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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掌印(44)+番外

姜恬再沉默不下去,伸手阻拦:“等等!”

对府中的老人,谢归渊都这样赏罚分明,她的心不由得沉了沉。

“掌印,是我不小心,不怪茯苓姑姑,我给你道歉,这些鱼我会赔给你的。”

谢归渊看向姜恬,黑眸似深深的漩涡,竟让她脊背有些发麻。

“殿下想怎么赔?”他明明只是轻扯了下嘴角,气息却十分危险。

架着茯苓的下人见状,松开了她。

谢归渊给他们使了个眼神,无关的下人立刻离开,就连春兰都不敢违抗他的意思,忧心忡忡地走了。

湖水之上,凉亭之内,只剩下了姜恬和谢归渊二人。

谢府一步一景,秋季色彩绚丽,男俊女美,本该是一副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。

可他们的关系,以及近来发生的事,让周围气氛有些微妙。

姜恬克制着加快的心跳,仰头看他:“我可以赔钱。”

谢归渊似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,轻笑了一声。

姜恬被他笑得更不自在了。如今整个大晋朝,最有权有势的人就是这位,当然看不上钱。

“我也可以买一样的鱼。”

谢归渊:“当世仅此一批。”

姜恬有些绝望。自己这手啊,怎么就那么不稳呢?

又是一阵冷风吹过,她本来就冻了许久,这下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,鼻子酸酸的。

谢归渊抬起手,解开了披风的带子,“哗啦”一下,将披风围在了姜恬的身上。

他垂眸,目色深了深。

这披风穿在他身上正正好好,到了姜恬这,却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,衣摆都及地了。纤细娇小的她,除了一小截雪白脖颈和头,其他都被完完全全包裹在披风里。

明明什么都看不到,眼前猛地有昨日的画面浮现,他反应过来之时,手已经抬起,在帮她系带子。

她仰头,脆弱的脖颈就这么没有防备地露着,稍微用力,都能捏断。

“掌印,我自己来就可以……”她低声说着。

“不要动。”谢归渊凉凉地看了她一眼,她顿时不敢动了。

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打了一个结,随后退开一步,说:“走吧。”

姜恬扭头看了一眼,似乎想问这些死鱼怎么办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小手提着披风,跟在他身后。

谢归渊没回头,通过她的脚步声,可以判断她走路的状态、距离自己的远近。

等到了主院,他带她去了书房,示意她坐下。

随后对外面道:“传林淮过来。”

姜恬知道林淮,昨日还给她诊脉过。在原书中,谢归渊没什么朋友,林淮算是半个。

他师从药王,医术了得,初涉江湖之时,被谢归渊搭救过。

一来二去,就熟识了起来。

这些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,昨天就是他提议要谢归渊帮自己泻毒的!

林淮很快就来到了房间内,是个高大俊朗,风流倜傥的青年男子。

他给姜恬、谢归渊行礼后,谢归渊示意:“给她诊脉。”

“是。”

姜恬听话地从披风里伸出手来,林淮诊了片刻,回禀道:“公主体内所剩余毒不多。”

谢归渊淡淡问:“还要再解?”

两个人的语气都挺正常的,姜恬的脸却有烧起来的趋势。

林淮回道:“不特意去管,有个十天半月,也就散了。”

姜恬松了口气,还好还好,她可不想再来一次了。

“下去吧。”谢归渊赶人。

林淮面色复杂起来:“掌印您还真是……”

“用完就扔”四个字,他没说出口,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恬一眼,转身离去。

姜恬:“……”那是什么眼神!好像我和掌印怎么样了似的!

他一走,房间内又安静下来。门窗紧闭,姜恬穿着披风感觉有些热,伸手去解。

脱下来后,她将披风叠好,染着豆蔻的指尖在左肩的翎羽上点了点。

“看出来了?”

谢归渊冷不丁的出声,她才恍然发现,他似乎一直在看她,那双漆黑的凤眸深不见底。

“这是那只大雁?”姜恬问。

“嗯。”

不知说什么,她“哦”了声。

倒是谢归渊解释了一句:“肉放不了那么久,已经处理了。”

“那掌印吃了吗?”她问。

“没。”

姜恬没问原由,就觉得两个人都没吃到,心里松快了不少。

想到避寒的披风、诊脉的林淮,以及昨日他的帮忙,姜恬心中有暖流淌过。

她克制着羞耻,认真地同谢归渊说:“还没谢过掌印。”

“谢过了。”他不咸不淡地道。

“嗯?”姜恬意外。

“喂死了我一池子鱼。”

“……”她一下子脸红起来,急急忙忙解释,“我真不是故意的!你又不要钱,又不要鱼,我要怎么赔你?”

“我的确不需要那些。”谢归渊起身,走到了她面前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。

她无疑是极漂亮的,连见惯了美人的皇上,看到她都跟个色中饿鬼似的。

与自己成为对食后,她也聪明了许多,懂得在夹缝中生存,将利益最大化。

甚至她帮池良娣复宠后,又搭上了梨芜那条线,运气着实不错。

但是这些,按理说都不足以吸引他。

他想不通,为何昨天会帮她,甚至在触碰的时候,他的内心也生起了一丝波澜。

这些年来,他对女色从来都提不起什么兴趣。

是这件事特别,还是这个人特别?

姜恬被看了半天,心里直发毛。为什么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