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嫁掌印(63)+番外

姜恬淡笑着说:“程先生免礼。”

“我等正说起五皇子的事,有些疑问,还请殿下为我等解答。”

这就开始针对上她了?

她的笑意冷了下来:“先生请说。”

“五皇子挟持您那日,可与您说过什么?”

“只说对不住我。”

“那您可知五皇子散播消息到了京城,称您乃是他最心爱的皇妹?”

姜恬:“……”这是放什么屁呢,心爱的皇妹能说捅就捅?

她克制了自己的骂人的冲动,皮笑肉不笑:“嘴长在他身上,本殿能管得了他怎么说?还是程先生真的信了这子虚乌有的话,认为本殿与五皇兄是串通好的?”

程康泰脸色一紧,忙弯腰答道:“草民不敢!既然是妄言,草民就放心了。”

姜恬没回他的话,侧头观察谢归渊。

从他阴柔俊美的五官上,完全看不出他心底的想法。

他那么聪明,应该不至于中五皇子的离间计吧?

站得有点久,她肩上的伤痛起来,打断了思考。

“公主,坐吧。”谢归渊朝身旁的椅子示意。

姜恬一愣。他是看出她的不舒服了?

有的坐当然比站着强,她笑着说:“好。”

也不和谢归渊客气,一屁股坐下。

谢归渊的举动给她释放了一个讯号,那便是他也明白她是受五皇子牵连的无辜之人。

姜恬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,冷冷瞧向这几个面色不虞的谋士,狐假虎威地道:“你们不信我,难道还不信谢大人?”

几人顿时脸色大变,惊恐地说:“草民不敢!”

姜恬轻哼了一声。

旁听了片刻,才知道五皇子带着五皇妃北上了,看样子,是要去联合北边的藩王。

这些谋士发表着自己的见解,有的说他要寻求藩王的庇护,还有的说他想除掉藩王,手握兵权,得中途截停他,永绝后患。

这些事情太烧脑,姜恬有种上高数课的感觉,眼皮渐渐发沉,还不能“逃课”。

要不是没在谢归渊身上感觉到敌意,她都怀疑他是故意折磨她了。

程康泰刚发表了一番自己的“独到”见解,提出了数个拿下五皇子的办法。

他颇为自信地将话题引到了姜恬这:“殿下听了许久,可否有什么见解?”

神游物外的姜恬回神,所有人都在看她。

她实在是呆够了,直接胡说八道:“在猎场的时候,谢大人射了五皇子一箭,以他的箭术,要置五皇子死地很容易,他却放过了五皇子,可见是在放长线钓大鱼,所以我们不仅不能拦五皇子,还得放他北上。”

这个思路,程康泰几人也是头一次听,竟被她唬住了,没人反驳。

谢归渊转头看来,黑曜石一般的瞳孔深处,有她读不懂的东西在涌动。

姜恬觉得自己真的聪明,既吹捧了谢归渊,又能被他批评,回去躲懒儿,可谓一石二鸟啊。

谁知谢归渊启唇:“知我者,公主也。”

姜恬的道歉直接卡了壳,瞪大眼睛,定定地看着谢归渊,满心都是:啊???

谢归渊勾唇笑了下,面向程康泰几人,淡漠地道:“我的确是故意放他走的。”

程康泰等人都懵了,看姜恬的眼神格外震惊。

他们跟在谢归渊身边几年了,都看不透他的布局,姜恬这才跟了他多久啊?

难不成她真的聪颖过人,之前在宫里默默无闻,都是在掩人耳目?

谢归渊让她留在这里不是色迷心窍,而是想用她来警告他们啊!

再不上进,他们就要被姜恬给比下去了!

他们顿时对姜恬敬佩起来,决心好好学习她的远见,才能更好地辅佐谢归渊!

“大人和公主高见,我等望尘莫及。”程康泰一脸羞愧地说。

姜恬:?你羞愧什么啊?我真的是瞎说的!

其他人认真附和:“大人和公主英明!”

姜恬:……

所以有没有人跟她说说,谢归渊到底为何要放五皇子离开?

他是上位者,只负责下命令,不负责解释。

“派一队人暗中保护五皇子,使他安全抵达幽州。”

程康泰等人:“是!”

话音落下,谢归渊锐利的眸子看向门外:“谁?”

春兰的声音慌里慌张地响起:“大人,奴婢是春兰,殿下到时辰用药了。”

谢归渊的语气缓和了些:“端过来吧。”

不多时,春兰就捧了托盘过来,上面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,还有一小碟蜜饯。

姜恬回忆起这药的味道,眉心皱起了深深的沟壑。

春兰不敢多留,放下托盘就告退了。

姜恬盯着那药汁,好像在看仇人,动也不动。

“怎么不喝?”谢归渊看过来问。

姜恬拖延道:“还有点烫,我想一会儿再喝。”

谢归渊伸出修长冷白的手,指尖在碗上碰了碰:“这个温度正好。”

他大有一副“你不喝,我就一直盯着你”的架势。

姜恬被他看得头皮发麻,试图挣扎道:“我每天都在换药,怎么还用喝这个啊。”

“御医开了药自然有道理,喝了。”

这是躲不过去了,姜恬满心的绝望,捧起了碗。

谢归渊终于转过头,继续同其他人商议。

除了五皇子的事,他们还说起了朝中的局势。

谢归渊失宠,几个有权势的皇子蠢蠢欲动,开始排挤谢归渊阵营的官员,试图让自己的人取而代之。

后宫,丽妃和池良娣一个称病,一个称要抄佛经祈福,都闭门不出。

吴昭仪倒是比之前活络许多,常常去乾清宫伺候皇上。