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归渊望着她,心情也悄然受到了感染,眼底掠过几丝笑意。
姜恬迫不及待地对他说:“那咱们现在就去学吧!”
一想到她骑着这么好看的马驰骋在山林中,一箭一个猎物,多么的英姿飒爽!
谢归渊眼中的笑意浓了些许:“走吧。”
他也选了一匹黑色的骏马,带着姜恬去了宽阔的马场。
半个时辰后,姜恬坐在马背上,小脸儿已经垮下来了。
也没人告诉她,骑马这么累啊!她好不容易学会了怎么控制马儿转向、冲刺、刹停,还不等大杀四方,腿就磨得生疼!
她身上穿的还是上好布料制成的衣裳呢,但是挡不住肌肤太嫩了,现在不用看,肯定已经破皮了。
骑马姿势的原因,她伤的位置还有些尴尬,现在坐在马背上,动也不是,下也不是。
和她相比,谢归渊就要飒爽多了。他的骑术相当了得,马背上的他一身冰冷肃杀之气,烈性的黑马在他手中服服帖帖,奔跑起来,风驰电掣。
跑了一圈后,他一席红袍,肤色冷白,骑在高头大马之上,踏着夕阳洒下的余晖,回到她面前。
“吁。”他一拉缰绳,凤眸注视着姜恬,“殿下可是累了?”
姜恬连忙点头:“嗯。”
“那今日便到这里吧,我让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好。”
谢归渊先利落地翻身下马,伸手来扶她。
姜恬颤巍巍从马背上往下爬的时候,听他说:“明日辰时出发,你跟在女眷的队伍里……”
话没说完,姜恬踩在地上腿一软,身体控制不了平衡,向一旁栽去。
腿上的伤也被忽地一扯,疼得她“嘶”了一声。
谢归渊伸手将她抓住,施加的力气让她撞在他的胸膛。
他第一感觉就是软,似一株纤细娇柔,可以轻易折断的花。
垂下的眼眸望着她,看到的却是之前那两夜的情景。
黑发雪肤,锦被拂皱,无边风月。
他的喉咙紧了紧,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,如此一来,她就好像要被他嵌进身体之中。
“多谢掌印,还以为刚刚要摔了。”她却目光澄净,松了一口气似的,根本不知他想到了怎样的画面。
谢归渊凝视着她,松开了手,脚步没动。
“伤到了?”他问。
姜恬低着头,小脸儿绯红:“嗯……”
他知道她的体质,对此并不意外,眸光粗略一扫,又问:“还能走么?”
“能的。”只是腿内侧磨破了一点皮,然后有点腰酸背痛而已。
谢归渊抬头看向远处:“肖昨,驾马车来。”
“是!”
春兰不放心地走过来,问道:“殿下,您怎么了?”
姜恬摇摇头:“没事,骑久了有点累。”
“那咱们回去休息吧?”
“嗯。”
营帐早就已经搭好了,回去的路上,姜恬和春兰坐马车,谢归渊骑着黑色骏马,走在马车前头。
春兰憋了一箩筐的话,兴冲冲地同姜恬说:“殿下,掌印大人的骑术真厉害!您也聪明,这么快就学会了!祝您明日旗开得胜!”
姜恬小声嘟囔:“还得胜呢,明天能不能去打猎都两说……”
“吁——”肖昨的声音传来,马车骤然停下。
姜恬疑惑地问:“怎么了?”
春兰顺势打开了车门,就见谢归渊从马上下来,给一个宫装女子行礼。
“丽妃娘娘。”
“掌印免礼。”丽妃的声音清丽悦耳。
她偏了偏头,刚好同车内的姜恬对视。
“十七公主也在。”她微笑着说。
丽妃今年也才二十出头,虽然不是宫里面最漂亮的妃嫔,却是最有气质的。
她生得冰肌玉骨,有种九天之上仙子高不可攀的贵气之感。
姜恬被惊艳了下,扶着车门走了下来,忍着疼意给丽妃行礼。
“见过丽妃娘娘。”
“平身吧,”丽妃的瞥了眼谢归渊,嘴角弧度丝毫未变,“十七这是与掌印骑马去了?”
姜恬穿书之前和丽妃差不多的年龄,此刻她长辈的口吻,听得她怪不自在的。
“是的。”她回答着,小幅度挪了挪脚,减缓些疼痛。
谢归渊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这点,同丽妃说:“娘娘若无事,咱家与十七公主先行告退。”
“不急,”丽妃笑意清浅,不徐不缓地从皓白的手腕上摘下了一个冰清玉润的翡翠镯子,拉过姜恬的手,要给她戴上,“十七与掌印喜结连理,本宫尚未贺喜呢,一会儿到本宫那坐坐吧。”
是自己的错觉么,她似乎……不大喜欢自己?
第24章
姜恬腿还疼着呢,就想早点回去休息。
再说她和丽妃丁点交情都没有,谁知道去了会发生什么?
出于谨慎,她温声婉拒道:“今天舟车劳顿,十七就不打扰娘娘歇息了。”
丽妃的眸子骤然一冷,抓着她的手也在用力,姜恬猝不及防轻呼了一声。
她看着姜恬,嘴上笑着,语气却含着威胁:“十七这是连本宫的面子都不给了?”
姜恬一愣,想要把手收回来。
谁知丽妃的手劲儿大得不同寻常,捏得她骨头生疼。
她看起来柔柔弱弱,竟然是会武功的!
“别动,镯子还没戴上呢。”丽妃攥着她的手,强行要把镯子串过来。
姜恬已然生出了恼意,但是她打不过丽妃,品阶比丽妃低,带着的人还比丽妃少!
如今丽妃执掌后宫,比池良娣受宠多了,就算是闹到皇上那里去,也无济于事。
她咬了咬牙,垂着眼,想忍着疼把镯子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