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贵人这几天就气不顺,尤其刚刚看到他们三个坐在一块,其乐融融,好似自己和姜昭是外人一样的场面,更憋屈了。
池以莲就是个低贱的宫女出身,凭什么和自己平起平坐啊?
姜恬也是的,没事搞什么胭脂水粉,显得她了。
不过这些她不仅不可能表现出来,还得一副喜欢姜恬的样子,同她亲亲热热地说:“不是臣妾,找姜恬过来,乃是为了姜昭。”
皇上:“哦?”
他还是颇为宠爱姜昭的,闻言来了兴趣。
蝶贵人回道:“姜昭就比姜恬小了一岁,已经及笄了,我想让她相看一些青年才俊。”
姜昭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:“呀,母妃,您说什么呢,儿臣不想嫁人。”
皇上恍然:“哈哈,的确不急,朕的宝贝公主还得在公里多呆几年呢。不过你母妃说的有道理,趁着年岁小,多挑挑。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,姜恬没什么反应,池贵人却抿着唇,垂着的眼眸泛红。
同样都是公主,姜昭就是宝贝,自己的女儿却只能被随随便便赐给一个阉人!上天多么的不公!
皇上余光瞥到池贵人,才后知后觉不对,脸上闪过一丝尴尬。
至于谢归渊,一直在皇上身边眼观鼻,鼻观心。
蝶贵人将一切尽收眼底,暗中得意一笑,接话道:“臣妾的身份不方便,只能让姜昭去宫外了,但她一个人,臣妾又不放心。”
她顺势将话题抛到了姜恬的身上:“姜恬同姜昭一宫长大,姐妹情深,若能有她陪着,就再好不过了。”
皇上:“这……”
池贵人再也忍不住,直直地看向蝶贵人:“恕我没看出好在哪儿了。”
她的话里夹枪带棒,对此非常不满。
如今全天下谁不知道姜恬成了谢归渊的对食?让她出宫抛头露面,那不是惹人耻笑去了?
是,自己这几日承了圣宠,晋了位份,让有的人不舒服了。
但有什么仇什么怨不能冲着自己来吗?为何要牵扯到她的女儿?
姜恬明明都够可怜了!
越想越气,池贵人的泪水都在眼圈中打转,鼻尖通红,强忍着没哭。
这可给皇上心疼坏了,也不顾旁人在,拥着池贵人哄着:“朕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呢,瞧瞧,刚说了两句话,就要掉眼泪了。好啦好啦,蝶贵人不过是提个议,爱妃不喜欢,不让十七去就是嘛,不哭不哭。”
池贵人知道皇恩不易,自己应该见好就收,可是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,板着脸,把皇上的手推开了。
皇上反而更来劲儿,和她拉拉扯扯的。
一旁的姜恬:……真是贱皮子啊。
她淡淡地瞥了蝶贵人一眼,后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,着实给姜恬娱乐到了。
来之前,她还想着自己招架不住就求助谢归渊,现在嘛,她娘着实给力。
看了半天热闹,也该到她出场了。
姜恬起身,给皇上行了一礼,说道:“父皇,儿臣愿意陪妹妹出宫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齐刷刷看向了她,包括谢归渊。
男人俊美无俦,漆黑的瞳孔似望不见底的深渊。
皇上有点头疼地皱了皱眉。他这还没把池贵人哄好呢,姜恬怎么和自己反着来啊。
蝶贵人和姜昭的脸上,则是如出一辙的意外。
“你又不懂这些,就别去了。”皇上说。
姜恬认真地表示:“儿臣虽不懂,但也能陪在妹妹身边,不然她一个人孤零零的。而且……”她低落地说,“儿臣长这么大,还一次都没出宫过呢,父皇,母妃,您们就让儿臣去吧。”
池贵人一愣,仔细地观察姜恬,发现她是真有此意!
她是想出去玩玩?还是另有别的目的?
关键蝶贵人和姜昭肯定准备了后手,她出了宫,自己也照顾不到啊!
池贵人很纠结,久久都没出声。
“圣上。”打破僵局的,乃是沉默许久的谢归渊。
皇上马上求助他:“爱卿,你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?”
谢归渊走到前面来,正好和姜恬站在一块。两人皆是万中挑一的容貌气度,且姜恬今天同样穿了条暗红色的裙子,和他十分登对。
他拱手同皇上行礼,清越的声线不徐不缓:“依臣之见,让十七殿下出宫走走也好。”
皇上了然:“是了,她还未去过你的府上吧?认认门也好。”
他看向姜恬,挥了挥手:“那便去吧,喜欢的话,就在宫外多呆几日。”
姜恬笑着谢恩:“多谢父皇!”
说完,她赞许地看了谢归渊一眼。还是大反派聪明,看出来她想要什么!跟着金大腿就是舒服!
姜昭见状,也有点心活:“父皇,那儿臣呢?”
皇上板下脸来:“你和你十七姐能一样吗?你还未招驸马呢!宵禁之前,乖乖给朕回宫!”
姜昭的小脸一下子垮下来:“知道了。”
皇上急着哄池贵人,给除了谢归渊的其他人都下了逐客令。
当天晚上,姜恬早去了一刻钟为谢归渊暖床,突出一个积极主动。
等谢归渊过来时,她熟门熟路地从床上下来,同他说:“掌印,今天谢谢你帮我说话。”
“不用。”谢归渊坐在床边,立刻有属于她的馨香,浸染他的身躯。
他抬眼,狭长冰冷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,嘴角勾了一抹漫不经心的笑。
“虽不知殿下为何要出宫,但咱家劝殿下一句,还是莫要到咱家府上去的好。”
姜恬暗暗扁嘴:当谁喜欢去你那呢?你府上养了一群谋士,万一被我撞破了什么秘密,我不就死翘翘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