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两人虽然没再讲话,但有他陪着,她身上的疲累一扫而光。
本来有点酸疼的腿,渐渐也缓过来了。
往自己营帐走时,前方有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带着婢女走进转角。
惊鸿一瞥,姜恬心生惊艳。
这女子长得好漂亮!肌肤莹白如玉,整个人美得会发光。
她确定宫中没有这号人物,若见过,必定会有印象的。
思索中,两人已经来到了营帐前,姜恬停下,转身同谢归渊说:“到了。”
谢归渊注视着她,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我进去了。”
“等下。”
姜恬抬眼:“?”
“我猎了一头鹿,晚上公主派人烤了吧。”说这话的时候,他错开了目光。
所以面色虽然坦荡,姜恬却看出了一丝不自然的意味。
他这是……要让自己用特制的腌料?不是说不爱吃兔腿么?
姜恬眼睛弯了弯,笑他的口是心非,没有轻易答应。
“再说吧。”
话一出口,她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。她可真是出息了,都敢小小地和他叫板了。
谢归渊重新看向她,眼里盛着不认同。
姜恬还以为他会强迫自己答应,没想到他勾了勾唇,说:“那就听公主安排。”
之后上前一步,也不管营帐外面随时都有人经过,与她靠得非常近。
姜恬嗅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清冽气味,被他的影子严严实实地笼罩,心跳陡然加快。
如同猎物被猛兽盯上,她有种逃跑的冲动。
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的身影,轻启薄唇,磁性的声线落入耳畔:“公主殿下,晚宴见。”
一直到他离开半晌,姜恬的心还急促跳动个不停,不用照镜子,都知道她的脸肯定已经烧起来了。
这个男人怎么就能轻而易举勾起她全部的心绪呢。
“殿下,掌印亲自送您回来的呀?你们今日战绩如何?”等候多时的春兰期待地问。
姜恬回神:“我们是半路碰上的,我什么都没猎到,他应该还不错。”
“掌印武功高强,若是让他放手去打猎,其他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呢。”
姜恬失笑:“你好像还挺了解他。”
“没有没有,奴婢也是听其他人讲的。”
“正好,你帮我打听点事。”
“什么呀?”
姜恬说了这两日丽妃的不对劲,发现春兰的目光躲躲闪闪。
她敏锐地问: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“奴,奴婢也是道听途说的,当不得真!”
姜恬:“讲。”
春兰小心翼翼地偷觑着姜恬的脸色,慢慢说道:“……掌印对丽妃娘娘比其他娘娘都要照顾,就有人在传……他们两个的关系非同寻常。丽妃娘娘每个月都会借着议事的原因,传召掌印,两人独处一个时辰都是常有的事……”
姜恬越听,眉头锁得越紧。
她想到自己刚被赐给谢归渊没多久,有天晚上他匆匆离去,就是丽妃派人来传的。
以他如今的权势地位,根本不需要对一个嫔妃鞍前马后,除非他们是真的有什么旁人不知的联系。
会是因为他与丽妃两情相悦么?姜恬不确定。
反正他与丽妃,一个是朝中宠臣,一个是后宫宠妃,无论如何都走不到一块。
若真有私情,丽妃对自己的一切都针对都解释得通了。
姜恬沉默下来,春兰以为她是难过了,温声劝道:“殿下,依奴婢看,这都是以讹传讹,掌印同丽妃娘娘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没有证据的事,的确不该乱传,”姜恬认真叮嘱,“这些话,到咱们这里为止。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
至于她自己……心上盘旋了一股郁结之气,屏退春兰后,独自想了许久。
就算谢归渊真的和丽妃有什么,自己又能如何呢?她与谢归渊本就不是“夫妻”,是上下级的关系。
自己的小命还在他手上捏着呢,若他真的想和丽妃在一块,自己这个“好员工”更要为他出谋划策、排忧解难了。
确定这一点后,她心里那丝异样消失不见,重新燃起了斗志。
丽妃以后是不能惹了,免得谢归渊冲冠一怒为红颜。
反正大反派也没几年好活,她苟一苟,等他死了,就带着他的巨额遗产开溜!
*
到了傍晚,姜恬同池良娣一块去了主帐。
这个营帐格外宽敞,两侧摆了桌椅,已经有不少人过来了,很是热闹。
账外架着篝火,一队御厨正有条不紊地处理着猎物,煎炒烹炸烤,香味一股股地往营帐里面钻。
皇上同丽妃还没过来,谢归渊同样不见人影,姜恬边品茶,边悄悄观察其他人。
那个她惊鸿一瞥的漂亮女子也过来了,同她五皇兄坐在同一张桌子。
姜恬一怔,小声问身侧的池良娣:“母妃,那边坐着的是五皇嫂吗?”
池良娣看过去:“是,两人今年成婚的,你五皇兄很宠她。”
“五皇兄文韬武略样样不错,长得也是一表人才,不会就是为了她,才拒绝了那么多名门贵女吧?”
“就是为了她,她是个商贾之女,你五皇兄为了迎娶她当正妻,与他母妃周旋了很长时间。”
姜恬听出了池良娣语气中的羡慕,也是,那般的情深意切,哪个女子能不想要呢?
姜恬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。在原书中,五皇兄和五皇嫂的下场非常惨!
和齐王姜景炎不同,五皇兄此人对皇位当真没有兴趣,早早就请命要离开京城。
本来皇上圣旨都已经下了,结果这个混蛋玩意看中了貌美的五皇子妃,竟然要将她据为己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