脑公司的股份也有了,连谢广白都读完了医学博士,也考了USMLE,再待下去就是住院医培训,不如直接回国。
所以到了1986年的春天,两人处理完在美国的全部事宜,直接两张机票飞到上海了。
他们不敢耽误时间,是因为回国后他们还得面试自己招的头批研究生呢。
可不得好好准备。
上飞机的时候,叶菁菁和谢广白就感慨,1979年他们出国还要在巴黎转机,现在中美可算有直达航班了。
七年的时间,过得真快。
飞机停在虹桥机场,下了飞机,出通道,叶菁菁看到老远就冲自己狂挥手的薛琴,更是捂住嘴巴,生怕自己发出尖叫。
“啊!你怎么还过来接我啊?”
薛琴烫着现在最时髦的卷发,完全是摩登女郎的打扮。远远看上去,跟香港电影里的明星一样,神采飞扬。
跟她一比,叶菁菁充分体现了不愧是从美国大农村回来的,浑身上下写满了土字。
薛琴极为自然地接过她的行李箱——没辙,她跟谢广白回国都是大包小包,恨不得能再多塞点儿,谢广白也没长第三只手。
“你还说呢。”薛琴推着她往前走,“我当然要接你了,我不接你谁接你?让你坐火车回西津啊,那你还得在上海过一夜。你又不喜欢上海的自来水。”
叶菁菁老老实实:“学校啊,我事先联系过西大。”
“我知道,我跟学校的车一道过来的。”薛琴不以为意,“让谢广白坐学校的车,你坐我的,咱俩好好说说话。”
真的,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跟叶菁菁说。
隔着太平洋呢,以前不在一起,写信太慢,打电话太贵,好不容易见面了,可不得好好说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